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3 第106章 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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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麼,古時真有一種叫鸞的鳥兒,是瑞鳥,羽毛似鳳般華美,歌聲動聽。但是據說它隻唱一次,唱則天下太平。
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
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
——《山海經》
*
“你知道麼,古時真有一種叫鸞的鳥兒,是瑞鳥,羽毛似鳳般華美,歌聲動聽。但是據說它隻唱一次,唱則天下太平。”
一塊玉般質地的東西滑進我的衣領,觸及胸口那片肌膚,冰涼的觸覺讓我倒抽了口冷氣。
他在我腦後扣上兩條鏈子,那般的小心。什麼寶貝東西……能讓他有如此認真的神情,曆年貢進宮裏的不乏珍品,也從未見他稍有關注,本以為這人當真視珠玉如糞土,不似我這般有戀物癖。
這樣的貴人偏偏今日對這東西上了心,是什麼天大的希罕物事。
把它拉了出來,謔……一隻大鳥跳進視線。
準確的說是—隻沒有頭冠的鳳,從身子到尾翎部分是一整塊碧璽所製,最難得得是這麼大塊碧璽卻並不是一色。西下的暖陽殘餘的光芒在這石頭底部從翠色的鳥腹開始,幻出青、紫、粉、金……
不對!本以為是巧奪天工的工匠利用多麵雕刻反射陽光而成的多彩幻色,細看這許多色彩竟是那寶石天然生成。
鳥的姿態也有些奇怪,鳥首不是高揚,則曲回啄向鳥腹……嗬,它在撓癢癢麼?莞爾中正待問他為何送我這東西,轉瞬間發現……那鳥腹裏……有東西!
“這裏麵放了什麼?”我在手裏把玩半晌,卻不知道怎麼打開,隻隱約能見那翠色下麵大概是一團絲帛,寶石裏是斷不可能天然生長出絲織物的,可是怎麼放進去的呢。
“是鸞,能保你太平安寧的東西。有朝一日,遇到什麼事我卻不在,你就敲碎它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你怎麼會不在呢,這輩子休想我再有寸步之離。”
裏麵那玩意能保我平安……什麼東西這麼好使?聽他口氣認真又不似說笑。
“人總有生老病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老了,再經受不住你出現丁點兒‘萬一’!”
“晦氣,大過年的!時辰快到了,小九子你們快點。”嗬,雖嘴裏嗤他,他的緊張卻是讓我心裏甜似如蜜。
“朕賜它名為‘太平’,定能保你太平!帶上了,就不許取下。”
宮人們正忙著給他更衣,他的聲音從屏風後的外進間透進,言辭間滿是不容絲毫拒絕的霸道。
“是!我的主子萬歲爺!”
掛就掛上好了,反正我的脖子上就沒戴過什麼東西,正空著那。
“你換好衣服,晚宴……等我……”
外麵煙花暴起,“哧-哧”的聲音快蓋過他的,今日宮廷裏最繁忙的男主角被宮人們簇擁著即刻像風一樣離去。
那套靜靜地被擱置在案上的五彩雲龍吉服,雖沒有九鳳冠和八寶立水皇後朝服來得尊貴,可是依舊是鮮豔的黃色……屬於他的。
乾清宮,今日我要陪他出席……家宴。
天色未暗,可節日的喜慶已經感染所有宮人。
一向清靜莊嚴的乾清門此刻傳來陣陣本不該有的喧嘩,這一切都在告訴著你,過年了……
今年皇帝一改隻在前朝放禮花的規矩,讓宮廷造辦處搬來煙花就在自己家門口,乾清宮前的丹陛下和乾清門前的廣場處放個痛快。
快酉時了吧,乾清宮這隻屬於皇帝的地盤今日朱門洞開,即將迎來無數貴客。按例皇帝要在自己的寢宮大擺家宴,與大小老婆和各位皇子共享節日的喜慶天倫。
今日除夕,酉初時刻皇帝要先在保和殿主持筵宴,大宴藩王於群臣和遠道而來的各國使節,夜晚戌時左右才回乾清宮與後妃兒女們舉行家宴。
而今年,我卻不能像往年一般自己過自己的節,就像是任性小氣的老鼠把自己的頭埋在雪堆裏,逃避去見他那麼多鶯鶯燕燕,那麼巨大的家庭。看著心哽,我躲著還不行麼!
