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彼與彼年若相似(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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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與彼年若相似
【一】
本姑娘今年年方十七,貌美如花。從小錦衣玉食,有一個姐姐,自小與我關係不和。父母在十五歲時雙雙離去,但是留給了我一筆偌大的家產供我揮霍。我雖然不曾上過私塾,但是一直有家教。那先生風郎神俊,配得我,倒也是璧人一對。但我父母雙亡那幾天,本應該陪在我身邊安慰我的他就消失不見了。
姐姐李青墨與我一般大,生的比我漂亮,心靈手巧。上門提親的人不知踏破的多少門檻。我在門口張貼了個告示後,我們就成沒人要的了。那告示的意思大概是有錢有勢又相貌,還得要倒插門。
從此我就過起了無比閑逸的生活,雖然家產都在我名下,但我都交給了李青墨,任她左右。結果證明,太懶不是好事情,不到一年,我家所有家產都歸於徐家名下,我們兩個淪落街頭。李青墨我是養不了她,她呢,也從來不曾聯係過我。
本姑娘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是摸爬滾打的另類姑娘,沒有錢,咱自己也可以過得很精彩。懶了餓了,就去討飯吃;興致來了,偷點東西去賭錢;沒錢了,寫幾幅字換幾個銅板。一路嘻嘻哈哈走過半個江山,自認為過得很精彩。忘了說了,平時遇到些小偷小摸,強盜啥的,咱有武功,打不過就跑,是先生教的。還有那一手好字,瀟灑異常,玩世不恭。像極了我的性格,放蕩不羈。
繞了半圈,還是繞回了南方老家。永遠是青草綠樹,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有些單調了。
掐指一算,再過兩個月就是十八歲了。在平常人眼裏已經是個剩女了,可是我喜歡的徐先生還沒有來接我,我再也按耐不住,準備去找我的未婚夫了,他姓錢,名叫木良。腳下的鞋子不知道換了多少雙,這雙新買的碎花布鞋,花了我一兩銀子不舍得,考慮再三搭便車去吧!
趕馬車的農家漢子忍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擺擺手妥協了,還免費送了我一雙鞋子,“姑娘,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老婆孩子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二】
拜別了那個老實的漢子,我坐在一個大石頭上,等待車馬的經過。畢竟人家送了我很遠,我也不能難為人家不是?!遠處有個蛐蛐跳過來,我一時興起把它想象成不死的小強,一腳踩下去——畢竟不是小強,翹掉了。
“這位姑娘,先不說你踩死的這隻蛐蛐是我花多少錢買的,你看,它出類拔萃的幾條腿,再加上那雄赳赳氣昂昂的眼神,就知道能鬥贏多少場比賽,一場是一兩銀子。”少年見我木等等的不說話,比著被我踩得慘不忍睹的蛐蛐狀似傷心的說,“它以後還能生孩子,看它的模樣就知道孩子也不平凡。剩下的我也就不說了,姑娘,你看看你該陪我多少兩銀子?”
聽了他的話,我喜笑顏開,半開玩笑的說道:“喂!你掉錢眼兒裏去了?”
