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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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不解愁,偷展湘裙釵。獨夜背紗籠,影著纖腰畫。誰盡水沉煙,露滴鴛鴦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櫻桃下。
——《生查子》納蘭容若
那人看著越卿泠,一張俊臉笑得像四月的桃花,張了張嘴,說道,卿泠真是好情趣。
連下了半月的梅雨總算是離去,雲雖還是很厚,但還是透了些陽光下來。本以為今年斷不會開花的桂樹也像是在一夜之間得了生氣,退去了往日的無精打采,此了正一朵壓一朵的團在枝頭,或是小小的苞綻了縫,像是裂了張小嘴,笑嘻嘻的看著世間;或是綻了個全勝,軟軟的花瓣隨著風一搖一擺,偶爾落下幾瓣黃葉,也全帶著桂花獨有的清香。
越卿泠看著那人,笑了笑,就像這滿園的桂花一般,他看著那人,說:“公子恐怕認錯人了吧?”頓了頓,接道“卿泠可從未與公子蒙麵。”
誰道那人也不惱,依舊笑得一臉春風,揮了揮手裏的扇子,卻不小心點紅了身旁宮娥的桃麵,可他卻仍不知,向前走了兩步,“美人哪是需要蒙麵才能知道的?若蒙麵才能知道,哪。。。”
越卿泠看著此人,眉頭皺了幾分,像是帶著幾分不解,可細品卻又覺得那十幾分不耐煩,他瞪了那人一眼,隨口回了句“美人不許蒙麵,公子就未蒙麵,看來公子便是位美人嘍!”
他是有意刺他的,明知那白衣人口中的蒙麵指的是“識似蒙麵”的意思,但他卻偏偏曲解,理為古代女子出門時的蒙麵。不為別的,越卿泠也說不上自己究竟為何要與此人鬥這兩句,他明白,薛源雖讓別人稱他為公子,他可自己心裏明白,在別人眼裏,他越卿泠與這後宮的女子又有何區別?甚至別人說起他時,還要帶上一字“賤”,一個男人,卻像女人般委身於男人身下,除了“賤”字,還有什麼更適合的呢?
他是怒,是氣,甚至於恨不得殺了那些在背後嚼舌根的人,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做這些事呢?以前他是越家大少爺時都沒有資格,更何況現在,他,越卿泠,致使,皇上的一個寵。高興時疼兩天,不高興了,誰知又會怎樣呢?
他看著那人,扯了個冷笑。
“那卿泠不也未著蒙麵?”那人依舊笑著,一幅天下第一好脾氣的樣子,撇了撇嘴,那人說道“鄙人算不不算美人到不知道,可卿泠這美人之稱算是坐實了。”
不悅的瞪了那人一眼,不再回話。轉身便要向屋內走去。
問,這世間與什麼人吵架最不值?答案便是痞子,尤其是有文化的痞子,你說一句,他回兩句,你說得多,他回的更多,而且你生氣,人家不生氣,到頭來反倒落得個自己難受。現在那白衣人在越卿泠的眼裏便是個有文化的痞子,反正就是不順心。
可那人仍不死心,緊跟其後,越卿泠坐下,他便也坐下,越卿泠喝茶,他便也動手到了杯熱茶自個樂和的喝著。絲毫不理會越卿泠那一臉鄙視的神情。
越卿泠是討厭此人,可他卻也不敢趕他走,越卿泠居住的桂宮雖不像其他宮殿那樣位於皇宮中心,但卻也是屬於後宮的地方,此刻白衣人竟一人自由出入於這滿是妃嬪的後宮之中,那這人的身份必定特殊。薛源沒有兄弟,先皇育有七子,薛源排行第三,當年先皇駕斃,次月薛源登基,不似其他朝代,為了帝位,兄弟們自相殘殺,薛源登基,竟無一人反對,可也就是薛源登基後的一年,其餘六位皇子竟都相繼患病死去。這皇家的事,尤其是帝位之爭,從來就沒有光明過,因為一旦你光明了,那也就注定你離死期不遠了。所以這人不是宮中之人。越卿泠放下杯子,細細的打量了這人一番,段白色的衣料,簡單的繡著些慧蘭,看起來不起眼,但若論其價錢,恐怕就不是不起眼了。一張臉張得分外秀氣,剛才越卿泠猜測著,此人應是薛源得心腹,所以才有了這隨意出入後宮的權利。現在看來,越卿泠又瞄了眼那人,更是確定了。
“美人可別這樣看著在下,在下可是會緊張的。”那人依舊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打笑道。
“你怎知我的名字?”越卿泠問道。
“在下為何應不知卿泠的名字?”
