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 第三十九章 出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3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潘子和拖雷開路,胖子斷後,小武跟了吳三省,把古老頭和他的人夾在中間,一行人在經曆了九死一生,千難萬險,筋疲力盡之後終於爬出了山洞,看見了漫天的星鬥。
在看到繁星點點的夜空之後,胖子一下子就攤倒在洞口,“他奶奶的,可算是出來了。”不但他如此,跟出來的每一個人,除了拖雷之外所有的人都四仰八叉的攤在山洞的洞口。
拖雷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撿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
對於吳三省他們來說,進慣了古墓,雖然終於走出來,見了天空也是興奮。但在小武來說,悶在那漆黑的墓道裏幾天幾夜,仿佛永遠都看不見盡頭,幾乎都忘記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了,這樣的經曆恐怕是平生僅見。眼看著黑暗終於到了頭,再一次看見了天空,自然要比別人來的更為興奮。
貪婪的呼吸了山間清涼的空氣,小武忍不住長長的出了口氣。一閃眼,竟然看見遠處有點點的火光。
小武一愣,拿手指頭捅潘子,“你看,那有火光。是不是什麼人出來露營?”
潘子也看見了,回頭找吳三省。吳三省一瞪眼,“荒山野嶺,哪有什麼露營的。”說著站起來,手搭涼棚,望過去。
潘子站到他身後,“三爺,你說會不會是同行。”
吳三省搖搖頭,“不好說,看不真切。望遠鏡。”
潘子伸手去找望遠鏡,一邊的胖子也舉了望遠鏡看,看了一會突然靠了一聲,拎了背包就飛奔而去。
“胖子。”小武想拉他,哪想到那胖子手腳靈活的很,一閃身躲過小武的手就往火光那跑,邊跑還邊喊,“那是小吳和那小哥他們。”
吳三省一聽,愣了一下,接了潘子的望遠鏡,舉到眼前一看,咧開嘴就笑,“他娘的,這小兔崽子怎麼比咱們還快。”
聽吳三省這麼說,其他人也就都知道了,那堆火果然是吳邪他們點的,就都收拾了背包趕過去。
“小吳你他媽的好運氣,我們還以為你給困裏麵了呢。怎麼比我們還快。”胖子邊跑邊喊。迷迷糊糊靠在岩石上打盹的吳邪給他的大嗓門震的一激靈就做起來,正看見胖子像球一樣滾過來,然後一屁股坐下,就從扯了火堆上架著烤的一隻麅子的腿,張嘴就啃。
被胖子一咋呼,兩匹正睡得香的狼機敏的抬起頭,動動耳朵。待分辨出過來的是胖子,就拿狼眼翻了他一眼,重新把狼腦袋放到吳邪腿上。
吳邪看胖子吃的滿嘴流油就問,“我三叔他們呢?”
