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麥芽酒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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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城,坐落在帕拉汶的南方,算是處於斯瓦迪亞王國的四座城的中間了,因為是王國的交通要道,所以往往會有大量的巡邏隊在周圍保衛著商隊的安全。除了我去過的兩座城,王國還有兩座城:烏克斯豪爾,斯瓦迪亞最富裕的城鎮,處在蘇諾西南邊的兩條大河中間,是斯瓦迪亞對著羅多克共和國的門戶;德赫瑞姆,斯瓦迪亞王國最堅不可摧的城市,坐落在南麵的德赫瑞姆高原上,守衛著整個國家不受南麵的庫吉特汗國的鐵騎的威脅。
不過早在帕拉汶的時候就聽說蘇諾城附近有一個厲害的角色,他把散落在附近的綠林聚集了起來,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所以這幾個月都沒有什麼巡邏隊敢出去巡邏了。而隻有大貴族們才有足夠的實力來消滅他們,但是因為最近和諾德的戰爭打得緊,沒有哪個貴族願意讓自己的軍隊為這些毛賊而消耗自身的戰力。結果就是附近的商隊經常遭搶,商人們越來越不願意經過蘇諾了。但是這卻導致了難民還有不斷升高的物價在這座城市肆虐。蘇諾的女城主——馬蒂爾德女伯爵,貼出告示來獎賞能擺平匪患的英雄。
當然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們隻是些小角色,拿完東西就走人的那種。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我們一大早便去找發貨的人。一切都蠻順利的,我們在一個倉庫拿到了那些東西——總共四車麥芽酒,當然每車上麵除了酒桶還有一些別的零碎物。這果然證實了馬尼德的猜想,明顯是從哪個商隊那兒搶來的。
在市場雇了幾個趕車的之後,我們便準備出城順原路返回了。
“將軍,就是他們!我們在城裏看到一車一車要運出去的麥芽酒就在這裏!”迎麵來了一群人,穿著武士常服,不過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
為首的那個人示意我們停了下來,走到我的麵前,向我行了一個禮,對我說道:“先生,我們是蘇諾的駐軍,請原諒我們的無禮。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是商人麼?”
我還了個禮,帶著敬意回答:“沒關係,不過我們不是商人,我們也是受人委托把這些東西運到帕拉汶。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們的貨物觸發了你們的不滿?”
“哦,不滿倒是談不上。不過,不管你是不是商人,我都有一個建議,現在的蘇諾城急需麥芽酒,尤其是軍隊,如果我們願意以很高的價格把它們買下來,你能幫我們像那個商人通融通融麼?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附近運送麥芽酒的商隊都遭到了襲擊,它對我們來講是生活的必需品,沒了它們就沒了士氣,所以我的這些手下也會控製不住自己。”
“哦,這樣啊,可是這太不好了,我們已經答應了那個人,如果因為利益就違背了約定,這是對我尊嚴的侮辱。”我回答道。
“實在是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跟您提議。或者這樣,我們派人到帕拉汶去找這個人,和他商量,如果他答應了,我們就把這些麥芽酒買下來,並且付你十倍的報酬。”
“十倍……”我忽然心一軟,不過想到我們要的是車,可不止這麼點錢,就想拒絕掉。可是又想了想,那個軍官說得很在理,這麼優厚的條件那商人沒理由不答應,這麼些東西賣到哪裏都不會比這裏貴吧。不對,那商人是銷贓的,他一定不希望那些穿著盔甲的人找到他,可是話說回來那些人也隻是去談價格又不是去摸底細……我的天,我到底該怎麼辦……
馬尼德走了過來和我說:“先生,我覺得既然這位將軍的話說的在理,我們不如就先這麼辦,我相信拯救一群人遠比遵守信譽要更加正義。”
想想也對,說到底我也是在幫圖謀不軌的人,但是我把麥芽酒留在這裏卻是真正的正義,我為什麼要去舍棄這麼多善良的人而去履行惡人的承諾?馬尼德這席話沒有提到他的背景,隻是提醒了我。
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當天下午便由一隊重騎兵護送著快馬飛馳到了帕拉汶。話說第一次跟著騎兵隊出走,感覺非常不錯啊!
