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尼撥通了馬切利•庫珀奧的電話，“老朋友，晚上一起吃飯？”“不好意思，晚上我們一家人要晚餐，改天吧。”“哦，是這樣，你讓羅伯特接電話？”“嘿，帕科老師，你最近上哪兒去了？叫一個中國人來訓練，說一句話還要翻譯一句，你想偷懶嗎？晚上我們一家吃飯，就不能陪你了。”“聽著，羅伯特，今晚你必須和我們一起吃飯，因為我們一起吃飯的還有一個名字是羅伯特的人。”“你在說什麼？還有一個羅伯特？”電話那邊的小庫珀奧糊塗了。“是的，他叫羅伯特，他的孩子叫馬蒂亞。”電話裏傳來一陣沉默，緊接著一聲高分貝的嘯叫，“上帝啊，主啊，你他媽今天終於顯靈了。帕科先生，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今晚是不是羅伯特•巴喬將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羅伯特•巴喬！！意大利國家隊10號，AC米蘭18號，93年世界足球先生的巴喬？”格裏尼笑了笑，“是的，當然是。我確認，嗯哼，我讓巴喬親自確認吧。”聽到電話尖叫的巴喬接過電話，“羅伯特，我今晚準備和你共進晚餐，不知道有興趣嗎？”“哦，我的心髒病要發作了。歡迎，我當然歡迎，我甚至願意提前買一尊佛像，馬上改信佛教，來吧，我的偶像。我期盼你的到來，從現在開始。”
    在格裏尼熟悉的餐桌上，庫珀奧一家和格裏尼、巴喬父子、維埃裏一起共進晚餐。
    小庫珀奧和馬蒂亞互相不服氣，草草結束了晚餐去後院比試任意球去了。格裏尼一行四人來到了庫珀奧的書房。巴喬把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並讓他看了自己的DV和照片。
    “帕科，你搞這麼大動靜居然不給我打個招呼。你看，兩百萬扔水裏了。”庫珀奧有點不滿，不過當著眾人也不好多說。巴喬慢條斯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們看，我建議帕科最好把後麵的一片山一起買下來。那裏的土地看起來很貧瘠。”庫珀奧查了一下電腦，“是的，而且地勢又高，如果你真要買下來作為訓練基地，還麵臨一個找地平的問題。”“這個都不難，他們自己就有建築公司，而且那裏屬於郊區，應該可以采用部分爆破工程，削高填低，很快就能搞定。”維埃裏補充道。“馬切利先生，投資一個先進的訓練場可是要巨大資金。我很佩服帕科，希望你也能幫他一把。”庫珀奧看著格裏尼，“帕科，你一定要說老實話，你建這麼大的訓練基地，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拉斯佩齊亞？你想拉起一支丁級隊？”格裏尼眼看無法隱瞞想法，何況估計別人早就知道了。“我預料到意大利會在世界杯上慘敗，我打算世界杯結束以後，趁意大利足球人心浮動，處於最低穀的時期收購熱那亞的球隊。但是我不想耽誤那麼多時間，所以先收購熱那亞80公裏以外的拉斯佩齊亞，借他們的名義修建訓練中心，一方麵縮短以後的時間，一方麵安頓這些優秀球員，比如你的孩子。”“你真是自作聰明，拉斯佩齊亞東邊那麼多閑地，你不在那裏修建。反而修到了最西邊熱那亞的邊界雷科鎮，你以為誰看不出來？”“迪切薩雷和比尼亞尼上次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維埃裏也插了一句。“說吧，大家都開誠布公，以後我孩子還要你發工資呢。你就不能老實點？”庫珀奧像在審訊嫌疑人。“就這麼多，我打算收購桑普多利亞，但是資金還差點。”“桑普多利亞？光是卡薩諾和帕齊尼就接近四千萬。整個俱樂部市值大概在1億三四千萬左右。而且這個賽季俱樂部成績非常好，估計打進歐冠都可能。那時又是一個價。”格裏尼搖搖頭，“卡薩諾和皇馬有五百萬的買斷合同，他早晚會被挖走，而且很有可能是一貫撿便宜貨的AC米蘭，他們俱樂部和皇馬關係也很好。如果卡薩諾走了，帕齊尼也會走，這是球會的一貫動態，隻不過時間不同而已。這個賽季桑普多利亞最多打進前四，歐冠附加賽如果能打贏，那麼我就要多準備接近五千萬，還會遇到很多麻煩。附加賽隻要打敗，一切都好說了。”“如果他們附加賽贏了呢？這個可能性很大。”“贏了也走不遠，我最多再等一年。桑普多利亞的球隊硬件根本不到位，球員配備也不齊整，打一次歐冠分心反而拖累他們的聯賽成績，還有現主席都71歲了。”庫珀奧一拍桌子，豎起大拇指，“好計劃，好心機。”維埃裏、巴喬也點點頭。“難怪他土地吃虧兩百萬不在乎，原來這小子在算大帳。”維埃裏暗暗想到。“但是我要告訴你，帕科。