第二卷 殘碎恨憶——相殘江心無憶 第十七章 浴血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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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莊院內。
孤釋看著風刃。
“大師兄。”
孤釋回頭,看見靜靜的身影。
“孤釋大哥,你在看什麼”曉風走近道。
曉風與孤釋不知為何,似乎特別合得來,早已兄弟相稱。
“我在看風刃。”
“風刃?”曉風神奇道。
“或許你們看不到,但是近日,我總覺得風刃時常在震動。”
本來孤釋以為如同師父所說,風刃能輕易壓製葬容刀,因為他能感受到風刃強大的力量,盡管用蕭幻風將之控製,風刃的鋒芒總是隱隱顯露。
而近日來,孤釋總覺得風刃似乎在鳴叫,好想感受到了什麼一樣。
難道之前低估了葬容刀的力量?
或許如今的葬容刀,已非幾十年前的葬容刀。
近幾日,或許,是因為葬容刀出世,讓風刃有感。
而風刃傳來的震動,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難道是要我用蕭幻風和風刃融合,以發揮更大的力量。
“大師兄,風刃,在呼喚。”塵兮察覺。
“若想將蕭幻風和風刃融合,就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心無旁鶩地修煉。”塵兮知道,就如之前她將葉訣融入渡葉劍一樣。
“潸兒,可是,你……”孤釋擔憂道。
“你放心吧,我會待在木莊,而且,風刃是最近才開始異常,說明葬容刀才剛剛出世,雖不知道之前為何沒有出現,風刃之所以震動或許它感到葬容刀力量的增長,看來葬容刀的主人也在修煉。”塵兮說道,“所以目前江湖應該還是安全的,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回來。”
“那好,潸兒,在我不在的這幾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孤釋關心道。
塵兮一笑點頭。
幾日過去,風平浪靜,似無風波。
塵兮如往常般,看著葉落。
忽有小鳥飛來,這是,是曉風的鳥兒。
拆下鳥兒腳邊的紙條:人在無憶。
無憶?曉風,被抓了嗎?
塵兮知道曉風今早出去,至此未歸。
沒有猶豫便出了木莊。
來到無憶樓,走向那桌。
那銀色的身影已然坐在那裏。
這是第二次,塵兮走近坐在無憶樓的漠籬。
一樣的無憶,一樣的銀影,不一樣的,或許隻有如今的感情了吧。
“籬落。”
“我記得上次你似乎這樣說過,作為無憶和塵兮的朋友,應該留下我的名字,而我當初說的是,漠籬。”銀色身影說道。
是嗎,不再是籬落了嗎?
早就不是了,又為何再失落。
塵兮不再感傷,隻是在銀影對麵坐下,眼睛看向被綁在一旁的已失去意識的曉風。
“你想怎麼樣?”塵兮說道。
眼睛沒有看那銀色的身影。
漠籬伸手,讓塵兮直視自己:“首先,我不想看到塵兮公子。”
是嗎,塵兮公子嗎?
塵兮離開,再次出現,已經不再是淡墨色的裝束,而是恢複了飄然的潸兒。
漠籬已經恨透了那淡墨色的身影,因為那天,就在他給她最後機會一起離開的那一天,那靜靜的身影再次恢複了塵兮的身份,以淡墨色的身影離自己而去。
“然後呢?”塵兮恢複女兒裝後,來到漠籬眼前。
那銀衣男子漸漸靠近。
那張陌生的臉,還有,那陌生的眼神,籬落真的已經不在了。
塵兮沒有表情地站在那兒,隻覺得那銀影越來越近。
已經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了,那樣冰冷,那樣沒有溫度。
來人的手似乎要撫上那讓萬物失色的臉,那雙淡然的眼睛,為何,看著這樣的她,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了一處冰天的境地,看到了絕美日光下絕美的笑容,的確,這是他記憶中美好的刹那。但下一瞬,卻被記憶深處那一抹鮮紅淋漓了所有。
塵兮沒有閃躲,迎上那張陌生的臉。這樣的相視,這樣的目光,那樣驚心的過往,一遍一遍地在心中纏繞。
“然後,我要你將風刃帶來。”漠籬停在塵兮眼前。
“你說什麼?風刃。”看來悅容和漠籬已經知道大師兄風刃的事情了。
“對,風刃,我印象中,好像你叫他大師兄吧,哼,把風刃從你大師兄手上拿來。”漠籬笑著道,“我才會放了這個人。”
塵兮一怔,沒有回答。
“怎麼,不答應?”漠籬看著塵兮眼中的拒絕,不會背叛他嗎?不忍背叛你的大師兄。
“不能,我,不能……”
“潸兒,你知道嗎,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而且,你錯過了。”漠籬輕輕拂過塵兮的臉頰。
抽出腰間的劍,便直直向曉風刺去。
“不,不要。”
塵兮回過神來,大喊道。
那劍鋒一偏,便刺入了曉風肩上。
曉風因劇痛醒來,發現自己的肩上流出紅紅的血液。
“曉風。”塵兮看著刺入曉風的劍,不忍地向曉風奔去卻被漠籬阻止。
“潸兒,是你殘忍,還是我殘忍呢。風刃比這個人的性命還重要嗎?不過,就算你現在答應,也來不及了。”漠籬冷冷道,“不過你放心,我用的隻是普通的劍,我會讓他意識清醒地感受。”
籬落,你,為何變得這麼殘忍?曉風,是我害了你。
塵兮舉起手中的劍,往自己的肩上狠狠刺去。
如果救不了你,我願,承受與你一樣的痛苦。
“塵兮,你,你幹什麼?”曉風朝塵兮喊道。
你不願意背叛你的大師兄,你願意和這個人同傷,那麼我呢,你對我隻留下背叛,隻留下傷害?漠籬已經被塵兮徹底地惹怒。
揮劍劃過曉風的左臂。
“不要,塵兮,你……”曉風已顧不得自己的傷痛,喊向那個同樣劃過自己手臂的塵兮。
本來寧靜雅致,古樸純粹的無憶樓,此刻伴隨著驚心的喊叫聲和鮮豔的血流,變得斑駁可怕。
無憶樓,到底誰最殘忍?
讓那飄然的身影如葉片般碎裂,
讓那冷漠的身影撕心裂肺。
曉風的身上又多了幾條血痕,同樣,塵兮的身上也是。
塵兮的視線已漸漸模糊,已經看不清,那銀色身影的表情,或冷漠,或痛苦。
你願意為任何人付出生命,唯獨對我,如此狠心。或許,他這麼做,隻是為了再見到那靜靜的身影,或許,他隻是想證明那藍色的身影在她心裏或許不是那麼重要。
然而,他錯了,結果適得其反。
我的每次出現都隻會給她帶來傷害嗎?
這句話那麼熟悉,似乎在數年之前,那句話就已經徘徊在腦海。
他,本不想這樣的。
銀色的身影黯然離去。
塵兮倒在血泊中,隻覺得那銀色的身影在劃開曉風的繩子後離開。塵兮視線越來越模糊,隻覺得同樣滿身是傷的人,向自己搖擺著走來,然後一切變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