可這次要和他一同出席……哪怕隻是在皇室家人的麵前。
玄燁……你高估我了……
擰緊胸前的“太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興奮卻又……害怕。
腦海裏浮起那張還帶有些青春稚嫩的臉,看著我卻是一雙怨恨的眼……
老祖宗很早就告誡過我,要做皇帝的女人,就不能軟弱,必須堅強。
堅強……是的,在這宮裏是必須學會的東西,對丈夫我能做到,對兒子,我也必須做到。
把心裏那口濁氣狠狠吐出:“額真,小七你們進來,我要更衣。”
*
每年臘月二十四日起,乾清宮就要搭設天燈和萬壽燈,一直到新年的二月初三。
丹陛上下,禦道,回廊……共計萬壽燈十六掛,大小燈一百二十八盞,兩廊簷、圍廊張掛燈一百二十盞,欄杆燈一百九十盞……
節日的乾清宮俱是一片燈的海洋……燈火輝煌,亮徹通宵。
“萬國慶鹹寧,愛偕樂聲平,午夜銅壺歌管,聲連紫陌;一人宏收斂錫,政同賡保定,千秋金鑾圖陵,象葉彤墀。”
丹陛之上的左右兩座萬壽燈架上,每座的正南、正北、正東、正西、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向懸掛著一對聯句,共幾選萬壽寶聯十六幅每幅兩麵俱繡金字聯句,據說這些聯句都是明朝就傳下來的。都是一些無什麼意義的吉祥應景字句,我走了兩步看向另外一聯。
正北的聯句則是“蘭苕翡翠逐時榮,熊熊丸丸,輝映處,遍滿圖陵鬆柏;火齊木難同夜永,麟麟炳炳,影搖中,昭回日月山川。”
都是……廢話啊……搖搖頭,帶著兩個丫頭繼續往前走,挨個檢查每個燈聯句有沒貼好……還有不到一個時辰,貴人們就要齊聚這裏……
“哇,葡萄架!珍珠簾!長明塔!皇阿瑪這裏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
噫……一個男孩的聲音從漢白玉禦道下麵傳來,我撥開燈籠往下看去。
燈下那孩子的臉紅潤粉嫩,微微嘟著唇兒,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啊,這孩子是幾阿哥呢?8歲?9歲?10歲?這孩子有些臉熟但我怎麼卻記不起那是誰呢。
聽到上麵我撥弄燈籠的聲響,他猛地抬起頭來,大大的黑眼睛靈動非常。飛快地在我的服色上打量的一圈,判斷了下我的身份,鬆開已拿在手裏的幾隻花炮。
“我,我就看看,沒想拿走的。”他眼神閃爍,說得有些結巴。
丹陛下麵的青色宮磚地麵上,鍾鼓司的太監除了排得有放大禮花的炮筒以外架起了許多放置煙火、花炮的紮架。晚宴後供皇子嬪妃、宮人們玩樂之用。
“拿去玩吧,恩……葡萄架,珍珠簾,長明塔。不過不能現在在這裏放,可以出去,喏前麵乾清門下麵放去。”對著他笑道。看他服飾定是位小阿哥,本就是給他們玩的,提前拿幾個玩去吧。
“可以嗎?”