你千算萬算，失了一算。”眾人聞言紛紛望向庫珀奧。“知道現在桑普的主席是誰嗎？”“裏卡多•加羅內。石油大亨，和莫拉蒂交際非常。”庫珀奧打開電腦，拉出一副截圖，“這個小日本是日本三菱集團的一個經理。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喝咖啡市長說要陪日本人嗎？就是這個家夥。日本人想在熱那亞建立他們的石油根據地，這群小島人心機長遠。我們熱那亞對麵就是非洲產油地，突尼斯、利比亞……小日本想和加羅內搞好關係，通過加羅內的公司達到他們的目的，手段之一就是收購桑普多利亞。這是經濟政治聯姻，我相信在座各位都能聽懂。”“那該怎麼辦？”“意大利不是不允許外資收購俱樂部嗎？”“那隻是阿貝特那個笨蛋一廂情願，巴裏還不是被美國佬買了？現在還有群美國佬對羅馬虎視眈眈，而且就算不準外資，小日本一樣可以扶持一個傀儡起來。這種手段誰不會？帕科，你自作聰明，哪天桑普多利亞被賣了你都不知道。還好今天巴喬和維埃裏逼你說了老實話。”格裏尼最近幾天接連被打擊，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他埋著頭默默喝著咖啡。庫珀奧聲音又響起了。“我上次去成都，聽見一句名言。‘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帕科。你擔心的兩點，我都能為你解決。”眾人驚訝地抬起頭，望著這位不得誌的議員。
    “第一，你的訓練基地，我已經想好辦法了。首先，買那塊地你要出資，這個沒的說，那塊山坡總共麵積接近80萬㎡。我建議你一起買下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多少血。你可以在周圍空地上搞綠化大量種樹，風景樹、果樹都可以。現在國家對種樹非常支持，而你將從這筆投資中長期受益。這是基地問題，我基本幫你解決了。還有桑普多利亞問題，要知道莫拉蒂和ERG是競爭對手，他們當然不願意看到ERG強大。同理兩家意大利本土企業從內心來說也不願意看到外資進入意大利石油領域。小日本最近在走政府路線，他們承諾在這裏投資多少多少資金的鬼話。如果能夠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莫拉蒂家族，讓莫拉蒂家族到我這裏來谘詢，我們可以玩一個雙簧。不僅逼走小日本，還能使加羅內這隻老狐狸就範，乖乖地賣出他的俱樂部。市政府對他們的稅務問題早就不滿，而且熱那亞有很多公共事業投資，每次他們都推三推四，這次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好。可惜上次那片垃圾地，哎呀。始終是政府的心頭之患。”庫珀奧都把條子擺到桌子上了，格裏尼哪有不懂的。“這個你放心，那塊垃圾地，隻要你幫我擺平訓練基地和俱樂部。我就幫你擺平，我還計劃在那裏搞修建，不過項目還沒想好。”“上次有個商人準備在這裏投資電影城，結果沒做成，如果在那裏搞的話，收益應該有保障，現在政府支持的是時尚業。”“還是那句話，隻要成本壓得下來，國家支持到位。我讓我兄弟在中國和美國抓錢過來投。”庫珀奧跟著格裏尼去過中國，知道卡爾底子雄厚。一拍桌子，“好，明人不說暗話，朋友，今天咱哥倆就當著二位世界級球星，把交易說清楚。第一，我把那塊山坡80萬㎡的土地以國家農業價格的一半，每公頃24000歐元給你。總共1920000。第二，馬上把拉斯佩齊亞俱樂部從集團內除掉。”“這個沒問題，我買拉斯佩齊亞的時候就用的別人名義買的。”“好，你把拉斯佩齊亞清掉，桑普多利亞的事，我們盡量在世界杯過後搞定。然後把桑普多利亞劃入你的集團，來個一鍋燴，把你的集團都納入到國家支持的行業範圍內。包括你答應的清除垃圾，這個垃圾你要吃點虧，必須給我盡快處理了。那片山也能算是市區，如果你有興趣，我計劃讓你先買，後清理，你懂我的意思吧？但是你必須盡快清幹淨，之後做什麼隨便你，隻要不犯法。當然，這個事情過程就我去編故事了。”“來，幹杯，成交，你明天做一份收購計劃預算。我要回去商量資金。”“對，做好計劃，我還會幫你申請無息貸款，幹杯。”巴喬和維埃裏算是看了一出好戲。擺明了庫珀奧和格裏尼蓄意已久，庫珀奧遲遲不讓人清理垃圾，就是想把這份功勞記在自己身上，作為政治本錢之一。與此同時，足球因素也會產生政治本錢，按照格裏尼的打算，不出幾年桑普如果成為勁旅，庫珀奧也會受益匪淺。何況他的兒子也在格裏尼手下效力，幫格裏尼和幫自己沒多大區別。維埃裏這時反應過來為什麼成都之行的官場酒會格裏尼要推薦這個家夥去了，鬼才知道有沒有更大的陰謀？這群混蛋，維埃裏暗暗想到。不過看看自己的西裝，望望對麵蘇泊蒂尼的代言人巴喬。