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周而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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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明白他的用意。
若說把我當成禁臠,可他沒碰我分毫。
若說要用我引來師傅他們,他又何必把我藏在深宮內,不讓其他人見我分毫。
若說他要動我出氣,可他自從拿到湛瀘與龍珠後,未曾傷我分毫。
可他用軟香散把我禁錮在這裏,讓我離不了一步。
為何?
我竟然是看不懂他的。
有時極為消極,或者想著,是不是就要這裏終老?
一個人。
我開始厭食,我不再說話,我不再對任何人加好顏色。
季鳳決說我這是在懲罰他。
我覺得他說得可笑。
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沒有懲罰任何人,我隻是討厭這樣被禁錮。
有一日我暈倒在院內的藤椅上,一連幾日都沒清醒。
睜開眼,照顧我的卻是憔悴的季鳳決,他握著我手,把我的手貼在他的臉頰。
他說,我放你出去。我放你出去。
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到我的手背上,快要把我灼傷。
我怔在那裏。
忽然笑開來。
他說我本就是自由的鳥。廣闊的天空才是我的天地。
我都沒有告訴他,我曾在沙漠裏呆了差不多十年。
那裏隻有師傅隱蓮,月淡涼,與無邊無際的黃沙,還有院內的一池蓮。
我是沒有告訴他,我隻是,害怕外麵的人忘記我。
那一陣子,我極為虛弱。
季鳳決說我這個樣子,都快讓他想不起當初在房頂上瀟灑自若的翩翩少年了。他苦笑,愛上揉我的頭發。
我本是想要回家的。
可他說,不好。
他說他知道我哥他們在哪。
我看著他。
他問我還記得當初“紫月宮”的男子說過:大會勝利的人就直接到衡山。
我心頭一跳,問他,是我哥或者予錦勝利了麼?
他搖頭,淺笑道,是流水華。然後道,他本就是有那個本事。
見我不信。他又道,以前你看著我能把他製服其實都是他讓我,他不傷我,自然是被我手到擒來。
我打著哈欠,淡聲道,哦。
他眉頭皺了一皺,然後展顏,罷了。我與他之間的糾纏,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你睡吧。
夢裏我看見了漫無邊際的黃沙,看見了好看得匪夷所思的師傅,看見了月淡涼淺笑皺眉的樣子,然後看見了師傅端出那鍋恐怖的“佳肴”,我就醒了。
我揉著眼說,其實我還是想師傅他們了,那裏鮮有人煙,卻不會如這裏那麼危險與痛苦。
我抬首看季鳳決,他一臉驚異,估計是沒想到我會對他說我心中柔軟的話,一愣後,淺笑道,世間本是如此。誰都想超然脫俗,卻誰也逃不過。
可是,如果可以,我會把你護著最好。他道,可是你不曾給我機會。
到了衡山已經是桃紅柳綠的時節,但天氣依舊乍暖還寒。
我甚至裹上狐裘,抱著暖爐。
雖說在季鳳決的妥協下未再對我使用軟香散,我的內力逐漸恢複,但藥性入血,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好全。
所以,我討厭季鳳決。
他也是自私的。
自私到不顧別人的想法。
到了山下是看到了很多武林人士,三兩聚在一起,大聲談闊。
可是那些人中,我沒能見到我想要見到的人。
流水華與“紫月宮”的宮主已經在山上兩日,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季鳳決說在等兩日罷,若是還沒看到他們,我們便回你家。他看著我,極為誠懇。
我就那般信了他的話,在衡山山下呆了兩日。
其實在前一日流水華與紫月宮的宮主便下了山來。
紫月宮的宮主是位女子,身姿曼妙,五官秀美,便是畫上的姑娘走了下來,不沾半分胭脂水粉味道,有股雅致的味道。
但走近了,一說話,就會對他改觀。
說話豪爽,對男子也能勾肩搭背。
她衣衫教為襤褸,但她整個人落落大方,也讓人看不出她的狼狽來。
她對季鳳決笑了一下,說,你就是霄王吧?小華喜歡你,所以他不和我在一起。你說我該怎麼辦?
季鳳決也笑了,他說,盡人事知天命。
她輕拍了手掌,道,說的好,不過,我盡人事後,若天意依舊叫我不滿意,我也會讓天改觀的。
俏皮一笑,顏色姝麗。
從開始到後來他們離開,流水華始終都沒說一句話。
連看季鳳決一眼,都沒有。
季鳳決與那女子說完話後也未曾說話,他倆,如同陌生人。
到了日暮時分,吃著食物,他才道,我與他本就是陌人了,他背板過我,我傷過他。總的算來,也是兩清。誰也不再欠誰。
我看著他,忽然有些怕他的冷情。
連我自己都覺得,怕得莫名其妙。
其實可以從那女子的話中看來,流水華根本就不想,與他兩清。
當初那麼相愛的兩人,真的說分開就分開麼?
除非有一種解釋,有人根本不曾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