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一現 06.此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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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這個季節的時候,我都會在藤蔓縈繞的園地種一株寶石花。雖已過數年,看見她們,仍能引起我對於安然的回憶。熱切的時候,難免會希望每年,在她的記憶中,我依然是從前的一個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人。
每年此時境地,我都會來到相會的城市。在被珍惜為彼此心目裏,通往幸福的路途上,穿過所有記憶的始終,人生就是如此往返。這時,滿山遍野繁花盛開,陪伴多年的回憶,用陽台鮮嫩的寶石花,沒有其他追求,更能以此來紀念這些年的情感羈絆。
未見安然,已像隔離了一世的記憶,我未能抹去多年意外的回憶情結,卻深陷於分離的羈絆中糾結不已。如果能回憶出來,我會把她移進璀璨的花園,在其中,希望她的情結會像花兒茂盛成長,帶了期望與記憶,在溫暖的城市,綻放令人開懷一笑的蓓蕾。
寶石花適宜今天的氣溫,在暖和的陽光下顯得如此驕人。陽台上雖沒有花草盛長的沃地,卻足讓她以展示胸懷,努力成長。始終沒有生長出耀人的花葉,便是今世的唯一遺憾了,但她並不以此取悅於人。正如現在的我們,所有舉止蔓延在行為和想法間,戀情便隨之一次又一次的錯失機遇,在自己心目中卻傻傻的等待著今生的相會。
一個人,一座城,獨自的生活——五年思念的拮據。
朋友們了解我的愛好,在特別的節日,也會贈送來寶石花。雖是一件開心非常的事情,到萬籟俱寂之時,卻成了令人黯然傷神,難言於表的事物了。多年的糾結中,我重返鄂西南,用隱隱的方法重溫當年的情意,卻沒有心力消除彼此間深深的痕跡。
忘記開始和結局,冷寂與糾結。還有無憂無慮的小城故事,被消除的牽掛,風輕雲淡是愜意的事情。如果回憶,始終不能因此長出美麗的花朵,我的失落萌發的情傷,在寶石花的陪伴中,便是今生分離相思的最好證明。
一段情猝死在黑夜深處的暗傷下,從沉淪到振作,在無人知曉的落寞中,是今夜的幸運。我也在尋找,眼睛微微地看著身邊前後,那些糾結的事物的本來麵貌,然來是記憶中盤旋的飛花,刹那間消失不見,也刹那間成為永恒。
傷害,或思念,在夜晚的沉靜中,在白天的歡聲中,偷竊了心中的喜愛。我不願在黑夜中辨認身上的情懷是否因此猶豫,不願去思考,緣何要落寞的成長。生命中的情緣,與我的糾結無關。現今,身在無所處置的情懷中,沒有深藍色調帶來的廣闊前景,卻時而自閉起來。急如火焚時,她的後遺症像傾城悲傷順勢而下掩蓋了世界的輝煌。
在轉輾反側中尋找安穩的遐想,思維超過黑夜的攏幕,奔向遙遠的地址,或許正是這種原因的刺激,我馬不停蹄地向前奔走。再次想見的預兆,麵臨分離的時候,這種氛圍顯得比黑夜寂靜。
寂寞本是無所謂歡樂,無所謂悲傷。在暗夜呆久了,便自然而然陷入了其中。曲終人散總有許多難以釋懷的情愫,向心內埋葬,向精神世界的外麵奔放。這樣的糾結,不論內外世界,對她的分離與不舍,有著述說不盡的語言,和充沛的靈犀。
深夜雨停後,外麵世界萬籟俱寂。心中的,身外的世界陷入虛無中。我把虛無當成自己的情懷,在思念中,對情深的眷戀,若有似無的眷戀,卻將情感空架於海市蜃樓之上。我會願意再風雨飄搖的時候任思緒被其吹打,在午夜的寂靜中沉淪於虛無。這像是一件躲在世界外麵的事情,弟子享受著時光的禮贈。
我可以想象她的樣子,寶石花的樣子,蝴蝶的樣子。如果有意,她或許還停留在花兒上麵,隻是我不願再去看一眼。黑夜的虛無已成為心中的幕色。她的美麗如果點亮,這份安靜又要紛亂出來,在我未能安眠的腦海裏,成為夢幻的罪贖。
開燈或者不開燈,我都能看到她。心中的靈犀來得不晚,正好在相逢時,她能點燃寂滅的靈魂。在離別時,能融化銷魂的悲情。我願意沉睡於寂滅的靈魂或者銷魂的悲情中,也更願意在她遊離的靈犀中,做一個寂寞的孤魂,讓黑夜不會那麼可怕,心靈不會那麼遙遠。
因此,我的悲情超越歡樂,歡樂深藏在虛幻下,悲情圍成虛無,這樣反複煎熬心中的願望。當我追求在自己意識中不能用這這些糾結解釋的時候,我靜靜傾聽這個世界的聲音,希望能夠得到靈犀中的啟示,得到融化冰寂的答案。安然批評我近乎瘋狂,當我把所有故事的細節講給她聽,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並不是我意想到的答案,或許這也是他經曆過的生活。在她的生活中,沒有一件事情能比一個在心中消失良久的人,更能讓她從記憶的深處,回到現在的世界裏,畢竟那是一段距離,兩個世界。悲情和歡樂是她的氣候,身處其中,我隻能給自己的內心穿上厚厚的衣服,或者蛻下沉重的外殼。
夜深人靜,我等待晚安這個詞從手機的消息裏接收過來,卻遲遲未聽見鈴聲的反應。將手機置於床頭,不願多看一眼,但默記著它的呼喚,會在黑夜裏帶來希望和歡樂。夢幻雖美,卻比不上此時我心中的一絲願望成真。我握住她,像愛神賜予的禮物,在城市情感的荒涼中,獨自為夢幻與愛戀而生。
窗外教堂的鍾聲,催醒了大半個城市,天是蒙蒙一片。雨後的空氣非常新鮮,微風進入室內,遊走在身體上,疲憊頓時減去大半。天亮之前,我兩眼惺忪,雖有不少睡意,卻在爽朗的溫度下留下了良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