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八章 中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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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雷——不要走,聽我解釋!”我抱住程雷想決然而去的雙腿,像被丈夫抓到出軌的妻子一樣,哭嚎著。
    程雷想抽出他被我抱著的腳,“放開,小夏,我要冷靜一下。”
    “不幹!“我搖頭拒絕,要是你出去豈不是等於告訴全世界的人我是變態了?我的清白何在!
    “小夏,你別這樣,我很害怕的。”
    害怕什麼?害怕我插你小XX?開玩笑,我是這樣的人嘛!好吧,事實勝於雄辯,剛才你看到的那一幕我確實很邪惡。但是已經過去了,那些都是浮雲嘛。再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難道就不能裝作啥也沒看到?你說你這孩子,思想覺悟怎麼這麼差?要是碰上我以前的政治老師,保準評價是危險品一個。
    程雷歎了一口氣,最後蹲下來扒開我的手。
    “小夏,原本我是想給你介紹我妹妹的,湊合你們成一對的。現在我看來是不能犯這個險,小夏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令你失望?我勒個擦!你要我解釋幾遍不是故意的啊!程雷作勢要走,我又一個飛撲,感覺手失衡搭在他的腰帶上麵。撕拉——布料在此刻被撕裂的聲音格外動聽。
    我抬起頭看已經石化掉的程雷說:“你的褻褲居然是粉紅色的。”
    語氣之蛋腚坦然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程雷回過神來尖叫一聲,捂著臉奪門而出。那什麼,哥們啊,這個動作我做比較合適吧。你這樣像被淩虐過後小媳婦的模樣,讓我不由思考到底是這個表情糟踐了你,還是你糟踐了這個表情。
    我拍拍身上的灰塵,把銀針從小銅人身上拔下來。往自己腿上紮了一下,捂住腿走出去。
    “哥哥,你怎麼了?”
    夏天上前來扶我,我咬牙切齒的看著程雷遠去的方向恨恨的說:“這小子居然暗算我,我不就是不答應娶他妹妹嗎!他就用針戳我大腿,戳完了還故作我欺負他的樣子跑了。你說這人欠不欠揍?!”
    見過顛倒黑白嗎?不用懷疑這就是紅果果的顛倒黑白。
    夏天點頭,對我說,“欠揍!”
    然後和我一起恨恨的看著程雷消失的方向,而一邊捂著衣服的程雷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連忙縮著脖子繼續往前衝。
    ——第二天程雷,哦,是一頭看起來有點像程雷的豬來了。
    程雷坐在我麵前,我用我1。5的視力艱難的辨別著他麵目全非的臉。好慘烈的一幕,這孩子本來長得磕磣,現在還慘遭毀容,還讓不讓我們這些每天麵對著他的人活了?
    “小夏,我昨天被暗算了。”
    程雷語氣憤然,已經腫的隻看到一條縫的小眼裏洶湧著滔天的恨意。
    “我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醒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你說我是不是被暗算。”
    我拿茶杯的手沒穩住,杯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我捂著肚子笑的飆淚,“啊哈,哈哈,暗算?對付你還要暗算,明算你也沒什麼勝算。少侮辱別人替天行道了——”
    我的笑聲戛然而止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突兀而怪異,我眯起眼睛回憶到剛才自己所說的一個詞。替天行道,為什麼要替天行道,為什麼是對程雷?程雷的風評一直不錯,不會招惹什麼人的。真要說的話,那個叫張公子的算一個。可是他絕對沒有理由冒險,程雷再怎麼樣也是鎮長的外甥。而最奇怪的一點他隻是揍了他一頓沒有其他過激的行為。
    我推開站到我麵前想揍我的程雷,衝向夏天的房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推開夏天的房門,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窗戶是開的,桌子上有淩亂的腳印。夏天有危險?!我還沒來得及轉身一隻破空之箭朝我奔來,完全躲不過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跳了進去。換來的是我整個身體被釘在牆上。
    “咳。”
    突然的陣痛讓我冷汗直冒而且頭暈目眩,我強打著精神看從窗子裏跳進來的人。
    金掌櫃獨特的圓肚皮出現在我眼前,他綠豆大小的眼睛裏麵盡是嘲諷和戲弄。
    他說,“國師大人,您現在的樣子真可憐。”
    我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完全沒有平日裏作為胖子悲哀的臃腫反而很靈巧的瞬間到我身邊。他一手搭著羽箭的尾端,一邊憐憫的嘖嘖有聲。
    “您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一支小小的箭矢傷到。”
    嘴角沁出的一絲血紅被我吞咽回去,我操著一口血紅的白牙衝他樂道,“你家丞相真是好本事。我都這樣了還找的到我。還是說丞相喜歡收藏妖怪屍體什麼的?”
    他原本就沒有的眼睛一眯起來我根本找不到他眼睛在哪裏。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帶離至半空。肺要炸開了,裏麵空氣稀薄的厲害。我輕微掙紮著,用完好的手去拍他。直到我眼前發黑,臉色煞白,快要因為沒有空氣氣絕的時候他放開了我。
    “咳咳、”我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人間氣息,眼眶微微發紅。
    “國師您要明白,有些把戲看起來是相當可笑的。”他頓了下接著補充,“這是主人要我轉告給你的所有話。”
    “是嗎?”我故作不知道的反問,然後忍住傷痛陰霾的說:“那你也給你家主人補充一點,說是我送給他的‘手觸到的地方越廣,最後連身體都丟掉的機率非常大。’”
    金掌櫃埋著頭,沒有看我。
    而我隻是輕蔑的看向窗外,問他,“剛才那一箭你知道是誰射的是不是?”
    “是。”
    金掌櫃沒有片刻猶豫就告訴我答案。是這樣啊,“出去吧。”
    眨眼間便沒有了蹤影,我踉蹌著坐到凳子上,肩膀被利器貫穿的疼痛讓我生不如死。扯下衣角上的一塊布料,咬在嘴裏,快而用力的將嵌在肉裏的東西拔出來。悶哼一聲伏到桌子上,過了一會捂住肩膀流血不止的部位拿來了針線。點亮油燈,用火烤了一會鐵針消毒,然後開始縫合傷口。針線在皮肉裏麵穿插,一點也不想著疼的話原來真的會不疼。我想起了阿政,阿政那個時候疼嗎?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呢?
    原本以為換了臉之後就可以跟之前的所有說再見的。可是就算我放棄一切還是有人想我死,我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把戲在這些人眼裏完全是一出鬧劇。演員還是依舊,譬如我,還是那個在台上逗人笑的小醜。
    那麼,蒙恬,阿政你們呢?在這場鬧劇裏麵又演了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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