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九章 失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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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沒有再流血了,被縫起來的地方跟蜈蚣一樣,扭曲而醜陋。我靠在門框上,看著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下來。夏天還沒有回來,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靠著門框上睡著。
    有一小股涼風灌到脖子裏,我縮縮身子睜開眼睛。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低下頭,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再轉頭,夏天乖巧的坐在我旁邊,眼睛卻不時的警惕打量著四周。
    肩膀的地方有點清涼感,看來傷口夏天又幫我處理過。苦笑一下,原來我睡的這麼死連夏天動我的傷口也沒有感覺。可能是疼昏過去吧,我輕聲對夏天說:“你回來了。”
    “嗯。”夏天點頭。“你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我對他笑,擺動幾下已經麻痹的腿腳,緩慢的站起來。夏天連忙起來扶我,我示意他不用,“進去吧,你也累了,去睡覺。”
    “我——”夏天欲言又止,我板著臉說:“不要惹我生氣,去睡。我也要去休息了。”
    夏天複雜的看了我幾眼,最後點頭進去。他剛進去,我就腿腳麻軟的跪倒地上。咬著牙步發出一點聲音,膝蓋上的火辣讓我本來就慘白的臉現在跟泡在水裏幾天的屍體一樣。
    踉蹌著走去自己的房間,完全可以感應到身後有幾束目光跟隨。嗬嗬,以前還沒有過當偶像的經曆,現在這麼多人對我這個小人物這麼上心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夏天為難我自然不會讓他告訴我答案,在我心中他和白勝一樣是我的弟弟,我信任白勝,所以我也信任夏天。白勝不會傷害我,那個少年一直堅強的想成為我的依靠,我不知道夏天是不是這樣決定成我的依靠,但是在他沒有能力之前我會一直是他的依靠。沒能對白勝做到的,我想在夏天身上完成。
    躺到自己的木板床上,因為不小心壓倒肩膀的傷口,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氣。呂不韋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金掌櫃是他的眼目。看來我的很多行動都受到牽製,不能貿貿然的輕舉妄動。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改變容貌在這個時代應該是駭然的事情為什麼我周圍的人都可以安之若素的接受?呂不韋我可以理解,他畢竟在之前就表示完全知道我是哪裏來的人一樣。為什麼還有一些人在關注我?他們猶如實質的目光讓我倍感壓迫。
    這個鎮子真是不簡單。
    做完評價,呼呼睡去。三更時分,突然渾身開始冒虛汗,頭暈眼花,腦袋灌了鉛似的沉重。艱難的睜開眼睛,一撩腳摔到了地上。徹骨的寒冷席卷整個五髒六腑,牙齒上下的磕碰著。我顫抖著手拉過一條被子蓋到身上尋求溫暖。
    我要去找扁鵲,不然我會死的。箭上有毒,看來那個人是真的想射殺我。我覺得自己是爬著去找他的,不到半裏的路硬是讓我走了一個時辰之久。在看到扁鵲的破房子的那一瞬間我有種紅軍長征完成後的榮譽感和痛哭流涕感。
    我真的完成了嗎?事實上沒有,我雖然在他家門口,但是我現在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抬抬小拇指都成了極其奢侈的願望,於是怎麼叫他出來成了難題。
    死就死吧,又不是沒死過。我對自己說道,咬著牙齒頭朝門上撞去。昏過去的前一秒我才明白,門不可貌相這個道理。扁鵲家那扇破門雖破但看它在風雨中招搖了那麼久還沒壞掉就足可以證明它的質量杠杠滴。
    “真是胡鬧。”
    扁鵲披著衣服走出來,看著我已經昏迷過去,俯下腰探探我的額頭,又把我袖口位置的衣服撕開。皺著眉頭說,“拔了箭要看箭頭是否變黑你都不知道,還敢擅自將傷口縫起來。不要命了!”
    我以為扁鵲會把我抱進屋子裏去治傷,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是拖的,直接拉著我的腳拖進去的。果然,他除了小天對其他人都一律漠視!
    大半夜過去了,雞鳴晨曦。感覺頭不是那麼昏了,悠悠睜開眼想用手揉揉眼屎什麼的時候。我震驚了,我的整個纖纖玉臂被紮成了刺蝟。上麵布滿了令人蛋疼的銀針。
    “我要你去練習紮針,認穴位。你倒好,一天都沒過去你就半死不活的出現在我門口。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抗議我的教學?”
    扁鵲一陣冷嘲熱諷,我打著哈哈,“沒有的事,這個純屬意外。”
    “意外?”扁鵲冷哼一聲,然後打量我。“你是跟誰結了這麼深的仇?居然在箭上抹寒毒。”
    “什麼是寒毒?”我好奇的問,這可是昨天差點讓我死掉的毒素的名稱我當然好奇了。
    “你沒必要知道,這種毒有個弊端第一次要是殺不死那個人的話第二次就無效了。”
    我了然的點頭,這種毒類似於流行感冒過後,產生的流感抗體。扁鵲看著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你努力多學點醫術,自身沒有什麼實力總以為自己命大的話,總有一天會死的。我知道你的身份複雜,但我既然把扁鵲一族代代相傳的針灸銅人給你了,就證明我並不介意你是女人而想你繼承我的衣缽成為下一屆的扁鵲。”
    “師父。”這是我最真心的一次叫他,我知道除了自己能救自己以外誰也不能報以期望。而我之前立下的誌向,更是需要我變強。
    扁鵲不想太煽情的站起來,“從今天起,你就住到這裏,這一個月內我要讓你能獨當一麵。”
    我點頭,繼續在床上休憩。完全感覺不到饑餓的又昏睡了一天。在夢裏我總是看到蒙恬悲傷的眼神,和阿政挽留的目光。滿目淒涼,青衣白雪。三千青絲,擾亂輪回。直到最後被一個人擁入懷中,眼眶的淚竟奪眶而出。沉浮之後安定的感覺湧入心田。如此甚好。
    跟扁鵲告別後去客棧拿東西,金掌櫃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挽留著我不要離開。謝絕他的好意,帶著夏天拿著行李毫無留戀的便走了。
    “夏天,你想不想說些什麼?”我問一旁安靜的少年,手控製不住的掐上他的臉。我可是要帶“小羊”進“虎口”,要是“小羊”不掙紮一下的會那就不好玩了。
    “不想。”
    隻從那日後他便一直如此了,沉默寡言。快趕上嬴政那個小麵癱了。想起嬴政麵癱時候的模樣我又忍不住笑起來。
    “哥哥,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抱著夏天,在他耳邊說,“夏天,從今天起叫姐姐吧。”
    少年身體一僵隨後恢複正常,點頭回道,“嗯,我知道了。”
    背著行李朝扁鵲家趕去,到了扁鵲家裏,將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邊。還花了不少錢進行修補添置。我推著同樣和我累趴下的夏天,“夏天去放行李。”
    “姐姐,你去。”夏天動都不想動一下,沒辦法,我隻得認命的去放東西。將所有衣物行李放好後,我意識到少了什麼然後大聲問夏天,“夏天你有沒有看到針灸銅人?”
    “針灸銅人?今天早上我去你房間的時候就不見了啊,我以為你拿走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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