我來到了我們商量好要見麵的酒館,可是卻找不到他了。難道他藏起來了防止我帶著人抓他麼?不過話說我拿貨的時候什麼押金之類的都沒交,把這些東西拿走了他都找不到我……
“額,人不在這。”我轉過頭和那個將軍說。
“問問酒館老板。”他建議。
我去問了酒館老板,他表示完全不知情。
沒辦法,隻能逆著摸回去了,我們又進城來到了我們當時住著的那家酒館。
“啊!英雄!你又來啦!誒?你帶著這麼多披著章紋的人是有什麼事麼?”
“老板,你記不記得我走的時候有一個人和我們說了會兒話?”
“哎呀,記得記得,我對那個客人太清楚啦。他很少出酒館,而且總是有一些人來找他,他在我這裏住的是最好的房間,那可真是有錢,吃什麼都要好的,連貨源都有要求,我們廚房的夥計可是吃了苦頭了。不過我猜測他可能是做什麼黑市生意的。就昨天,他就被你身後這樣的一群人抓走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呀最近這麼多人要找他。”
那個將軍自言自語:“黑市……有點意思”
於是我們走出旅館準備到信任的治安官那裏尋找這個人。可剛出旅館,一個平民就走了上來,走到那個將軍的麵前說:“斯諾將軍,我知道您公務繁忙,所以來為您節省時間。您是要找一個商人麼?”
“是的,不過被抓走了。你知道他在哪?”
“您可以不用插手這件事情了。我們是哈勞斯閣下的鬃毛(我後來知道這就是國王的情報組織),這個人是諾德間諜,已經被我們帶走了。那些麥芽酒已經不是他的了。”
“我代表蘇諾的駐軍謝謝你們的工作。”將軍向他行了一個禮。
天上居然真的能掉餡餅!
回蘇諾的路上,我十分歡喜,這下可以組織一支實力了得的隊伍了,可以保護弱小,可以維持正義。原來我一直想當的不是小說中的斯瓦迪亞騎士,而是它背後塑造的英雄。
“不好!”傑姆斯大叫,“快點回去!趁那些酒還沒人喝!”
將軍立即示意所有人加快速度趕回蘇諾。
來到了那些被人團團圍住的麥芽酒前,傑姆斯向將軍提出了請求:“將軍你一定不能讓任何人觸碰這些酒,我懷疑這酒裏頭有問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們急需這些酒,不然軍隊無法打仗,這個責任你付得起麼?”將軍的聲音義正言辭。
“那請讓我取出一些酒來確定一下這裏頭有沒有問題。”
“行。”
傑姆斯在周圍無數雙渴望的眼神下,打開了一罐酒,用車上放著的一個杯子舀出一杯。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我看得出周圍人的急切,就像一群餓了一天的人圍在一個盛滿豐盛食物的餐桌旁看著一個人在慢慢享用美食自己卻不能去碰它一樣。
傑姆斯聞了聞,嚐了一小口又吐掉,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領一隻狗過來。”
將軍不耐煩地問:“到底有沒有毒?”
“未可知。”
“你要是不能確定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我的人不能沒有麥芽酒!”
德賽維看不下去了:“如果有毒你來負責?”
將軍忽然就丟掉了自己的禮節,衝著德賽維大吼:“如果影響了士氣你來負責?”
看著德賽維著急要動手的樣子,我衝了上去,還有馬尼德和麼麼茶,把德賽維抱住往後拖。
將軍衝著我們繼續喊:“麥芽酒是我們的生命!但是最近總有人襲擊來往的商人,搶走了它們!你們這些人本來是要幫助諾德的間諜奪走我們的命,現在他沒了,你們卻以種種借口不給我們。你們想要幹什麼?”聽到這些,將軍身邊的士兵拔出了隨身的劍,好像要把我們這些“共犯”就地正法。
將軍身邊的副官模樣的人徑直走到了傑姆斯身邊,想把他推開。卻不料這位僧侶已然做好了準備,用嫻熟的手法把那個人反摁到地上。傑姆斯抬起頭,一股威嚴震懾到了斯諾將軍。他平靜地說:“領一隻狗過來。”
“你要狗做什麼?”