“你是誰?”
“你說我是誰?”
那人眯著眼睛笑著看著越卿泠,反問道“你說,我是誰?”
越卿泠不喜歡那些濃洌的薰香,總是覺得刺鼻子,每次都是噴嚏打得連連。後來薛源便下令換去了桂宮裏的薰香,改成了用細茶粉研磨而成的茶香,越卿泠本就是青城仞,青城有天下兩絕,一是香飄十裏的桂花,二就是這上等的綠茶。換過香後,桂宮就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茶香,沁入人的心脾,入了人的脾髒。
細風依舊吹著,像個好奇的小孩子,偷偷的向屋內送了些桂花瓣。越卿泠抬眼看著那人,嚴重透過一絲不解。他張了張嘴,吐出二字,不知。
那人站起身來,轉身向屋外走去,快出院落了,有恍然大悟一般的返了回來,依舊是一幅滿是笑意的臉,說了句話,就又離去了。
越卿泠看著哪裏去的白衣,眉頭皺得都快打成了結,他不明白,那人剛才離去時留下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作“你知道的。”他與那人素未蒙麵,又何來此說。
轉身進了屋,真巧桂宮的大侍女月梅正在收拾屋子,越卿泠想,與其自己這麼想倒不如問問他人。
隻見月梅羞得紅透了一張臉,張了嘴,半天卻沒說出來。或是他也不知道,越卿泠失望的向裏屋走去,身後卻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月梅說,那是去年剛中榜的狀元,葉子溪。
終於批完了那都快堆成山的奏折,薛源輕輕的轉了轉脖子,端起杯子想喝口茶,卻發現茶早已涼透。
原來這麼晚了。
讓身邊的太監把禦書房的窗戶打了開來,望著一輪明月,往事像是清流的河水,全部湧上了心頭。薛源揉了揉鬢角,好累。
“皇上?皇上?”
抬起頭,薛源一臉怒氣的看著麵前的人,玉侍宮的大公公——四全,平時為人狡詐,這碩大的宮中,不知有多少被他害死的冤魂,薛源知道他是服侍先皇的人,根早在這宮中紮下了,不好除去,所以以往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而不知今日,有時為了何事。
“怎麼了?”薛源淡淡地問了句。
媚笑堆了一臉,似全回道:“皇上已多日未來後宮,不知今個。。。”
薛源在心底冷笑了聲,多日未來後宮?恐怕是那個進位心切的笨女人托了這嗜財嗜利的四全來的。整了整臉色,“那就去桂宮吧!”
“可皇上!”四全一臉焦急地看薛源,說道“後宮要緊,桂宮那隻是個賤。。。”
四全的話還未說完,剛出了上半個字,下半個便生生的憋在了喉嚨了。他猛的跪在了地上,身子顫成了一氣。
薛源一臉怒氣的看著四全,臉上露了幾分殺意。他看著四全,笑了笑,說,“記住了,若他日我在聽到一句這樣的話,那你這項上人頭,恐怕就喂狗了。”
四全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直到聽到門外那聲高高的“擺駕桂宮”時。他仍是一頭的冷汗,跌坐在地上,顫抖著用袖子擦去汗水,四全的眼裏冒出了幾絲仇意。
桂宮,越卿泠是吧?雜家早晚要讓你跪著給雜家求饒!
月光之下,落了一地的桂花。
紅泠有話說!為什麼沒有人給紅泠提意見呢?《三月桂花香》是紅泠的第一部長篇,需要大家的批評才能長大的說。所以,多多給紅泠留言提意見吧!紅泠一定會虛心接受的。
PS:紅泠明天要去參加畢業典禮,所以可能沒法更文,特向大家請假!(如果紅泠能偷遛回來的話,一定會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