“小姐你真是好眼力,在下姓錢。單名一個眼。”那個青衣的少年見我終於笑了,不禁眉飛色舞的介紹自己起了來。大大的笑容掛在清秀的臉蛋上,一瞬間填平了我胸口因為沒錢而產生的空缺。
“姐姓李,名扇。”我把包裹往肩上一甩,豪氣的說著,這蛐蛐他剛撿起來不久,就想要那麼多錢?可惜本小姐??本姑娘不是那麼好騙的。
“李姑娘,我是···”他一看我這架勢,抬起下巴顯露出傲氣。
“你是與家人走失的吧!你要到哪裏去?姐帶你一起。”我不顧他把話說完,踮起腳尖摟住了他的肩膀,說的很是大方。他腰間的佩玉我太熟了,不就是那個我包裹裏的另一半它老公嗎?這先不管,給他留下一個壞印象。再說,我現在改了名字,我本名叫做李畫扇。
我的爹娘一直跟我提我的娃娃親,說對方叫錢木良。丫的,騙本姑娘畫一樣的人兒,早著呢!想著笑嘻嘻的看著他,等他的反應。
“也好,本來在下是來見未婚妻的,姑娘恐怕也是無處可去,就到我家去吧!”他小心的扯開我的手,忽然一拍手掌,“就到我家來做丫鬟吧!工錢付給你兩倍。”
我聽了不語,邁著大步走在前麵,盤算著錢家也是榿木鎮得大戶了,與我李家一樣,都是響當當的。因為商業上利益相成,關係特別好,再加上兩家的老大都是相交甚深的兄弟,不知他對父親是否真的那麼情深意重,可以打探一下。還有兩倍的工錢···
“要不三倍?”錢眼見我不說話,跑到我前麵,伸出三根細長白淨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晃。
我停下來,毫不示弱的伸出五個手指頭。麻雀嘰嘰喳喳為我打氣。
“要不是看在你機靈的份上···”他在後麵嘀咕著,剛好讓我能聽見。我看他八成是一見鍾情了,怕我懷疑,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故意說給我聽的。後來他才告訴我,正式與我見麵之前,他一直跟著我,跟了半年。這是最別具的接近方式,為了能給我留個深刻點的印象。這時候後話,暫且一提。
我走在前麵無聲的笑著,耍我?還不知道最後誰耍誰呢?
一路上不用我花錢住店,不用我花錢吃飯,平平安安到了錢家,還能求什麼呢?還真是能彌補我引家裏破產而產生的空缺呀!
【三】
錢家是北方頗有名聲的大戶人家,女侍男仆多如牛毛,錢家當家錢夫人依然貌美,錢老爺生病過世。錢眼抱歉的告訴我他叫錢木良,我當做不知道的嚇了一大跳,然後趕緊讓他給我安排一個輕鬆的活。不外乎給老夫人給他端茶倒水。
他不知道我就是李畫扇,我假裝不知道我有婚約,也不挑明任他使喚。
錢木良今日告訴我有貴客來,讓我好生照顧著,我站在大廳門口等貴客,徐錦若,怎麼是那麼耳熟的名字呢?
先生搖頭晃腦教我識字讀書的模樣還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彼與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而足羞,官盛則近諛???”那溫和又吸引人的嗓音,曾經讓我不知迷戀了多少個日夜,更不用說萬裏挑一的俊美的麵容了。
如今站在自己麵前,一如平常溫和的笑著的,不就是那個像老頭一樣搖頭晃腦的俊美的徐先生嗎?我看向一臉歡喜的姐姐,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身邊,個個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啊!
我恭敬地上了一杯茶,“徐先生?”看他還站在門口,沒有絲毫坐下的意思,提醒著說。
普洱素稱是“可入口的古董”,茶色紅濃明亮,獨特的香味一時蔓延纏繞在香樟木製成的精致的桌子周圍。
“李姑娘還是泡的一手好茶啊!”他聲音有些綿長,連帶著我,也一同飄送到門外了。
我聽了他的聲音,忍不住想哭,可惜身為別家丫鬟,是不能無禮的,何況是對著客人?所以隻能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外,我原想留在門口偷聽的,但記憶裏的徐先生武功好的不得了。我大約猜出了姐姐的心思,畢竟姐姐性子直率,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應該是徐先生允了姐姐什麼好處吧,比如娶她為妻之類的,姐姐才會如此死心踏地幫助徐先生。同為徐先生的學生的時候,她就跟我提過,她愛慕著徐先生,和??我一樣。
客廳裏就我們三個人,我托詞去稟告錢夫人先離開了,心裏有些激動,徐先生終於來了。
【四】
剛開始到錢家正好碰上了李青墨,我的姐姐。他和我心思一樣,都是用的化名呆在錢家,她如何進來想幹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有目的。我們串通好之後,以走失之名相認了,做了小丫鬟。
現在見到徐錦若就什麼都明白了,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啊!
“夫人,徐家大少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哦。少爺呢?”
“外出未歸。”
“他這次沒帶你去,還真是納罕呐!”錢夫人輕蔑的瞥了我一眼,“警告你,錢家少奶奶的位子不是你能做的!哼!”
“明白!”我低下頭,說的無比誠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什麼君子,所以···十天後再說吧!
