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隳 捌.人間何處是多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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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飄來更文。。然後飄走-,-心情好就寫點,表示又在謀劃什麼了。。囧了個囧的。。。小韓各種的是把鎮遠鏢局往自己這邊拉。。=。=好了不多說了,滾去看書。。買了好多書,好興奮,,,好多小說。。。星星眼~~!
這廂幾人沉默不語,抬抬頭,竟是陽光燦爛,萬裏晴空。無聲的感歎,也是,靜軒坊的展會,也是挑好了日子的。
那廂司馬信看著雙腿齊膝斷掉的半夏,始終還是有些不忍。韓川這般做法明明就是將人家往火坑裏推。雖說韓川站在那高處,對這可憐兮兮的人命要有憐憫是說笑,但在他常年逍遙在這權力爭奪邊緣的司馬信看來,終究還是有些過了。
“若隻為盜寶之事,大可去她屋子裏瞅瞅便是。”
鍾留抬了抬頭,一身酷戾之氣四散,緩緩道:“我鎮遠鏢局,二百三十一人,無一幸免。”轉頭,看著跟在身後黯然的二把手,孫耀,咬了咬牙,苦笑了笑:“孫耀的兒子至今未曾找到人。”
司馬信略微怔了怔,歎息:“那又豈是這弱女子所為?這遷怒,未免過於牽強。”
鍾留冷眸一掃,冷笑,哼道:“坊主道這女子同伴為您朋友?”
司馬信霎時笑了出來:“敢情鏢頭認為是那幾個朋友?”鍾留不語,卻是寒意十足地瞅著他。司馬信卻一把把折扇打開,搖搖折扇,走近幾步,手一揚,指著這所有人,唇角依舊上翹,卻是帶了些嘲諷:“他可能殺了所有人,但這中原武林盟中的任意一人,他都決然不會隨意動了去。從洛陽回程,幾方人追殺,總鏢頭覺得,他能在這段時日到了紹興,血洗了鎮遠鏢局?”
鍾留顯然一愣,木然開口:“與她一起的是……”
司馬信冷哼一聲:“韓川。”
鍾留僵了僵,環顧四周,孫耀連同其他鎮遠鏢局的人都有些為難的模樣。長長吐出一口氣,鍾留道:“不知可否去靜軒坊一坐、”
司馬信不置可否,隻是上前半蹲在半夏麵前,半夏一張臉慘白慘白,冷汗掛在臉上,早已經痛暈了過去。司馬信眉峰蹙了蹙,上前一步,輕輕抱起她,淡淡道:“隻是這姑娘,莫要再為難。”
趙夫人立時衝了上來,欲拽住半夏,卻奈何司馬信一躲,撲了個空,跌在地上半日爬不起來,恨恨嘶叫:“這婊子害得我家老爺就這麼去了!怎麼可以放了!”朝著天地大拜,“老爺啊!你怎麼去的這麼冤枉啊!老天啊!你怎麼不還我老爺一個公道!”
司馬信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轉頭看著鍾留,鍾留微歎了口氣,讓個小鏢師把這趙夫人給拉了下去。半晌還聽見趙夫人的哭喊越來越遠,那聲音就像是纏上了一般,在腦中不斷地回蕩,再回蕩,回蕩得腦邊的青筋直抽,司馬信低低埋怨:“這女人真不好惹。”喚了司馬家的管家出來,囑咐管家收拾好這展會,便開始往靜軒坊走去。邁了幾步,轉過頭來,狠狠又道:“記得那雕龍囚鳳琉璃燈罩,金鑲銀嵌翡翠如意,掐絲鏤花青花瓷……”
管家抱著頭,直點頭打斷他的話:“知道了知道了,坊主你安心回去,在下一定將這地方給清理好,你家的寶貝一個都不出差錯。”
司馬信這才滿意點了點頭,踩著步子就回了靜軒坊。
鎮遠鏢局在搜查半夏的屋子,無奈,隻得另辟了間屋子給她休息。覃煙幾人被靜軒坊的人給叫了回來,還沒跟鎮遠鏢局的人打聲招呼,覃煙直直就奔向了半夏現今休息的屋子。屋子不大,繚繞著熏香的氣味,將藥味衝淡了些,榻上的人緊緊皺著眉,整張臉蒼白慘淡,蓋著薄薄的被子,瞧見一旁盆中的血水,覃煙吸了口氣才敢向前,揭開了被子。那一刹那便落下淚來,韓川無言,轉身出了這屋子,眼眸黯然,顯得有些落寞。
褚甘走過來,倒是笑了笑。
韓川無奈搖了搖頭:“你笑著比哭還難看。”
褚甘幹脆沉默,就著屋外的石階坐了下去,眼睛不知道望著什麼地方:“你說,她會不會恨我。”
韓川順著他的眼神飄過去,也不知看向了何處,淡淡道:“要恨也該恨我。”褚甘沉默了下去,卻聽見韓川繼續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對了。但是,若是我不這樣做,我們的敵人會多一個鎮遠鏢局。不讓她出來,泄了他們的怒氣,或許,今後……或許也沒有今後了也說不定。”
