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五章 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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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你怎麼了?”
我一大早跑去催夏天起床,卻發現夏天蒙在被子裏麵不肯出來,而我隻是當他在耍小孩子的脾氣寵著他,誰有沒有那麼個三四五六七天不想上班呢,“小天給哥哥說說出了什麼事?”
“哥哥,我好累。今天不去做事好不好?”夏天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好像還有大顆大顆的汗珠。這孩子比我當年把體溫計塞進床頭的開水杯好多了,至少肯花功夫讓自己捂出那麼多汗。
我站起來推開門出去,“那小天就好好休息,今天咱自己放個假。”
我沒有理由不讓他休息從他跟著我的日子算起,每天都在天剛亮的時候忍住睡意起來挑水掃地擦桌子,裏裏外外的打掃。他還是個小孩子,想起昨天不經意掃到他手臂和腿上的青痕我垂下眼。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一直靠體力來掙錢。很有幾次累的一忙完連清洗都不想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夏天他一直咬著牙齒硬撐,他不想讓我覺得他沒用覺得他是我的累贅總是勤快的幫我把事情處理大半。
說起來我也是黑心的虐待童工的幫凶從犯。
“小夏,把這個桌子挪到後麵去。”
金掌櫃舍不得請人,上次請我們實在是他自己扛不住了。所以現在有人可以使喚了他拚命使喚。應了一聲,扛著那個漆紅圓木桌繞過他標誌性的肚皮一步一步的搬到後院。
太陽生氣有一陣了,戰國不會在外吃早飯,而是吃兩頓,所以要過了辰時也就是九點多以後店子裏麵才會慢慢有些人。
‘運來客棧’有兩層,下麵是一般人家吃喝的地方,而上麵則是有點資本的人喝茶品茗閑聊的雅間。沒開門前在沒有夏天的幫助下自己打掃了整個客棧。說老實話我有那麼一點點想把夏天叫過來幫忙的衝動。
“夏小哥,今天有什麼推薦啊?”
還沒見到人已經聽到程雷的聲音了。
程雷是鎮長的外甥長得是五大三粗但其實是個相當善良的人。我和他相識也是偶然,上次一個喝茶的人來鬧事用語言‘調戲’我們金掌櫃的肚子。這還得了,二話不說抄起板凳給對方來了一下。那人捂著流血的腦袋大叫讓我等著,都是電視劇裏麵的口頭禪我挖挖耳朵表示聽到他的警告
是的,現在就是那個‘調戲’金掌櫃的人,他拿著木棍朝我逼來,可能是天性如此我看到這個畫麵先不是想喊救命而是在他過來的時候用二十一世紀所有女性對色狼的同一招———斷子絕孫腳。
可是那也隻對付了一個不是,餘下的人把我壓在下麵準備圍毆我。這時程雷來了,狗血的英雄救美來了,程雷猶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小巷子裏照亮了黑暗在惡勢力的包圍下如過無人之境的救下了我。
——然而,事情的真相其實是,程雷想見義勇為,可是天太黑沒人知道他是那根蒜他們以為是我同夥於是改去揍他。
然後,畫麵太過暴力少兒不宜。
我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以前看動物世界總是熊揍人,今天好了,居然改版成人揍熊的畫麵。程雷同學就這樣在風中淩亂了,牙齒飛了幾顆臉腫的連他媽都不認識。
“看天上有灰機!”
我這樣做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智商而是想知道古代的人智商有多高,實驗表明,隻有我最聰明。
衝到人堆裏麵搶救出程雷,一巴掌拍到他望著天空的腦袋上。
“傻啊你,被揍成這樣還有好奇心去看天!”
程雷好像極害羞的摸後腦勺傻笑,在我微微能看的見的夜色下麵深切的體會到一個詞叫——猙獰。
一個豬頭,一個滿臉血汙,鼻青臉腫的豬頭在微笑。這可比看午夜凶鈴刺激的多,你完全可以想象那個畫麵的滲人。
就這樣我和程雷相識了,他覺得我比他聰明於是每次都喊比他小的我做哥。這麼老的弟弟叫我情何以堪呐。
回憶完畢,我操著一口白牙,冷森森的對程雷說:“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都說了人多你不要叫我哥,不然我鴨梨很大!”