···
米白色的長袍,俊美的麵容,樹下的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華正茂。“可以了!”聽到滿意的答案,我在他臉上使勁親了一口,笑眯眯的離開了。“拜拜~”他在後麵朝我揮手,大聲喊著。我沒有回頭,為了···為了他再次擋在我前麵。
“扇丫頭,我來接你了。”甜甜軟軟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唇上,“怎麼那麼無情呢?”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徐錦若就移到了我麵前。
“徐錦若,你在幹什麼!”錢木良來的很不是時候,沒看到人家在約會嗎?
“如你所見。”徐錦若笑眯眯的摟著我,溫和的說著。然後摸了摸我的臉:“小姑娘,再見了。”我知道,現在還不適合挑明身份。
我假裝羞澀的低下了頭,臉上是被內力逼出來的紅暈。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錢木良見他走後,連忙跑過來,關切的問,眼裏透出憤怒。
我甩開他的手,有些不悅,“管你屁事!”說完我瞥了他一眼,清秀的臉上有些呆滯。我也無可奈何,慢吞吞的走開了。徐家要比錢家有錢的多呢!所以,錢家少奶奶對我沒有吸引力。另一方麵,徐家的少爺比錢家的好看!再者,我喜歡徐錦若不喜歡錢木良。最後,徐錦若喜歡我勝於錢木良。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
【五】
無事可做,我在錢家閑逛,等著徐錦若的消息。這幾日,錢家遇到了些麻煩,錢木良焦頭爛額之餘,交給了我一個錦囊,讓我順便送給錢夫人,再三囑咐它的重要性。我覺得應該是對我的考驗吧!畢竟他自己可以交給老夫人的。
“姐姐,你是去老爺房間拿點東西嗎?”我從錢老爺門前走過,看到姐姐從他門口出來,不巧的是門前的鎖被一根鐵絲牢牢地插在鎖孔裏,我假裝沒看到,好心的詢問著。
李青墨往鎖邊移動著,動作有些笨拙,我心底生出一絲嘲能,嘴上說著:“姐姐先忙著,我去端些糕點送給夫人。”理也不理李青墨接下來的動作,我自顧自地走了。錢家那種狗仗人勢,反正我也看不慣。愛咋弄咋弄吧!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懶得想。
我將錢木良交給我的東西,全然交給了錢老夫人。我站在原地看著錢老夫人將錦囊打開後,手裏沾染上的鮮紅,和錦布上明顯的按壓痕跡冒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我好奇的打開了,是不是要亂棒打死?想到這,心底又是一陣唏噓不已。
錢木良的考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即使我沒有把錦囊交給徐錦若,也不代表我對他是忠心的。
錢家的不對勁,立刻引起了錢夫人的關注,李青墨自然就成了第一懷疑對象,我,是幫凶。暫時排除在外,我要感謝錢木良,他的錦囊免了我拷問之苦。
【六】
錢木良也從來不是好惹的主,李青墨拿走的房產契約之類的全都是偽造的,他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李青墨的作為,早就明白了徐先生的意圖想要吞了錢家。然後倒打一耙,把他與青墨一起告上了官府。
我坐在走廊裏的欄杆上,嗅著粉嫩的荷花傳出來的清淡香味,悠閑地磕著瓜子,聽一旁八卦的小女侍和著遊魚在水麵噗通噗通跳躍的清涼聲音,蟬蟬的講述著那一場驚心動魄,情況瞬息萬變的官司。
我找到錢木良,跟他說明了情況。我不想跟他耗下去,他眼裏那星星點點的情意我看得出來,我也不想當白癡,再給他表明心跡的機會,讓他越陷越深。如今他家財產沒有收到分毫的折損,隻少了那張婚約。白紙黑字,再加上兩家的手印,被徐先生搞到手了。
我怎麼那麼自信徐先生會為了我讓姐姐冒險呢?因為徐先生喜歡我,他想娶我啊!
“沒錯!我就是李畫扇,你曾經的未婚妻。”
“你···你留在錢家好不好?”錢木良站在我麵前,聲音裏有些祈求。
“行啊,我還要再住幾天。等徐錦若來接我呢!”我看著他的眼睛,聳聳肩,說的很是無情。
錢木良用雙臂環住我,把我擠在牆上,口氣強硬:“要是我把你強行留下來呢?”
