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情兩生 動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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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夏是多慮了。
殷粟這個人,別看他是網王,實際上,是個內心很軟,性子很溫的人。他的為人,和他的球風簡直是八杆子打不著。
那打開的藍色文件盒,讓殷粟明白了自己對嚴夏的古怪親近感的來源,也誤會了嚴夏的行為動機,一廂情願地輕意原諒了嚴夏,不再追究。他唯一遺憾的,是他的第一次,竟是被一個剛認識不久,還來不及深交的人奪了去,而且在過程中絲毫沒享受到任何快樂,雖然,這個人,他很喜歡。原本,他期待的第一次的對象是他的雙。如果換成雙,他們會感覺如何呢?自己會那樣對雙麼?舍得讓雙受這種痛麼?他曾經,是那麼想要雙。這是殷粟在那次事件後,殷粟最常想,又,最不願意想的事情。
嚴夏的焦躁,奇怪地得到緩解。
雖然他有些擔心會影響艾雙飛知道那件事後會對他產生恐懼和疏遠他,但他真的感覺到自己原有的,因為等待銀監會的消息而產生的焦躁,不再那麼強烈了。是因為自己,太久沒有真正地發泄過了麼?
嚴夏是在中式的傳統教育中長大的。他很注意潔身自好,尊重伴侶,交了女朋友都不肯輕意與之發生關係,直到訂了婚。有時,他覺得實在難受了,會動用他的五指部隊。那次訂婚,無疾而終。解除婚約的原因很可笑,是那女孩子在轉身後,忍不住用短信告訴他的。她說,她覺得嚴夏不夠愛她,因為,他對她沒有欲望,沒有渴求。嚴夏對著短信苦笑了很久……
嚴夏之所以會知道男人也可以做,是源於一次“事故”。他在紐約,一次應酬之後醉了,在街頭,一個他在昏昏沉沉中認不清男女的人搭上他,怎麼甩都甩不掉,與未婚妻分手後一直沒處理過的欲望,在那人的糾纏和挑逗中抬頭,最終,他糊裏糊塗地在那個身上得到舒泄。事後,他才得知,那人是個MB。那人事後並沒有跟他要錢,反而總是對他糾纏不休,說是跟他在一起很爽,寧可不收錢。在好奇中又嚐試了幾次後,他果斷地與那人斷絕了聯係。他不想因此壞了名聲,影響大計。
然而,那MB卻影響了嚴夏的性心理,讓他發現了自己潛在一種趨向。嚴夏不喜歡他偽娘的做派,卻在他硬朗的肢體和與他自己同樣的器官上,得到了異樣的快樂享受。與女人,完全不同。自那以後,嚴夏竟然開始注意男人的身體,體會男人的性感。五指部隊為他服務時,他竟有時,會產生對男人的性幻想!這一切,除他自己以外,無人知曉。
殷粟的身體會吸引他,在他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銀監會的批複,終於下來了。
嚴氏銀行被告知,他們與一家國有老牌國有銀行一起,作為銀行夜間服務的試點。
這個結果,在嚴夏的預料之中,仍然令他心中不爽。這是小屁孩兒給他的贏利建議,憑什麼要與別人共享,讓別人揀現成的便宜?可他也隻能是心中不爽。當初艾雙飛跟他談起這種服務時,說是讓他打唯一和第一的牌,作為噱頭,他當時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想掃小屁孩兒的興,沒有跟他提起商與政之間的微妙關係。
艾雙飛在新聞發布之前,就從嚴夏的電話中得到了消息。
他興奮得大晚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得意,也為嚴夏重視他的想法而快樂。他真想撲到嚴夏身上,捶他,表達他的喜悅,就像他以往對殷粟做的那樣。他真的太高興了,成熟如嚴夏,也會像穀子那樣欣賞他,在意他的想法。
同宿舍的舍友,被艾雙飛的興奮弄得莫名其妙,煩不勝煩,因為他的“翻烙餅”吵得別人也沒法安睡。問他怎麼了,他又不說。不是艾雙飛不想說,而是他知道,即使說了,他們也不會信,隻會嘲笑他得了妄想症。
最後,艾雙飛抓著手機。翻身跳下床。跑到水房去給殷粟打電話。他必須與別人分享一下,他實在是得意快樂得要“爆棚”。殷粟是最合適的分享人選。他不怕被自己打擾,從來都會與自己一起高興,一起難過。而且他在美國,有時差,不會影響他休息。
電話接通,迎接艾雙飛壓抑著的興奮語調的,是殷粟卷裹著睡意的嘟囔。
“喂……誰呀?”聲音迷迷糊糊的。
“我,雙,我有大事想跟你說,”艾雙飛忽然聽出聲音不對,“穀子,你在睡覺?這個時間?”艾雙飛看了看腕上的表,“穀子,你在北京?回來了?”
“雙,是你啊。”殷粟的聲音在艾雙飛報上名字後,人就清醒多了,“聽起來你很高興,說吧,什麼事?我等著呢……”
“嗬嗬,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可是我不找個人說就太難受了。是這樣的……”艾雙飛心想,反正已經把穀子吵醒了,索性就說個痛快,穀子不會介意的。他稀裏嘩啦地把最近的事情說了個透。
穀子聽了艾雙飛的話,真的很為艾雙飛高興,他一直知道艾雙飛的精明。他希望自己跟他一起快樂,可是,這事情,偏偏牽扯到了嚴夏。殷粟高興的心情,像是被掛上了一個鉛墜,飛揚不起來。嚴夏,在那天之後,像是一個泡沫一樣,炸了,就消失了,沒有一點音訊。他隻能在電視的新聞裏得到他的消息。這讓他對自己的判斷,沒了底氣。
發小的朋友,艾雙飛豈能感覺不到穀子帶水分的同樂?但他以為,穀子之所以不似往常那樣與他一樣的雀躍,隻是因為他是在夢中被驚醒的,不能完全投入地感受自己的快樂。他也不很在意。反正,有穀子與他分享,與他同樂,他就滿足了。
得知殷粟回家了,艾雙飛很高興。第二天就跑到殷粟家玩兒去了。
在與殷爸殷媽一陣親熱寒暄後,艾雙飛就輕車熟路地鑽進殷粟的房間。
“穀子,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該打!”艾雙飛說著,就往殷粟身上撲去。
平時裏,他們的這些打鬧動作,是習慣成自然了,不覺得有什麼。頂多偶爾殷粟會因為過多的親密接觸緊張一下。可這次,殷粟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自然。他不想艾雙飛發現他的不自然,隻能勉力與他笑鬧,結果,把他自己弄得苦不堪言。
自從與嚴夏間發生了那件事。殷粟就常回想自己與艾雙飛的接觸和與嚴夏的接觸有什麼不同。他的認知裏,是與艾雙飛的接觸,更讓他心動和快樂。可同時,雖然嚴夏帶給他的是屈辱和傷痛,但,那種充滿力量的直接對抗,竟也讓他向往。這樣的回想,常常讓他麵熱心跳。
現在,艾雙飛活生生站在他麵前,還是一樣的親近,一樣的接觸。但殷粟,再也無法保持一樣的正常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