褚甘依舊沉默著,也不知將目光收回啦,仿佛看什麼看入迷了一般。韓川拍拍身,站起來,瞟了一眼屋內,漠然笑著:“我不喜歡血,可他們逼著我接受。”
司馬信與鍾留在正廳內等了許久也不見韓川來,隻好派了人一請再請,正當司馬信有些納悶,準備親自去請的時候,韓川卻進來了。閑閑招呼了一聲,徑自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閉眼假寐起來。
鍾留當即冷了臉,皺眉。司馬信無奈聳聳肩,正要起身,便聽見韓川半睜著迷蒙的眼睛望著頭頂,淡淡道:“孫鏢頭的兒子不見了。”
孫耀在一旁黯然道:“是,清點屍體的時候,發現隻有在下的兒子不見了蹤影。當初還抱著僥幸,興許被人給控製著,可現在,看那些人的狠戾,估計也不會還活著。”
司馬信搖搖折扇,倒是來了興趣:“一群人?”
鍾留沉聲道:“二百三十一人,每個人死的都不盡相同,清算下來,約莫有三十人的身法招式。”
司馬信瞧了瞧韓川,韓川靜默了會兒,突然笑道:“這天下就這麼些門派組織。數來數去不就是這麼些人。”
司馬信偏了頭,想了想,還是道:“你覺得是誰。”
韓川定定看著對麵的鍾留:“曼陀羅的殺手一貫喜歡留下黑色曼陀羅花作為標記。倒是中原武林盟四長老暗地裏養著的一群殺手,我也不曾見過。”
司馬信搖了搖頭:“你怎麼就見得是四長老幹的,曼陀羅怎麼就不能幹這挑撥離間的事情?”
韓川倒是奇怪了:“曼陀羅做這挑撥離間的事情為了什麼?顧城人在天山,卻不放任手下亂來。一夜之間血洗了鎮遠鏢局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
司馬信側頭盯著鍾留,思索著,緩緩道:“若是,為了九星連玨呢。”韓川、鍾留驚了一驚,孫耀倒不知曉是在想些什麼。司馬信繼續道:“九星連玨,可以續命。若要問為了誰續命,韓盟主應該還記得顧纖吧。”
韓川一窒,麵上卻隻是皺了皺眉,慢慢道:“你是說……顧纖沒有死?顧城派了人來奪九星連玨?怎麼可能……”
“是不可能。”孫耀突然開了口,看著韓川有些撐不住自己頭的手,轉過目光,“顧纖是被追魂引魄給射中了,那時追魂引魄上的內勁那是積聚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的,我雖不曾目睹過,但也不曾聽聞有在追魂引魄下活過三個時辰的。即便曼陀羅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顧纖苟延殘喘活下來,可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一個半月,顧纖就算還活著,也恐怕已經被體內激蕩的內力給衝得散了架。”
司馬信橫指了扇子,示意他停停,一臉惡心:“從內而外……分屍麼……”
孫耀臉色變了變,咳嗽幾聲,才繼續道:“總之,顧纖活下來倒是沒可能。而是在下想到,之前去請追殺令的鏢師回來後,帶回了現今……”瞥了瞥韓川,半晌才道,“盟主的一句話。”
鍾留一張臉立刻青了下去:“張雲濃回來是道,那鄔垣讓他轉帶一句話,問在下近來是否得罪過什麼人。”
韓川一張臉看不出表情,語氣倒是閑淡:“那總鏢頭是得罪過什麼人了?”
鍾留有些苦笑了笑:“之前韓盟主列出四長老來,在下倒是想起,近來在下一直在想辦法,讓家人脫困。”
韓川雙眸眯了眯:“為何是近來,受了如此久的控製,近來才想著要脫困?”
鍾留顯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來了一個神秘人,告訴在下,近來四長老在琅琊王氏受傷,如今是好機會。”
韓川不置可否:“那人顯然也是別有居心。隻是,這人是四長老手下的人給殺的倒是無疑了。先前聽孫鏢頭道‘現今的盟主’是鄔垣?”
孫耀遲疑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韓川輕輕笑了笑,頭稍稍偏了偏,望向窗外:“不知你們知不知道,鄔垣,是鄔家堡十年前送來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