我摟上他的脖子,當他驚訝的時候,迅速的用手掌砍了他一記,力道不大,足以讓他昏上兩個時辰。
【七】
我趁這兩個時間的空隙找到了錢家老夫人,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就是李畫扇。她立刻變了臉色,手裏的佛珠掉落在地上。噼裏啪啦過後,是她顫抖的聲音,“你來幹什麼?”
我毫不在意的坐到她平常做的上座上,端起一盞茶,把茶蓋在茶水麵上一下一下的濾著。“茶水不算太熱,潑在臉上不會有什麼吧!”我把茶端給她,微笑著說。
廟堂內隻有兩個侍女和我們。侍女已經倒了下去,被我打暈的,畢竟有些事情他們聽不得。慈祥的觀音佛像安詳的站立著,目視著遠方的依依斜柳,心靜如水。
錢夫人姐了我手上的茶,突然沒了往臉上倒的勇氣。
“怎麼了?”我幫了她一把,水如我想象的一樣,沒有剛燒開的溫度,隻是微微有些發燙,剛好能夠把她變得蒼白的臉恢複了些紅潤。
“嘖嘖,當初你逼死我娘的時候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呢?”我好笑的看著已經癱倒在地上的錢夫人,細膩的手指卡上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殺人是會犯法的呢!”看著她已經喘不過起來,開始舞動著四肢,臉上一片扭曲。嘴上說著好心的話,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你是說我要不要找人來輪奸了你?嗯?”
鬆開手,迅速點上她的穴道,手指扶上她的臉,從額頭到鼻子,嘴巴,下巴,脖頸,鎖骨???她說不出話,隻能任由我剝開她的衣裳,露出保養得很好的白皙皮膚。“真漂亮,是吧!”
憤怒,哀求多種情感毫不掩飾表現在她心靈的窗戶上。我附在她耳邊,“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娘做的事情,給你說一遍,你就是這幅激動的摸樣了,要是真做了,豈不是要去對我燒香拜佛,感激涕零,要以死相報了?”我點開她的穴道,又坐回了座位。
“我求你,放過我吧!你娘的事情是我做的,當時老爺又納了三房小妾,而你爹娘一直是一對人,我心裏氣不過,”錢夫人連忙裹好衣裳,起先跪在地上,又突然激動起來,“你爹應該是我的,你爹應該是我的···”
“我要錢家兩成股份。”我皺了下眉頭,不動你已經很好了,還在這裏對我撒潑。
“我曾經那麼喜歡你爹···”她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
“三成。”
“你爹為什麼娶那女人?她那裏有我好?”
“四成。”
錢夫人的神情終於變了,辯駁的說:“現在錢家我不掌權,況且···”
“五成。”我開心的笑了,看錢家你還想不想要,當初老爹做的很絕,追隨我娘親一起到天上自由快活去了。他曾自責過,因為錢夫人癡情,才害了娘,還囑咐我,隻要我想和他們一起去玩玩,那就殺了錢夫人。
錢夫人二話不說,拿了東西就給我。我把它揣到懷裏,以後我不入錢家,也能得到半個錢家了。“我警告你,不要在打什麼主意了,我手上的證據足矣讓你錢家···家破人亡。”我走出廟堂,回頭對著滿臉淚痕的錢夫人笑道:“回見。”心理上的恐懼,遠比真正的死亡來的更加可怕。
錢木良沒有再煩我,或許錢夫人把某些東西經過再次加工後傳達給了他,而我懶得想。
【八】
再次見到李青墨,她已然以徐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自居,趾高氣揚的對我指手畫腳。我隻是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跳上徐先生結實的肩膀上,一手攬著他的脖子一手朝李青墨揮了揮:“徐夫人,你好啊!”
“你···”她有些不相信,看向徐先生的目光充滿哀求。
可惜你為他做那麼多,他也不能真正看你一眼。你比我漂亮,比我癡情,那···他為什麼看不上你?隻能說明老娘我的魅力比你厲害。我在心裏默默地對她說。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無視李青墨的目光,“比幹的七竅玲瓏心我沒有,你看這顆愛你的心還撲通撲通的跳著正歡。”
我伏在他背上,嗅了他那如墨的發絲傳出來的清香,“吃了你的心我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嗎!”