程雷習慣性的摸後腦勺訕笑,打量周圍之後問我:“夏小……小夏,小天呢?他每天最粘你了,今天怎麼不在?”
“哦,他今天休息休息。”
程雷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著,我給他倒了一壺水就去別的地方打掃了。畢竟金掌櫃看著呢,我一會不幹活他準得變咆哮哥。
“來人,砸了這家店子!”
一聲呼喝,就有很多大漢從外麵衝進來,開始拆東西。金掌櫃肉疼而且以與他體重不符合的速度移到那個砸場子的人麵前。一瞬間我以為他被段譽附身,看到了他親愛的神仙姐姐。
“誒誒,這是幹什麼?這個鎮上還沒不給我金貴利一點薄麵的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鼻孔朝天,冷哼,“你的‘運來客棧’之前得罪張少爺,而且你的跑堂還毆打他你以為這件事就可以掀過去嗎?”
金掌櫃愕然,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是那個張家少爺羞辱於他,自己的跑堂幫忙出了口氣而已,哪來的時候毆打一說。
金掌櫃還想爭辯的時候,我擋到他麵前,“你們要臉不要臉,誰三更半夜準備廢掉我卻因為有人阻止讓你們計劃落空說什麼毆打,我看你們張少爺豈不是想謀殺?!”
“你!”帶頭的人氣結,對一旁的人大吼,“看什麼!還不快砸!”
周圍的人噤聲,而他帶來的壯漢開始砸起東西起來。金掌櫃想攔住他們,卻被推到一邊倒在地上,疼的唉唉直叫。
我為難之際,聽到響動的程雷從樓上下來。看到這個場景立馬吼了起來,“你們誰還敢動!”
帶頭的人一看是鎮長的外甥立馬堆起笑來討好,“程公子怎麼在這裏?是不是我們動作大掃了你的雅興?隻要您給麵子今天迎仙閣的費用都記到我劉四的賬上!”
程雷仍板著臉,“誰要你這些東西,給我滾!以後再找‘運來客棧’的碴我要你們好看!”
“是是。”劉四抹著汗,給那些使了個眼神慌忙離開。
劉四一走,程雷連忙下來問我,“小夏,你有沒有事?”
“沒事。”我將麵如死灰的金掌櫃扶起來,金掌櫃喃喃,“完了,都完了。”
我把他扶到凳子上麵坐著,對程雷說,“你先離開吧,明天收拾好了再來。”
“不要我幫忙?”程雷詢問。我搖頭,“不需要的,我等下叫夏天起來。”
程雷走後,我將金掌櫃安撫著到房裏跟他說,“金掌櫃沒事的,我收拾好了就跟之前是一個樣子的。”
接著下樓去找夏天,我總覺得今天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肯定還有的忙。
一推開木門,床上蜷縮起一團。我走過去拉開被子,“夏天你也太能睡了———”聲音戛然而止,夏天整張臉是病態的潮紅,我連忙摸他的額頭,好燙。該死他居然受了風寒,最可惡的是他居然不告訴我!來不及怪他,抱起他滾燙的身子衝出去,夏天幽幽的醒來。
“哥哥,咳,不去看病,貴。”
眼淚一顆顆掉下來,我笑罵他:“小屁孩不懂,錢沒了可以再掙身體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夏天又沉沉睡去,在睡著的時候還繼續說,“貴,不去。”
這一刻,我恍惚看到白大叔去世的那天,白勝也是這樣的語調。明明脆弱,卻又表現自己很堅強。
是否每一個少年都成這樣,想像一顆白楊樹一樣的生長,卻不過猶如一棵仙人掌,外表堅強,內裏柔軟,不過是偽裝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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