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個故事 墮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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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華燈齊放,而在這璀璨絢麗的都市中,卻藏著一些陰暗的小角落。這是城市中藏汙納垢的地方——各種肮髒的交易聚集在這裏。一家名為夜色的酒吧,就開在這裏。
陳澤之滿足的走出了夜色酒吧,酒保看見他打了個招呼——陳澤之是這裏的常客。陳澤之是富家子,長的是表人才,可是人品確實非常的惡劣。他玩弄過的女人無數,而他之所以的手,不僅因為他長得帥,還因為他會很多花言巧語來哄騙女人。他通常是得到了女孩的初夜之後,就拋棄了。他有些處女情結,所以偏好那些涉世未深的學生。而他喜歡出入夜色,是因為有時找不到入眼的獵物,來發泄獸欲。
今天陳澤之很高興,哼著小曲走出了夜色。夜色開在一條幽深的小巷子盡處,從巷頭走到巷尾大約要花三分鍾左右。巷子很黑,其實原本是有幾盞昏暗的路燈的,但是前幾天就壞了,而巷子裏也沒什麼居民,一直沒人報修,也就這樣扔著了。這樣一來,陳澤之反而更加高興了:本來他就不喜歡那些路燈,昏昏暗暗的,投影下的影子也是影影綽綽的,會讓他想到那些恐怖片裏的情景。
他邁著大步往前走著,巷中一如往常的安靜,時不時傳來似貓叫又似嬰兒啼哭的聲音。這些陳澤之早就習以為常了。而今天卻又不那麼尋常,陳澤之覺得,平時早該走完的路,今天走了這麼久,都還沒走完。
"莫不是遇上鬼打牆了?"陳澤之這麼想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呸!呸!別自己嚇自己了。”
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陳澤之往地上啐了幾口,並且加快了腳步。而他無論怎麼走,都沒有走出去。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撒開腿狂奔起來。而這路就像是跑步機,無論他怎麼跑,都是在原地。
陳澤之忍不住開始罵街,轉念一想,若是出不去,幹脆回夜色度一晚。
一轉身,陳澤之看到月光灑在地上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身上。那像是一個未成形的嬰兒,毫無生命之氣。
“娘希匹,什麼東西!”說著,陳澤之一腳踹飛那團肉,但他很快就後悔了——髒了他的鞋。還沒來得及心疼,陳澤之就呆住了:那團肉向他蠕動而來!它如蝸牛一般緩慢前行,走過的地方還會留下一條血跡。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陳澤之早就沒了當初的氣勢,光站那腿就軟了。
它不答話,隻用那未發育完全的四肢向陳澤之爬去。陳澤之見它也沒什麼動作,看起來並不是很危險的樣子,幹脆閉上眼睛賭一把,又踢了那嬰兒一腳。這一腳踢在了嬰兒的肚子上,那些小小的器官流了一地,而它似是毫無知覺,依然向著陳澤之爬去。
陳澤之發現,它似乎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又恢複了膽子,一邊罵一邊踩那嬰兒。直到他覺得累了才停腳原地休息,而那嬰兒,早已如一團肉泥一般,卻還是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向陳澤之爬去。
就在陳澤之分神片刻,嬰兒已經爬到了他的肚子那裏。陳澤之想把它扯下去,而它就像是兔子附身,行動變得非常靈敏,無論陳澤之如何努力都抓不住它。
不過,那嬰兒貌似也沒什麼動作,隻是在陳澤之的肚子上蹭了蹭,便靜了下去,再無反應。陳澤之就想著趁這個時候把它拽下去,而嬰兒先他一步,用一隻屈在掌中,那變異的尖利的指甲撕開了陳澤之的肚子。伴隨著陳澤之撕心裂肺的慘叫,嬰兒爬進了陳澤之的腹腔,尋找到一塊舒適的地方,似是睡去了,不再動彈……
"有人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發現一具男屍,男屍死狀極慘,其腹腔被動物的爪子一般的東西撕開,一嬰兒屍體躺在其中……"杭洵放下報紙,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玉碎,是不是G市出了變態殺人狂?”
“不做虧心事,哪怕鬼敲門?”玉碎舔著爪子,頭也不抬地說道,“何況,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是別人做的,而不是他自己把肚子撕開,然後把死嬰放進去的呢?”
幾日之後,杭洵又一次去探望她的表妹落落。而那一天,落落正好就要出院了。以前那個落落回來了,給杭洵一種回到了童年的錯覺。在姑媽收拾東西的時候,落落一臉神秘的拉著杭洵走到了花園,告訴了杭洵一件讓他難以置信的事。
“它回來找過我了。”落落麵帶微笑,這樣說道。
“誰?”
“我的孩子。”說道“孩子”的時候,落落的手無意識的撫了下肚子,“就在你來看我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一團黑影,小小的…不知為何,我覺得它很親切,就像我身上掉下來的…而它對我也沒有惡意,我兩就這樣‘對望’了很久,直到直到母親從睡夢中醒來,它才消失了。”
“是嗎?真是難以置信…”杭洵有些錯愕,他懷疑會不會是落落腦子也出了問題。
“嗬嗬。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無所謂,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落落莞爾,“另外,請幫我保密哦。”
“這麼說來,你在衛生間裏遇到的,應該不會是你的侄兒……那麼,恐怕你得去找彥櫟了。”玉碎依然懶散,隻不過語氣略有變化,“哦,還有條消息,剛才新聞上說,那名死者死前吸食過大量的毒品,產生幻覺將自己的肚子撕開後,再將嬰兒塞進去的。”
“一般未來到世間的嬰兒,不該是帶著很強的怨氣嗎?”
“也不一定吧。”玉碎打了個哈欠,“這個世界並不是誰想來就能來,誰不想來就能不來的,或許這就叫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