“實驗。”
“你拿人喝的東西給狗喝?我不能容忍你對我們的侮辱!”
“侮辱是你和死亡之間的事。領一隻狗來。”
我們還在僵持不下,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從街道的那邊傳來。軍人們頓時讓開了道。一個穿著十分精良的盔甲的女人帶著一群同樣精良的騎士騎著馬走了過來。那女人一頭金發,係了個馬尾,騎在馬上十分的威風。她好像蠻有來頭的,旁邊的人都對著她鞠躬。
“尊敬的蘇諾閣下,請原諒我們都聚在這裏。我們在爭取大家急需的麥芽酒。”將軍迎了過去,恭恭敬敬地說。
“斯諾將軍,我正是聽說了這件事才趕了過來,我要確保我的手下不會傷害任何無辜的人。”那個女人回答道。這個時候我悄悄問了下旁邊的馬尼德這個人是誰,他說這就是蘇諾的城主馬蒂爾德女伯爵,斯瓦迪亞人的禮節是用領地的名字來稱呼以示尊敬。
“這些人以麥芽酒有問題為由扣住它們不賣給我們,而他們是為諾德間諜服務的要把這些就運送出去。尊敬的主人,如果那個諾德奸細沒有被發現那這些酒就不可能呆在蘇諾了,如何會毒害我們,如果是為了毒害蘇諾的軍隊和人民,那為什麼不在前一段缺貨的時候就把它們放在市麵上流行而是一定要深藏起來等到這個關口?”
“你說得對,斯諾將軍,”女伯爵轉過頭來,舉著馬鞭指向傑姆斯,“那個人,快把他放了。”
“對不起,但是隻有你牽過來一隻用於實驗的狗,我才讓他站起來。(後來我才知道這麼說話是對被製服的副官的一種侮辱)”
女伯爵微微一笑,問:“你就不怕我為你處以極刑?”
“極刑是我自己承受的,毒酒是全城人承受的,您自己考慮。”
“說的真好,來人,把帕特斯領來,為蘇諾試毒。”
女伯爵旁邊的人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可是您的愛犬!”
“狗和人都有一死,如果這就真的有毒,那它是蘇諾的英雄,相比於我最摯愛的夥伴,我更重視手下將士和全城百姓的生死。”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女伯爵跪下了,我們也不例外,甚至連還在氣頭上的德賽維也平靜了下來跪在地上。隻有傑姆斯還依然摁著無助的斯諾將軍副官。
一個騎士把一隻非常非常漂亮的金毛大犬簽了過來,那隻狗好像完全不知道將要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不幸(雖然我真的不希望不幸會發生),興奮地望著周圍各種各樣的人,可能是沒怎麼出過堡壘,也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麵。傑姆斯放走了副官,接過了金毛犬的繩子,拍了拍它的腦袋,輕輕在它耳朵邊說了些什麼,它就乖乖地躺倒在他的懷裏了,還舔了舔他的下巴。傑姆斯掰開它的嘴巴,手扶住腹部一個地方,舀出一杯酒,把酒灌了下去。估計是沒喝過這麼刺激的東西,狗狗十分的掙紮,但是因為被傑姆斯控製住了弱點,又不敢掙紮的太厲害。我抬起頭尋找女伯爵,她已經轉過身離開人群了,肯定是太舍不得自己的愛犬又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所以離開了,我仿佛還能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傑姆斯又抱著它給它灌了一杯麥芽酒。狗狗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難受的感覺,痛苦地哀嚎了兩聲,周圍的人群中已經有不少婦女在抹眼淚了。
“勇敢的孩子,主人會好好照顧你的。”傑姆斯站了起來,找不到女伯爵,就對女伯爵旁邊大臣模樣的人說:“如果有毒的話,這會是慢性藥,這一兩天它應該會很正常,沒有特別的異常反應,但是之後會忽然發病。”
女伯爵從後麵走了回來,衝著傑姆斯大喊:“如果帕特斯沒有任何問題我就我就把你絞死在蘇諾城門口來撫慰兩天不能和麥芽酒的將士和百姓們,以及受了苦的帕特斯!”女伯爵轉向了身邊跪著的士兵,說:“將士們,我知道我們不能沒有麥芽酒,但是既然我們不能冒著生命的危險來滿足欲望,我會把城堡酒窖裏的好酒拿出來和與蘇諾城共存亡的各位一起分享!”
