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楓城·街上
    許多人都圍著官府貼在牆上的告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皇上下令征兵討伐北麵雅備尼呢！”
    “可不是？還說什麼備雅尼思嘉公主把皇上迷得七葷八素的，我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
    “那是。咱們皇上是真龍天子，怎麼可能被什麼思嘉公主迷倒？”
    “當兵啊！老子就向往能上陣殺敵的日子！”
    “得了吧，你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想當兵哩？”
    水淩霄徒然停步，害的他後麵的林無塵差點撞上去。
    林無塵一個“急撒車”，憤憤道：“停下來也不打個招呼？！”
    水淩霄白了他一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啊你？官府發告示了，我去看看。”
    “官府發告示關我啥事？”林無塵喃喃自語。
    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呀，我的餅！！！”林無塵欲哭無淚地眨巴眨巴眼睛，望著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酥餅，大叫。
    水淩霄嘴角抽了抽，準備說些什麼，終是咽了下去，和這種人還能說些什麼？
    他走到告示前：“北麵附屬國備雅尼屢屢侵犯我大文，擾我邊界，我大文子民民不聊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文朝泱泱大國……”
    讀到後來，水淩霄笑了。
    戰爭啊……
    受苦的是百姓……
    得到利益最大的，卻永遠不是百姓……
    那些血氣方剛的漢子，一去，能回來幾個？
    “古來征戰幾人回”，這句詩，便是最好的證據。
    水淩霄握緊了手，盯著那告示，仿佛要把它看穿。
    半響。
    微微一歎。
    他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定，大步流星地走了。
    唯留林無塵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淩霄，我的好兄弟……
    你的決定，或許並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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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季水墨乖巧地撫了撫身，輕輕喚了喚呂鈺兒。
    她的母親，呂鈺兒，不是很美麗，卻帶著獨有的高貴。那份高貴，不像是一個屠夫的女兒能有的。
    當年，呂鈺兒的父親為了巴結縣令，就把她嫁給季杖權。可呂鈺兒過的並不幸福，她這個縣令夫人，並未給季杖權延續後代，隻育有一女，那就是季水墨。所以，季杖權不喜歡她，連個小妾都能爬到她的頭上。呂鈺兒不屑與她們掙，但好歹還持著家，小妾們不敢怎麼樣。
    “嗯？水墨來啦？”呂鈺兒笑了笑，起身招呼季水墨坐到她身邊。
    季水墨笑著小跑過去。
    呂鈺兒看了看她的頭發，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臉微微板起：“坐到這邊來，娘給你梳頭。”
    季水墨小心翼翼地坐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頭發是不是佳宜梳的？那孩子，毛毛躁躁的，瞧這邊，釵子怎麼插的？應該這樣插。還有還有，左邊不要戴花兒，戴了反而俗氣！嘖，這怎麼還有一縷發絲沒有繞上啊？”
    呂鈺兒責怪地瞥了佳宜一眼，佳宜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紅。
    天啊！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會臉紅？
    季水墨偷笑。
    “你啊……”呂鈺兒無奈地點了點佳宜的額頭，“自己的頭發也梳不好，看看。”
    佳宜接過鏡子，左看看，右看看。待放下鏡子，臉已經紅得和那熟蘋果有的一比了。
    好笑地搖搖頭，手裏熟練的盤著發，漫不經心地說：“佳宜你也過來，給我坐好！那邊有梳子，自己梳啊。”
    季水墨窩在母親懷裏，貪婪地吸著呂鈺兒身上的體香，幸福地笑著。
    “願水墨你啊，莫再像娘親一樣，誤了終生……既然愛，就勇敢麵對，我的孩子……”
    季水墨的不由自主怔了怔。
    “娘，我……”
    呂鈺兒的眼神複雜而無奈：“水墨，那個人是淩霄吧……”
    無言，風過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