見我笑著點頭,他眼帶喜色,挑了好些個花炮抱在懷裏。
“八阿哥,你怎麼溜到了這裏,時辰未到是不能進來的!”萬福胖敦敦的身子跑得氣喘籲籲。
“額娘身子不好,她一向喜歡看珍珠簾,我想拿幾個回去放給她看。”
八阿哥……胤禩?曆史上胤礽最大的競爭皇位的對手居然是這麼一個粉妝男孩,他的母親,他的母親良常在……據說外貌最是像“她”,曾經也是榮寵一時。
“你,等等,你額娘今日沒來麼?”
“沒,額娘身子一直不好,往年她也沒來,都是我一個人。”胤禩語氣落寞,低聲說道。
那小小的身子被萬福公公架著,連跑帶拖很快就消失在禦道盡頭。
突聽得禦門後一聲哨起,一隻綠色的煙花衝天而起,霎時滿天掛滿葡萄一樣團團墜墜紫色煙火,在夜幕中綻放……這個就是葡萄架了。
“八哥,你真厲害!我就不敢進去!”
“八哥,我還要個……裏麵沒人吧?”
“有……唔……不過……”
“快跑—來人了!”
“我的祖宗阿哥們唉,那邊去放,再過去一點……”幾個小太監無可奈何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間雜著幾聲童音。
嗬……胤禩這小子!還有小同黨,不是說給他母親拿珍珠簾的麼,不過這孩子聰明膽大,應變靈活機敏,這些特質自小就能窺見一斑。
仰頭,見天上那些紫色星星點點的墜落,濃墨一樣的夜空中殘留著幾抹灰色的煙跡,就像那命運的軌道,就算能讓你暫時窺見,你又能如何?
收斂起心神,不再去想別人的未來,我本就隻是冥冥造化中的一顆下錯了的棋子,哪有資格管別人。
想起那雙怨恨的眼,頭又隱隱做疼。
*
康熙三十年春節的除夕之夜比我第二次回到這個時空的任何一個夜晚都來得熱鬧喜慶。除了春節這個對中國人來說本來就具備神聖意義……
這一天是融於每個中國人血裏、骨子裏的傳統喜慶,除了這一層也許還多了另外一個原因:皇帝對漠西蒙古禦駕親征,勝利而歸。那凱旋給這帝國的春節帶來一分與往年不同的尊嚴,那屬於每個大清子民的尊嚴。
保和殿人聲鼎沸,燈影憧憧,一排排禮花聲起,頓時如花兒在夜空綻放。
一隻隻宮燈從保和殿牽引出的巨大燈河,蜿蜒著往東邊流去,皇帝起駕了……
看似前朝的宴會已到高潮,酒過三巡後,按照常例定是留裕親王福全或恭親王常寧坐鎮,皇帝則去寧壽宮給皇太後恭賀新禧。然後再與早已等候在太後宮中的後宮妃嬪來到這最後的目的地……乾清宮。
不過今年,這家宴的日子好似提前了些兒……不知道他是否歸心似箭。
明明天天能見到的人兒,為何此刻我卻因為他的即將到來坐立不安。不知道今日他是否在前朝的歡宴上流連貪杯,有沒有忘記今年的家宴對我的意義,有沒有忘記我還在等他?