所有士兵都站起來歡呼,傑姆斯平靜地向她鞠了一躬。
晚上在酒館,我忐忑不安地問傑姆斯:“你怎麼這麼確定這些酒有問題?”
“如果是別人問我我會直說這是主人告訴我的,你是個對什麼都好奇的人,我就告訴你這是為什麼。”傑姆斯拿起一杯水,放了一些粉末進去,喝了兩口,繼續和我說:“那個間諜既然是在演戲,那就一定是要讓毫無關聯的我們把麥芽酒從城內運出來以避免自己被發現。但是我們要把這麼一大堆酒運出去必然會受到阻攔,要是軍人不客氣,就直接把它們搶走了,要是客氣,就一定會和我們商量。就算我們能把這些東西運出去也一定找不到他。總之它們最終一定會留在蘇諾而且隻留給軍隊。諾德間諜會把什麼樣的酒留給敵國的軍隊?”
“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很有道理了。”
“我想這些如果是毒酒的話,那一定不能立刻見效,喝完就倒的話那就沒人喝了,而且不會太多,因為麥芽酒沒有小口喝的。我檢查了一下那些酒發現的確不是短期藥。毒藥千奇百怪,沒有固定的方法試出來,更別說隻摻雜了不多的長期藥了。狗和人最近,而且會更快被毒死,所以我才讓他們牽狗。”
“可是如果這不是毒酒呢?你已經發誓了呀!”
“敝人在這個大陸上遊曆,立過無數生死誓。命由天定,事由人為。遵循主人的教誨,我才能繼續修為。”
“也就是說你跟著我們隻是一種修為?”
“還有救贖。”
“救贖什麼人?”
“世間萬民。”
“我看不出其中的聯係,你是說我有水平拯救他們?”
“不,隻是把該有的輪回明白地呈現給他們。”
“那你是怎麼計劃的?”
“我記著我告訴過你,安全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
第二天早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吵醒了。
“誰呀?”我推開門看。
“請問是法爾肯閣下吧?我是蘇諾的民政官……”
“誒?狗死了?”
“啊!可不敢,可不敢!我來是有一個小請求的。”
“咦?那請進來吧,這破酒館屋子裏沒坐的地方,你就將就著坐床上吧,哎……亂的一團糟……”
“沒關係的,謝謝閣下。我昨天聽傳聞說你們來的時候成功的伏擊了一群路過的強盜,並且無一傷亡。”
“嗯,也不算什麼很大的成就,但是的確是這樣的。”我心裏竊喜,嘿嘿有人來誇我了。
“那我可不可以找您幫個忙呢?我向您是知道我們這裏已經沒有麥芽酒了,但是又有大批的難民在這裏。平民喝不著酒會偶爾買一些貴的,但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會衝到酒館裏明搶,搶完後就一哄而散。蘇諾城裏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這樣的事情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那些人會聚眾鬧事,襲擊警衛。要是警衛一不小心把哪個人傷到了還會爆發大規模的暴亂。不過謝天謝地,這還沒有發生。我想請您一定想想辦法為我們盡快弄到一些麥芽酒,我們會給您非常可觀的報酬的。”
“我答應您,但是有一點我不太了解,為什麼你們對這種東西這麼渴望?請原諒我的無知,因為這隻是我來到這片土地的第一個星期。”
“那我會很樂意為您講解其中的原因。麥芽酒是舊卡拉迪亞帝國的產物,各個村子都會把多出來的糧食釀酒喝,時間長了,人們就離不開它了。我不知道您那裏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們這裏麥芽酒常見的就像水一樣。不過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用水的價格從您那裏買的”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這裏這麼缺麥芽酒,怎麼就沒有商人往這裏運送呢?”