二人均歎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帕科，你不怕意甲整體水平拖累嗎？你要收購為什麼不去收購英超？”格裏尼嘿嘿一笑，“幫人要幫窮，買貨要買低。萬物造化猶如波濤翻滾，有潮起有潮落。意大利聯賽沒那麼容易死，目前意甲有三大問題。”“稅金、球場、轉播費。”巴喬、維埃裏閉著眼睛都說得出來。庫珀奧笑笑，“稅金沒問題，這小子搞那麼多公司，美國和中國都有，正當收益可以補充不說。就算稅率不調整。他做賬就有無數種做法，甚至可以做很多跨國帳，查他的稅？他們集團的財務專家給你搞出無數的混賬，你怎麼查？。再說了，意大利幾個踢球的沒偷過稅？至於球場，他如果真幫政府做這麼多事。按照我剛才說的，就是正宗陽光企業，造樹育林、消除垃圾。再把企業搞大，提供就業、培訓人才。我們市政府還不幫著他搞地皮修球場？不準修球場是那些政府官員製定的，為了要那一點點球場租金，結果呢，哼哼，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球場光是周邊產業就能收多少稅？提供多少崗位？修起來市政府笑都來不及，尤文還不是一樣修的熱熱鬧鬧？最麻煩就是轉播費。”庫珀奧說累了，喝了一口咖啡，“現在意甲轉播費大頭都被那三大豪門吃了，這個事情還要希望中堅球會，比如那不勒斯、烏迪內、佛羅倫薩這幾家努力。今年又在說意大利超級聯賽，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貝雷塔倒是想改革，不過我覺得他沒那魄力，還有意大利也沒到改革的程度。06年世界杯意大利回光返照，讓一些樂天派又有了發言權。從96年職業聯盟的主席成了加利亞尼，那個禿子上台以後一直推行的球隊各自轉播權，讓意大利球隊的貧富差距迅速拉大。到了今天意大利整體實力已經嚴重下滑，別說世界第一聯賽，就是冠軍杯席位都不保了。哎，想想真的是英雄末路，所以這也是我要支持你帕科的原因。不但是我，我相信很多意大利人都願意看到你這樣的少壯派出現，那些豪門霸占了一個時代，他們壟斷金融、能源、經濟，甚至利用政治手段打壓中小球會，如今他們也都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們回去喝喝茶看看球也不錯。”
    維埃裏和巴喬點點頭，看來意大利的改革已經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現在連神聖聯盟都貌合神離，尤文圖斯為了夢想中的球場終於吃了一次螃蟹，這種做法也讓一直反對球場私有的上層們大為不滿。幾個大人正在書房商量事情，兩個小球星氣喘籲籲闖進了書房。“父親，我終於遇到高手了，不過我還是贏了他。”馬蒂亞不無得意地向自己的老爸炫耀。“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半斤八兩，下次又來？今天天黑了。”小庫珀奧不服氣的說。“我們各踢了50粒任意球，從16M到30M。結果我隻輸了兩個球。下次又來，一定要再比。”幾人望望這兩個小孩，不由哈哈大笑。
    庫珀奧站了起來，“那就這麼吧，我看他兩位也有點疲憊了。帕科，世界杯7月就要打完，如果按照你的分析意大利成績不好。那麼剛才我們商量的很多事情很快就會爆發，你如果真的要拉開架勢幹一把，要抓緊時間。我一個人有很多事情搞不定，過幾天安排一個酒會，你最好過來再拉點人脈，讓更多的人支持你。”“桑普多利亞。”巴喬喃喃自語，“馬切利，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到時候我也想來，為帕科多盡一份力量，再給帕科找一個人。相信他為了桑普多利亞會竭盡全力。”“那好，到時候讓帕科通知你。”“把我也叫上。”維埃裏不甘落後，聽了剛才庫珀奧二人的對話，維埃裏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甜蜜時代”又將有一個爆發點。在意大利，熱那亞的經濟實力僅次於米蘭和都靈，說到服裝市場的競爭，卻又遠遠小於米蘭。趁著格裏尼這次的東風，跟著跑跑說不定有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帕科。有時間我會跟你一起到歐洲著名的訓練基地看看。”“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我先謝謝了。”格裏尼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