“來了,來了。”宮外幾聲鼓響,那莊嚴的雅樂絲竹聲縹縹緲緲地傳來。
額真小心地為我最後整理了一遍衣冠,我下意識再捋了下已是整齊妥帖的發鬢,帶著乾清宮的大小宮人們跪在高高的丹陛上的香案後,迎接禦駕荏臨。
*
清宮每年的除夕和元旦的家宴本分為兩場。一是除夕與後宮女性成員的飲宴,一是次日元旦與皇子以及宗室諸王的飲宴。按照典製宮中的慶典哪怕是家宴也絕對不會出現男女歡聚一堂的場麵,這是中國的禮儀所限定的。隻有皇帝才可以與宮中女性飲宴,皇子作為他們的兒子除了幼齡的以外也不得參與。
可是今日卻與往年大大不同,可見祖製也是人定,製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那些嚴格的清規大典從來就是製造出來規矩別人的,在製定者眼裏並不是不可打破的枷鎖。
上到弱冠之年的胤禔,下到還穿著虎頭襖的……不知道是哪位阿哥,齊刷刷地各自和母親站到一起,神色間俱是滿滿的親情歡愉。清宮的貴婦其實也真真可憐,想和民間一樣盡享兒女天倫也是奢求。
怎麼不見胤礽,眼睛急切地一個一個搜索著看過去……嗬,還在說別人可憐,自己貌似也和她們同病相憐。
“胤礽,在保和殿,今日以皇太子身份代我招待臣工。”
他走過我身邊,見我左顧右盼隨勢拉我起身與他一同步上那覆有寶彤華芝的寶座。
他……他瘋了麼?我卻拗不過他的力道,幾乎是被他拖曳著跟了上去。
這人,這番粗魯的舉止,今日定是喝得高了。深深吸進一口氣,卻偏聞不到酒味。
與他並排地站在鋪得有紅色的福字厚毛絨地毯上,他滿意地打量了下我這身五彩雲金龍吉服,視線定格在我的胸口。
他在找那條項鏈“太平”?我指了指脖子上的鏈子,示意在裏麵呢。
他定定地盯著我的眼神……有些不悅,手作勢就要伸過來……瘋子啊,拉我站在這裏!他就沒見到下麵的眾老婆在側目麼?他可以視若無物,那是他的皇帝身份自小練出來的臉皮功夫,於我卻是不能。
不敢勞這人大駕,忙不達迭地把那隻“太平”拉了出來,這才遂了他意。
待皇帝站定,那正奏著《元平之章》的中和韶樂暫停,領侍太監徐徐垂下殿門上的簾帷。殿內也由司禮太監把皇子、公主領到左側,右側則由鈕祜祿貴妃帶領著款款麵向北——天子之位站定。這時乾清宮丹陛大樂開始演奏《邕平之章》。
該是給皇帝行禮了,殿內眾人紋絲未動,麵麵相覷……因為他們發現,今日,那禦座旁多了一個著五彩雲龍紋吉祥袍的明黃色身影,那人卻不是皇後,而目前大清也多年未有過一位皇後。
上百道冷眼刷刷向我掃來……猶如安徒生童話裏的那件“皇帝的新裝”穿在了自己身上,呢皇帝就算是穿的空氣卻也是真皇帝,可我就算穿著華美的皇後的衣袍卻也隻是冒牌貨,頓時,有些尷尬更有些惱意。本以為就是隨他吃吃喝喝而已……
大阿哥帶著眾皇子、公主;貴妃帶著嬪妃向皇帝行六肅(六次萬福)、三跪三拜禮。
禮畢,樂聲嘎止,殿內密密麻麻竟是站滿了人,看得我頭暈目眩。實在對她們的長相有些好奇,特別是站在後麵的那些比較年輕的大概品級低下,隻能著香色吉服出席家宴的……哼,他的小老婆“們”。據說,她們都神似一個人,可太遠……看不清。
妻妾以夫為綱,子女以父為綱,臣民以君為綱。這個既是夫也是父和君的男人開始講話了,不外是些每年必說的套話,說完即可開宴。
咦……不是說那些官樣的吉祥話麼?我怎麼聽到了我的名字……他封了我一個什麼怪名號!這個人瘋了瘋了瘋了!
