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夢非夢 第九章 櫻花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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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客房——
我假裝成伶人,吸引喜好聲樂的越晨,卻不慎落水,成功入住,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弋陽的出現擾亂了我的思緒,他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有股攝人心魄的魅力,我無法抵抗。不過我說過,這個世界沒人比我更能裝。
“櫻花的盛開難道真的需要鮮血滋養嗎?”我喃喃自語道。當然無人回答我,我搖搖頭,走到屋外。
“殘。”我朝著濃密的黑色輕輕喚道。
“屬下在。”殘弓著身子半跪在我麵前。
“東西果然在花鄔。”我歎氣道,“這次你幫我取吧。”
“是!”殘消失在空氣中,他的暗已經與夜密密地聯合在了一起。。
花塢的花沒有香味,隻因為它們不過是一些祭奠品——那棵櫻花樹的祭奠品。我貼在櫻花樹幹上的時候就感知花皿在樹下。作為容器,它替櫻花樹吸收著周圍花草的精華,這樣櫻花才能長得如此濃密。而想要取出花皿,必須將櫻花樹連根拔起。
每次我取出花皿的時候都會元氣大傷,因此這次我不想再以身犯險。
咳咳,我的手捂住嘴巴,喉頭那股腥甜湧出來,直到從手指尖溢出來。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隻是沒想到崩壞的那麼快。
我進屋,正準備洗淨血汙卻看見臉上一道道如樹枝般的痕跡從那點花處開始蔓延開來。以前臉上隻會發出紅斑。但現在身體都快幹枯了,那如花般的紅斑已經無法在臉上盛開,取而代之的當然隻有幹瘦的樹枝了。
這次病發如此之快!看來我不能在此處停留了。
變化顯然比我想得要快,頭發已經變成銀白色,脈搏也變得越來越薄弱,可能再過段時間我就可能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越家的。
當櫻花樹倒下之時,幾乎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名肆意破壞的人。沒人注意到已經有一個人從這兒離開。
又是一口鮮血,我的心髒像是被絞碎一樣。果然,不管是不是我自己取出花皿,花皿與櫻花相離之時,我都會受到嚴重創傷。
······
“花娘,這次我們終於可以離開了。”弋陽出現在夜色中,手中拿著一支櫻花,嘴角的笑卻是如此明媚。
那支櫻花上散著點點鮮紅,如夜色的瑰麗之珠。
······
次日,江湖上就瘋傳一件怪異之事。
思無邪便是聽說了這件怪事才匆匆從武陵家離開趕來的。
思無邪顯然一開始並不相信那種不明不實的江湖傳言,但眼前的慘狀卻讓他不得不質疑。
越晨孤自枯坐在倒地的櫻花樹旁,整個人簡直就像失去了魂魄般,身上的衣服早就沾染了泥土,汙穢不堪。他一臉茫然,顯然也是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就算思無邪拚命地搖晃著他,叫喚著他的名字。他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一襲紅色出現在思無邪的視線之內,一名滿頭白發的女子瘋瘋癲癲地跑了過來。明明是個麵容姣好的女子,可此刻看來卻透著十足的傻氣。隻見她蹲下身子看著越晨問道:“你是誰?”
越晨像是終於恢複意識般,激動地握著花娘的手道:“花娘,你看到你父親了嗎?”
“父親,花娘沒有父親啊!”花娘天真地笑著。
“是,是嗎!”越晨頓然如打了霜的茄子,失魂般傻傻笑著。
果然,正如傳聞一般,一夜之間越家花塢淨毀,花娘得了瘋症,越晨經受不住愛妻突然病倒的打擊一時萎靡不振。越晨是否隻是因為愛妻的病才如此還是由於其他早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確信的是越晨不僅僅是萎靡不振。
幸虧越家管事的都是世世代代留在越家的忠心奴仆,思無邪心中有掛,隻得將越晨托付給管事的,說幾日後必會再次探望。
思無邪走出越家,驟然發現了越家邊上的一條小道上散布著點點斑斑血跡,心中頓時驚疑不已。他朝遠處望去,那道上雜草叢生,罕無人跡。
沒有絲毫遲疑,思無邪循著小道一路前行,隻覺離喧鬧區越來越遠。沒想到受傷之人的命如此堅韌,流了如此多的血還能逃得如此之遠。冥冥之中,思無邪覺著這人不光跟晚上女子之死有關,還與越家之事有關。心中如此想著,思無邪的腳程便越發快了。
可是越往前走,他便越發覺著麵前之路極為熟悉。
對,這條路明明就是昨晚走過之路。難道又有被害的少女,但是思無邪並沒有聽到鈴聲。
鈴聲惑人,聽說這種秘術隻有在西南極其野蠻之地的人才會使用。之前自己就去過那兒,可惜卻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少女被殺之案也就一直沒有進展,思無邪原本打算先去其他的地方看看,但是鈴聲又出現了。此次說巧不巧,鈴聲正是從武陵家深處傳來。不過近幾日在武陵家居住並沒有發生怪異之事。
武陵家小少爺的比武迎親與其說是怪異,還不如說是小少爺沒事找樂子。武陵家大少爺的突然出現是否又與之有所幹係呢?
思無邪現在隻覺得越與此事牽扯,便越發像是被困在一潭僵局裏麵。越家之事,尤其是花娘的病怎麼看都與少女之事沒有任何關聯,但是······思無邪就是覺著其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又是那個枯敗的地方,這兒隻有一個巨大的坑,一個孤零零的樹樁。思無邪忽然驚呆了,有一名白發男子昏倒在樹樁邊,他全身都爬滿了奇怪的褐色線條。乍一看竟然不顯得醜,尤其是臉上那朵精致的小花將他的臉襯托得完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