“哎說來也怪,這兩個月凡是運送麥芽酒的商人都會遭到襲擊,而且和一般的強盜襲擊不一樣,別人是搶完東西就走人了,能不殺的盡量不殺,畢竟沒哪個強盜想斷財路。可是這些人一旦搶劫,那就連人都殺的幹幹淨淨。不實在是不知道斯班納為什麼這麼殘忍!”
“斯班納是誰?”
“叛徒,惡魔,殺人狂!他糾集了一大批綠林在蘇諾興風作浪,連貴族的軍隊都敢襲擊!”
“他這麼厲害?”
“邪惡的力量永遠都強的可怖。”
“好吧但願我們不會遇到他們。”
“如果你們能偽裝自己,讓別人無法發現你們是運送麥芽酒的我想就能解決問題了。”
“那為什麼你們不派軍隊來押運麥芽酒呢?”
“和諾德的戰爭快把貴族們的軍隊消耗空了,駐軍又不能隨便亂動,尤其像我們這種遭受威脅的城市。”
“好的,不過我還要問一個問題,額……請問麥芽酒從哪裏買?”
這位官員哈哈大笑:“我不是說了到處都有麼?哈哈哈,那就給你說個近點的地方。你從蘇諾城出來往西走,納普河和塞波河河流處附近有個叫葉瑞閣的小鎮,再往北就是烏克斯豪爾,這兩個地方物產都十分的豐富。當然,烏克斯豪爾是全斯瓦迪亞最繁榮的城市,我想你可以在那裏買到一大堆麥芽酒。越多總是越好,對你對我都是。”
“沒問題,但是我的人……還在這裏被困著”
“傑姆斯我肯定救不出來了,蘇諾大人的命令誰也不敢違背和質疑。但是如果你說人手不夠的話,我們這裏倒有些尋求被軍營招募的雇傭兵,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會隨便拒絕你的。費用我可以拿出一部分錢先借給你,等你成功回來了一切問題就全都解決了。當然,一定要小心。”
我去旁邊的屋子叫醒了馬尼德、麼麼茶和德賽維,收拾了我們的東西準備出發。因為那些“有毒的”麥芽酒被放在女城主的城堡裏了,牛車什麼的就都歸我自己了,我從民政官那裏拿了5000第納爾用於招募雇傭軍和購買貨物。
組織完隊伍之後,我便帶著一支超過30人的隊伍往葉瑞閣進發。
路上,麼麼茶問我:“頭兒,你說那些運麥芽酒的商人為什麼無一例外的都會被襲擊呢?我覺得有些蹊蹺。”
“我也不明白,難道藏著掖著都會被發現麼?不過我們這支隊伍是專門為襲擊做準備的,他們要來我們就打,平原上很難被偷襲。”
“頭兒,到烏克斯豪爾的時候能給我買匹馬麼?”
“你要馬做什麼?”
“頭兒,您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吧?我要運走偷來的東西得奪數以百計的巡邏隊,那些人可都是專門來找我的。您一定要相信我的尋路和偵查能力,我能從飛禽的飛行方式中看出那裏有危險,還能從野獸的腳印中看到它要去幹什麼。如果我們的隊伍會遭到伏擊,那一定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帕拉汶林地的反偷襲讓我印象深刻。既然你願意,那我會很樂意讓你負責這一塊。”
我們在葉瑞閣鎮休整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中午就到達了烏克斯豪爾。
烏克斯豪爾果然是斯瓦迪亞最繁榮的城市,從西邊來的商賈絡繹不絕,城裏到處都種著棕櫚樹,屋子好像永遠都是新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連警衛穿的也比帕拉汶和蘇諾要好很多。
我們找到了一家雜貨鋪,規模比較大的那種,向老板買了滿滿五車麥芽酒。
“你們是要把這些東西運到哪裏呀?不會是蘇諾吧?”
“是的……”
“哎呀我的天哪,您缺錢也不能這麼不要命呀!每天都有人在這城裏買酒,可是他們最後都沒了消息。您是第一個來我這兒這麼買的,我實在是想勸勸您,這要命的活就別幹了,如果您不買這個,其他東西我半價給您,就算是我貼自己的錢救人一命了。您看行不?”
“我很謝謝你,老板,但是我這也是去救人。”
“可是你們就不怕像他們一樣撞見厲鬼?”