又聽到他叫殿內滿臉驚色的妻子兒女又再行了一次禮,這次卻是為我。
一時血往頭上湧,腳下軟似如棉,如在夢裏的情形,我渾身抖得幾乎無法站立
“站好了,我在這裏,別怕。”身邊一隻手橫了過來扶住我的腰側。
惶惶然向他看去……隻見得他笑得看似明朗,眼裏翻滾著的暗潮卻是……恣意的痛快和有一絲不確定。
“一年一次,就一次。”他緊緊鎖住我的眼,好像在征求我的同意。
心底密密匝匝的疼陡地襲來,他為什麼要這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活像我能主宰他的命運,他卻是……皇帝。
“嗯。”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我輕聲作答。
如同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曾經也站在了他的身邊,那次我捧著他的玉璽,康熙元年的日出照耀在我們的身上……那一刻就如同昨日般清晰,就像一轉眼間,他……他長這麼大了。
這一次,我依舊伴在他的身邊,底下跪著的卻不再是擁戴新皇的文武百官和禦林軍將士,卻是他的龐大後宮與眾多兒女。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不變的一直是他。
把手伸了過去,握住他的,微笑著與他並肩站在了一起。
*
這個意義重大的夜晚對我來說本可算是完美。除了……
坐在他寶座的左前側,這新擺設的一桌色相味美的蔬果佳肴,最挑食的人也會食指大動吧,可如坐針氈的我卻沒有心情去享受。
胡亂塞了幾口東西隻盼著快快結束,等皇帝老子和他所有的大小老婆們吃喝完畢,去丹陛下賞煙花的時候本人好溜回西暖閣脫下這沉重的行頭好好休息。
小九子神色不定匆匆而來,低聲說了幾句,從我這裏倒是能聽到隻言片語。北五所那邊……不是張貴人被囚的地方麼?
玄燁微怔即道:“宣他進來說話。”
軟簾微卷,一個未穿吉服的太監,一身俱黑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身上的顏色與殿內的色彩和喜慶的節日氣氛十分不搭。
撲通一下就跪到金龍案前。嘶啞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夠讓殿內前幾排的人都能聽清。
“皇上!張貴人……她,薨了!”
“禔兒!”隻聽得前排席間一貴婦高聲嗬斥。
話還未落,轉眼間,一道身影飛奔而出,隻見那軟簾微擺,灌進一道冷風進來。
“把他給朕抓回來!”玄燁咬牙說道,緊扣著椅背的手已是泛白。
“喳—”
太平啊,今兒……可一點都不太平呢。
低頭瞅向胸前這隻賜名“太平”的鳥兒,隻見瑩白的宮燈下它正流轉著紫金色的輝芒。
★宮廷中的吉服有如下規定:皇太後、皇後、皇貴妃和貴妃的吉服冠采用熏貂並綴朱緯(一種圖案);龍褂色為石青有繡文;龍袍色用明黃,皇子福晉、親王福晉的吉服冠用熏貂,頂用紅寶石。皇子福晉的吉服褂色用石青有繡文;皇子福晉蟒袍用香色,通繡九蟒五爪;文武官一品至九品的夫人所著補服隨夫品級,補子的形製為方,清末品官的命婦有用圓形補底。一品文官繡鶴;二品繡錦雞;三品繡孔雀;四品繡雁;五品繡白鷳;六品繡鷺鷥;七品繡雞?;八品繡鵪鶉;九品及未入流的繡練鵲。武官一品繡麒麟;二品繡獅子;三品繡豹;四品繡虎;五品繡熊;六、七品繡彪;八品繡犀牛;九品繡海馬。無品級的夫人用天青色大褂。不用補子,紅裙,衣袖口邊鑲繡可隨意。而妾隻能用粉紅色和淡藍色。清代命婦的鳳冠(又名"珠冠",因冠上以珠為主要裝飾),霞帔、蟒襖沒有規定。總之,清朝命婦的各種品級均以繡蟒為裝飾。這一點與明代有些不同,明代命婦大衫不繡蟒,而隻繡雉(瞿)、孔雀、鴛鴦和練鵲。
★據《大清全典》等書記載,清代皇帝用於祭祀的"朝服",有四種不同的顏色:在太廟祭祀祖先用黃色,在天壇祭天用藍色,在日壇祭日用紅色,在月壇祭月用月白色--一種較淺的藍色。普通官吏所用服色則沒有這麼複雜,通常隻有藍色及石青色,唯以紋飾辨別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