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湘耐二十歲生日，這天，沒有下雪，不太浪漫。
    也許還是下午，火燒著雲，湘耐拉開袖子看了看手表，下午五點。
    中心步行街沒有少情侶和賣花的人們，他們都搓著凍紅的手，麵帶笑容，踩著雪地靴，臃腫著。少數高挑的美女穿著長到膝蓋以上的皮靴，寂寞地穿著絲襪，針織帽沒有擋住她的容顏，唯一這樣不符合的身材還這樣打扮的女人——雅思，阿寶的小女朋友。
    原來還沒有分手，湘耐說著，拉高了衣領，聲音很小，但是沒有少路人的白眼，看她的眼神跟看小三似的。
    阿寶也看見了她，也是被她的話給吸引去的，湘耐畢竟還年輕，變化不太大，變化的是她的著裝，也是名牌包裹著。
    好久不見，阿寶打了招呼，他的女朋友沒有多說什麼，也看了過去。
    是啊，你們還好麼，邂逅一定很浪漫，但願可以天長地久。
    你呢，一定還好吧，因為他看見了她的變化。
    那是，身體還好。
    感情呢。
    沒有感情，何必多問一句？
    阿寶怔住了，又緩和，說，是因為兩年前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都這樣離開了，我換了座城池，生活著。
    這樣……這裏很冷，我們，去咖啡廳說話吧，阿寶看了看雅思，雅思對他點了點頭，她也有興趣吧？
    脫了外套，湘耐熟練地點了咖啡，直接把菜單送給對方，問要喝什麼，我請客。
    湘耐沒有被包養也沒有偷沒有搶，她沒有讀大學也沒有高中畢業，她有口才，因為清遠是律師，她還沒有忘記清遠。被人看上，也是因為那次公園的吵架，隻是因為湘耐摸了一下對方的狗而已，那個人看著湘耐穿著地攤貨，就開罵了，
    其實這個社會上的人人品不好，對於我們這些有才無敵發揮的人倒是很好。湘耐把咖啡一飲而盡，跟中藥味道一樣的苦在回味。
    湘耐蹙眉，說，告訴我兩年前吧。
    清遠離開的那天，你姐姐死了。
    是說這幾年沒有看見她，那麼清遠的離開，也是放不下香奈吧，果然啊，男人靠得住豬都會上樹，湘耐說完這話的時候雅思白了一下，挽住了阿寶的手臂。
    聽清遠說，你們不是親生的，你姐姐的母親無法生育，她是領養來的，是麼？雅思聽得驚訝了。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追究，對於現在而言，我隻是一個好奇者在聽一個故事而已，自己並不在其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現在是這樣生活了。
    那你為什麼今天回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麼，清遠曾經說過，在我二十歲的生日時候，他就帶我去民政局，我們去領結婚證。湘耐笑笑，真的覺得很好笑啊。
    他就是食言了，第一次呢。
    第一次？湘耐揣在水上的杯子搖晃了一下，黑色的咖啡滴在了湘耐白色的羽絨服上，她抱歉了笑了下。
    他是個好人，他特別的愛香奈，沒有人知道他們多早就見麵了相識了，可是你姐姐是個急性子，也不太喜歡現在的生活，但是不可以證明她不愛清遠的，就像你們……
    可是我們不熟啊，我們認得多少日子啊？湘耐打斷他的話，急了。
    你從來沒有觀察過一個男人在背後，你的眼裏，隻有仇恨，但不包括他，就像你說的，你們不熟，為什麼糾纏，你想到了我，想到你那個孩子，沒有想到清遠，對不對？過客而已，對不對？
    不是阿寶太了解湘耐了，而是湘耐的舉動寫出了事實，於是，湘耐乖巧的點頭，蹙眉的表情一直沒有變化過。
    阿寶繼續訴說。
    如果是你和你姐姐是親姐妹，那麼人們必定都會說你們長的很像，心理反應而已，其實她有的氣質，你不存在，清遠沒有必要覺得你是她的代替品，畢竟這麼多年，你沒有怎麼參加你姐姐的生活，你們都互相憎恨著，倒是現在好，人都死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死的？
    自殺。
    嗯？為什麼？
    因為包養她的老板走私，坐牢了，她沒飯吃了，
    可是找清遠啊。
    阿寶抿了抿唇，說，清遠走的原因，就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