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  第1章 相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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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拎拖把十分賣力地拖著地,趁教練外出旅遊偷了七天懶,故被勒令在今天必須收拾幹淨。北方風沙大,地上厚厚一層灰。水桶裏的水黑乎乎的,我懶得換,十分賣力地在地板上和著泥。
    本人叫柳一,楊柳的柳,唯一的一。現在打掃的是跆拳道道場,我是這兒的清潔員,兼在一家飯店做全職服務員。今年十五,入學早,開學上高一,有點早熟。
    埋頭閉眼一陣幹,拖把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四隻腳。抬頭心便停跳半拍,這片有名的小混混,梁丘安刃,十八歲。每次念的時候都覺得像個日本人,要不幹嘛用安刃這倆破字?父母去了南方大城市,留給他五十萬,夠北方工人幹十多年的錢足夠他的日常花銷,這種人最好躲開。
    “對……”我支吾著打算道歉,他卻眉毛一挑,說“對不起頂個屁用?給老子擦幹淨!”狂妄的語氣讓我氣極,舌頭忽然變得伶俐:“別誤會,我剛才想說,對於你這種說日本人不是日本人,說中國人不是中國人的社會人渣,除了經濟危機時期用來刺激消費,人死時用去哭喪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用處。”本地區和他這樣說話的人很有限,安刃明顯被話激怒,伸手要抓我衣領,我立刻向後跳三步。他就指著我鼻子,食指上下點著:“你叫什麼?”我仍舊用眼睛瞪著兩人,不吱聲。
    “喂,問你話呢!聾了啞了?”旁邊那位看著我不順,上前推了我一把。我向後退兩步,仍舊不吱聲。老舉著手一定會累,安刃放下手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拎著那桶水迅速離開,想快點逃出這場尷尬。
    待我打水回來時,那兩人還站在那兒。已經三點十五了,還要幹兩小時,五點半到家,六點半去飯店打工到十點半,時間有一點緊。我重新拾起拖布,洗淨擰水。熱火朝天地開始幹活。“你到底叫什麼?”梁丘安刃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躲是躲不了了,我草草告訴他:“我是這裏清潔員,你叫我清潔員就行。”我餘光一掃,看他輕輕點點頭,也略鬆口氣。“喂”他突然叫道:“去!把你們教練找來。”又是這種讓人犯惡的語調,我淡淡一笑:“我隻是這的清潔人員,找教練還是自己去,那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他再次被激怒,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我條件反射似的掄起拖把,由於擰的並不是很幹,所以在安刃少爺的運動服上留下一排整齊的汙點,同時大喊:“教練!有人踢館!”
    教練聞聲立刻趕來,一看我和梁丘安刃的樣子,就忙叫停手。我知趣地放下拖把,跑到一邊繼續拖。教練對安刃笑嘻嘻地打招呼。而安刃卻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安刃指著我說了些什麼,教練麵有難色。我走過去洗拖布,聽清一句話“五百,馬上讓她離開,否則我一把火燒了這兒。”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拖布被我拎出了,水又變黑了。
    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那桶水很完美地將安刃從頭到腳淋下去。整個武館隻聽見水滴滴答答的聲音。教練緊張的咽著吐沫。那跟班顯然沒遇過這種情況,呆若木雞地立在那兒。打破沉默的是我,我故作驚訝地說:“呀!沒想到一不小心失手了,教練,看上去我不適合做這個工作,明天不來了。”教練“哦”了一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我轉身離開,或者說逃。
    “站住!”是梁丘安刃的聲音,我識相地停住腳步,轉身瞪著他,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叫梁丘安刃,記住這個名字!有一天他會滅了你!”一字一頓,仿佛要把我吃了。做都做了,還能怕他兩句話?我提高音調,清楚地反擊道:“我叫柳一,楊柳的柳,唯一的一。記住這個名字,神也不能將其打倒。”切!撂狠話誰不會?八點檔電視劇天天演,我能不會?哼!揚長而去,雖然這樣,心裏還有些害怕。
    晚餐由於時間關係,我隻喝了一袋酸奶。飯店打電話,讓我五點到位。打工妹的生活就是這樣。東北大餐廳,這就是我的工作地。換好工作服,投入戰鬥。
    “請問幾位先生小姐要點什麼?”我努力保持微笑,要知道我已經笑了快四個小時了,肌肉酸的要命。腿也有些浮腫。桌上的人正聊著,不時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一個聲音狠狠的傳入我的耳朵“就是她!”是梁丘安刃和他的朋友。他換了一件衣服,但仍是運動服。我禮貌地打聲招呼:“梁丘安刃先生,很高興再次與你見麵,請問您想來些什麼?”他狡黠一笑,我的心一驚。兩人相互點頭致意,好像幾小時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接著梁丘安刃像讀征婚啟事一樣道:“柳一,原名韓柳一,女,十五歲,十四歲時父母離異後獨自生活,每月可收撫養費1600元,現住永安小區四號樓二單元501,至今未有男友,有意者可撥打158****6781。”每一樣都切中要害,電話號碼也是真的。我努力保持微笑,親切地問:“幾位吃什麼隨便點。”
    心中勸自己,忍,一定要忍。飯店工資每月一千,武館四百已經扔了,決不能把這一千也扔了。他有錢並不意味著我有錢,為了自身利益,一定要忍這一回。“你先下去,點菜再找你。”我聽後如釋重擔。讓怡薇姐替過去,自己躲到廚房洗碗。整我?沒門!
    好景不長,服務部經理大喊著我:“柳一有幾位客人找你陪酒!”並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盯著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再次出現在幾位客人麵前了,禮貌的坐下,與安刃麵對麵。氣氛不像吃飯,像談判。安刃開腔說話語氣中有一股霸氣“道歉吧!否則今天別想活著離開這兒。”我給他回了一個輕蔑的笑,應道:“我從來都不喜歡道歉,哪怕死在這,我都不會道歉!”安刃瞪眼睛看著我,微一點頭“有種!”
    他叫了一箱開魯老白幹,又叫了一箱紅星二鍋頭。都是五十多度的酒,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叫了些吃的,邊喝飲料邊看我倆拚酒。
    肚子難受得要命,幹了一下午的活後,隻喝一袋酸奶,早就消化幹淨,除此之外,就是剛才在廚房偷吃的兩塊牛肉幹,對我空空如也地胃而言,什麼也不是,酒一入胃便燒腸一樣熱的難受,喝著喝著便將衣服放在椅背上,繼續將那辣人的水灌到嘴裏,再咽下去,每一秒都在挑戰極限。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一個天使般的聲音急切地問:“你是不是沒吃晚飯?”我努力反駁“哪有,喝了一整袋酸奶”聲音依舊響起:“你不要命了,酒精中毒!”我喃喃應道:“死在這也不道歉!”有一個人試圖抱起我,我本能掙開,安刃是混混,他們也好不到哪去,怎可羊入虎口。
    接著,我跑到洗手間一陣狂吐,由於沒吃食物,我吐的也現幹淨。伸手洗把臉,鏡子裏的我雙眼通紅,這可不是半年前的乖乖女哦!我苦笑,頭腦逐漸恢複正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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