“不能。”他說的斬釘截鐵,背著我就走出了錢家。
“我心口不疼···”我喃喃的說。
李青墨呆在了徐家,她為了徐錦若把李家的幾乎所有財產都雙手奉送給他,我知道,因為那些東西遲早都是我的嘛!就算不是,我也沒有後悔的打算。
馬車上。
“青墨你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李家的女兒,扇兒才是。所以以後的財產肯定不會交到你手裏,也就作個順水人情都送到我手裏,是嗎?”徐錦若右手上的折扇啪的一聲打在左手虎口上,“當然我不排除有些感情上的因素在搞鬼。”
我看著徐錦若精明的模樣,怏怏的趴在桌子上,聽著他對李青墨攤牌。
李青墨哭泣著,淚汪汪的眼睛瞧起來可憐楚楚。徐錦若憐惜的替她擦去臉龐上盈盈的淚珠,不忍的說道:“青墨,對不起。我喜歡畫扇。你也知道我肯定不會當上門女婿,所以才讓你幫我。”
我瞥了徐錦若一眼,冠冕堂皇。明明那個時候你家資金周轉不開。本姑娘當時雖然遊手好閑,但是也不是個呆頭呆腦的閨中小姐啊!
“李青墨,你是個孤兒。”我討厭這樣的接觸方式,一語道破,“你現在能活著,是你的榮幸,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了。”大冬天撿來的嬰兒,李青墨。
“畫扇,見公婆去不?”
“嗨~”
【終】
我現在住在一般人家的屋子,養養雞鴨喂喂豬,每個月拿著錢家一半的利潤,享受著徐錦若每月對我的報賬。
還是難以原諒徐錦若的不告而別,那兩年他說忙於在北方的工作,要搞定他爹娘交給他的爛攤子,他說這兩年他已經成功的接收了徐家,所以趕緊來向我報到。說他一直派人保護我,我明白,要不然這兩年我真能順風順水?但不原諒就是不原諒。
彼時他初來南方,十八歲,到南方來探查地情,孤身一人。
彼時我十歲,把十幾個先生氣跑後,晃蕩在街上。
我和他遇見了,他人生地不熟,我自告奮勇做了向導,把他身上所有的錢揮霍一空,他氣得打了我幾下屁股,而我則以男女授受不親的名義,纏住了他。
其實從頭到尾,我喜歡的人,就隻有那個像小老頭一樣教書的年輕俊美的徐先生而已,而那個深藏不露的徐家大少爺我從來沒有放到心上。
我和李青墨的關係不好,源於一個老道士的話,他說我生性淡泊,八字陰陽相抵相克,不是有情的人。當時娘親就偏愛我了些,想要溫暖我這顆無情的心,她抱有的心態是:難道去做尼姑很好?
無情總笑多情癡,多情總怨無情擾。我也隻好在無情和多情的設置的圈圈裏繞來繞去。它們黑白雙煞一樣把我牢牢的固在懷裏,我???甘之如飴。
“娘親說畫扇姐姐是沒人要的老姑娘!”鄰家小屁孩又在我身邊嚷嚷。
我抄起掃把輕輕地在他屁股上打一下,笑眯眯的說:“老娘我不是沒人要,是不願意嫁!”門外傳來輕輕地腳步聲,我敢保證,是徐先生的例行慣事又來了。
“扇兒,我想喝你泡的茶了。”
······
徐錦若問我若是沒有來接我,我打算怎麼辦?我的打算很簡單,能走到哪裏就瘋到哪裏,也不枉我來世上走一遭。他緊摟著我,像在抱著一個孩子,說,果然很像你的風格,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我抿嘴笑了笑,未來的事情我掌控不了,能抓緊的隻有現在!
我與李青墨,錢木良有同樣的年齡,但我的思想好像曆經過了一世一樣,我與徐錦若沒有差不多的年齡,卻是最適合我的人,若是他和我一般大,我絕對不會選他!我就像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一樣,隻會認清現實,做出最合理的判斷···偶爾糊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