“我正想知道這是群什麼樣的厲鬼。”
“哎……那您看這樣吧,把您家裏的地址告訴我,我就把你的酒錢先保管了。如果您成功了,那著酒錢就算是我的了,我們正常交易;如果您沒成功,我把這些錢原封不動還給您的家人,也好讓她們能照顧自己。”
“老板你真好,這錢是蘇諾民政官的,你到時候找他,哦不,你自己留著就行了。”
“我真心以我最誠摯的祝福希望你們成功抵達蘇諾。要是被人追了就趕緊跑吧,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記下了。”
麼麼茶忽然跑了過來,對我說:“頭兒,趁別人還不知道我們買的是麥芽酒,我們趕緊找一些東西把運輸的牛車偽裝起來吧。”
老板好像突然想起了點什麼,對我說:“這樣,你們給車裝上棚子,把貨物罩著,別人就不知道你們運的什麼東西了。羅多克的商人們經常這麼幹,他們把那種東西叫篷車。”
裝完貨物,改裝完牛車,我們就出發了。但是保險起見,我們決定繞過烏城東邊的納普河以及旁邊的森林,全部走平原,麼麼茶騎著剛從市場挑來的駿馬偵查周圍的情況。
路上,我問了問德賽維她中午和麼麼茶再商量些什麼(因為馬尼德在時刻關注著他倆,所以我也知道了)。德賽維告訴我是一些緊急情況的處理方法。
“那你們商量的結果是什麼呢?”
“他說如果這些人要突然襲擊的話,一定先在目標的眼睛上做文章,偵察兵就是眼睛,他以前就是這麼偷庫吉特人的東西的。他說路上如果被襲擊了,那麼就意味著我們被盯上了,這個時候無論怎麼樣我們所有人都要一起行動,以免分開之後被各個擊破。”
“無雖然不覺得這些話是對的,但是麼麼茶既然是偵查的老手,那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
我們在平原上趕著一群牛往前行進,太陽已經跑到了西邊,像是快要燃盡的火堆,沒有中午那麼毒辣了。因為不是主要的商路,除了偶爾會有農民趕著車從旁邊經過,再也看不到什麼人了,唯一的娛樂項目就是看著穿著深色衣服匹夫黝黑的麼麼茶騎著白色的駿馬在我們隊伍的四周跑來跑去,一會消失一會出現。話說平原的視野這麼好,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會有人偷襲我們。
到了晚上,我們在一個小山坡頂上紮了營寨。我是最緊張的,偷襲最有可能發生在這種看不到月亮的晚上,附近雖然有村子,但是我們總不能指望著被吵醒的村民會拿著鋤頭來幫我們吧。這裏雖然是依瑞斯堡的領地,但是它在南邊,離我們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遠了,西北邊的烏克斯豪爾離這都要稍微近一些。我們的下一站就是艾伯倫鎮,到了那裏就能上大路了,我想應該會比荒無人煙的這裏安全一點點。
在精心安排好晚上的執勤工作之後(德賽維對此沒有任何的不屑一顧,她也理解了這種“沒必要的麵子活”的必要之處了),我惴惴不安的睡了。
“糟了,外麵有聲音,”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好久好久),拔出劍朝外麵爬了出去,才發現是德賽維和一個雇傭兵在聊天。德賽維是我安排的第一批值夜的,原來我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啊。
我就在這種睡一會醒一會的狀態下度過了整個夜晚,直到一縷微光從東方傳過來,周圍的一切有一點點發亮,我才安下了心,看來到現在為止是沒什麼問題了。這可能真的得益於我們的大篷車了。
經過短暫的收拾,我們繼續上路,朝著艾伯倫出發。
到了艾伯倫,依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現在越來越確定可以成功到達蘇諾城了。
不過即使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我們依然沒有放鬆警惕,麼麼茶還是在四處偵查以確保萬無一失。
忽然,麼麼茶飛快地衝了過來:“頭兒!一大群強盜!從那邊過來了!(麼麼茶指著背後)”
“我的天!這也算偷襲?這不明搶麼?”
我們做好戰鬥準備,誓與麥芽酒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