胖子也不說,拿大拇指指指身後。灌木叢一分,吳三省帶著其他人也走過來。
一過來就看見悶油瓶靠了岩石坐了,身邊是吳邪。吳邪的腿上還枕著毛茸茸圓乎乎的兩隻狼腦袋。離悶油瓶稍微遠點的地方,胖子正抓了一條麅子腿啃的油光滿麵。燃起的篝火上用硬木穿了,架著一隻扒了皮去了頭和內髒的麅子。
聞見肉香,吳三省就抽了抽鼻子,喜笑顏開,“大侄子好生活啊。”
吳邪一看自己三叔,就站起來,跑過去,“三叔,您沒事吧。”
給他一問,吳三省忽然鼻子一酸。心裏一安,這個侄子還是心裏有他這個三叔。忍了眼淚吳三省拍了他腦袋一把,“臭小子,下回再讓人擔心,就給我在家老老實實看著你的小店,別再跟出來下地了。”
吳邪一咧嘴,讓吳三省坐了。
兩匹野狼看見人群後麵的拖雷,一個高就奔過去,一聲嚎叫就撲上去,帶著倒鉤的舌頭伸出來,對著拖雷的臉就是一陣猛舔。
饒是拖雷也招架不住兩匹幾十公斤的狼,給撲倒在地。
“小黑小白。”拖雷的聲音中帶了某種威脅的成分。
兩匹狼又戀戀不舍的添了兩口拖雷,才大發善心,抬了狼爪放過拖雷。
拖雷翻身坐起,就看見眼前遞過來一塊烤肉。抬起頭正對上吳家小老板笑得陽光燦爛的臉,“嚐嚐小哥的手藝。”
拖雷條件反射的去看悶油瓶,見他正和吳三省拿了張地圖和什麼東西研究著什麼。
吳邪看他不接,就又往前遞了遞,“你嚐嚐,好吃著呢。”
拖雷伸手接了,點點頭算作謝謝。吳邪也不在意,在他身邊坐了,拿著胖子的水壺喝了兩口水,“他們兩個在定位呢,好找條走出這山的路。”
拖雷轉過頭,跳躍的篝火給吳邪的臉上添了一抹溫暖的橘色,清俊的麵孔上一雙眸子透著份天真與坦誠。
拖雷眼裏一暗,轉過頭。好想永遠守住這分天真與坦誠,可是……自己不是那個人吧。有些陰鬱的目光落在吳三省身邊的悶油瓶。似乎是感覺到了拖雷的目光,他忽然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一眼拖雷。
在古墓裏吃了太多的白水煮掛麵。這肥得流油的麅子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難得的大餐。因此,風卷殘雲,沒一會功夫,整隻的麅子就隻剩下一堆骨頭架子了。
吃飽了喝足了,吳三省就告訴大家先睡覺,睡夠了再趕路。大家就各自挑了地方卷了毛毯睡下,留下潘子職第一班崗。
半夜吳邪忽然醒來,覺得渾身發冷,就坐起來。潘子看他坐起來,就在火堆裏又加了兩塊木頭。然後坐過一點來,“小三爺,醒了?”
吳邪點點頭,跟潘子要水喝。潘子就站起來去拿水。
吳邪的眼睛跟著潘子,忽然掃見,黑暗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眼睛裏麵的怨毒竟然讓他冷到骨髓裏麵去。
吳邪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那眼睛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的殷師爺。
吳邪身邊的悶油瓶忽然睜開眼睛,吳邪起身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懶得睜眼睛。此刻感覺到吳邪身上的恐懼,也坐起來。順著吳邪的目光就看見了殷師爺。
悶油瓶原本沒什麼情緒在裏麵的眸子忽然之間充滿了蕭殺之色,冷冷的盯著殷師爺。
殷師爺也不躲,眼睛轉向悶油瓶。直勾勾的盯著他。
悶油瓶身邊的吳邪又忽然打了個冷戰。悶油瓶見狀忽然伸手把他按到自己懷裏。
殷師爺恨恨的忽然一笑,“隻要我還活著這仇就一定要報到這小子的身上。”
感覺到懷裏的人心中的恐懼,悶油瓶嘴角嘲弄的微微一斜,“你不想連手筋都斷了就盡管來。”
潘子拿水回來,看到窩到悶油瓶懷裏的吳邪有點尷尬,拿著水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悶油瓶也不說話,伸手接了。
殷師爺看有人來了,就又閉了眼睛。潘子雖然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不對勁,可是悶油瓶不說,他也不敢問,隻好撓撓頭,坐回到火堆旁。
窩在悶油瓶懷裏的吳邪此時就如同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看,隻想自私的把一切交給悶油瓶處理。一路行來,遭遇了太多的不確定和不可預料,對他這個早已習慣了西湖邊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的小老板來說,這一切都像一場似乎永遠都醒不來的噩夢。
似乎了解了吳邪的想法,悶油瓶略微收緊了手臂。
聽著悶油瓶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吳邪的心忽然就沉靜下來,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