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01 花、少女、夾心糖果 01 含苞待放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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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縷縷泛著蒼白的陽光虛弱地刺穿巴黎清晨的濃霧。
    尤裏淋浴過後,穿著浴衣,端一杯咖啡站在喬托家的門廊上,看著院子裏鬱鬱蔥蔥的薔薇。門外的馬路上隱隱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和不太分明的人聲。他深呼吸一口,緬懷著過去和喬托一起經曆的種種——那日日夜夜的相互傾訴,不由得想要說一句:我回來了。
    “尤裏,你的行李就這麼少嗎?”屋裏傳來喬托的聲音,和著烤麵包機的滴答聲。昨夜因為他來得太晚,喬托沒來得及幫他整理行李。
    “哦,還有一個箱子在機場,昨天忘記拿了。”
    “那一會兒就去拿回來吧,拖久了別有問題。”
    尤裏沒說話。今天早上他才發現,他的登機牌不見了。雖然憑護照也可以提行李,但是登機牌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他一直把它放在上衣的口袋裏,夾在護照裏的。最可能的解釋是,赤霄趁他不注意偷走了他的登機牌,去取走了他的行李。
    ——她為什麼這麼做?她做事本來就不需要什麼原因,就像她殺人一樣,完全是心血來潮。所以,無論她做出什麼,尤裏都相信。
    “真不應該和她一起來。”他拍拍自己的頭,自言自語說。
    “什麼?有人和你一起來的嗎?”
    喬托的聲音突然從背後不遠處傳來,尤裏嚇了他一跳。
    “老頭子,別突然出現嚇我!”
    “誰讓你剛剛走神了,我走過來可是用了不少時間的。”
    “不去拿了。”
    “不去拿了?你等機場的人來找你嗎?這至少要一周以後了。”
    “我是說不要了。”
    “不要了?怎麼不要了?箱子裏不是你的東西嗎?”
    “哎呀,老頭子你煩不煩!”尤裏不耐煩地說:“不過是幾本書罷了。”
    “書就更不能丟了——”
    “行了行了,吃早餐!”
    尤裏說著甩甩手走回房間,抬手打開電視機,調到新聞頻道。電視裏正在播報本地新聞,什麼蟲害啦、官員醜聞啦、某人突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啦、富豪睡死家中啦——聽到這最後一則,尤裏皺起了眉。
    喬托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但沒有說什麼。
    尤裏迅速吃完早餐,穿衣服準備出門。
    “要出去?”喬托問,知道他在巴黎沒有其他認識的人。
    “哦,拿行李。”
    “不是不去拿了嗎?”
    “我改變主意了。”
    “和剛剛的新聞有關?”
    “沒關係。”
    尤裏離開後,喬托繼續看新聞報道。中午的時候,關於富豪睡死案,又有了新的跟進。據說富豪在臨死前買下了全巴黎大大小小所有花店的白玫瑰,卻沒有人知道被存放在哪裏,有什麼用途。
    下午三點的時候,有人開始質疑富豪的遺囑。喬托歎了口氣,看來又要上演一出為爭遺產親人對簿法庭的悲劇了。
    五點的時候,有人在巴黎郊外的一個垃圾場,發現了大量白玫瑰,應該就是富豪臨終前買下的。為什麼買了卻又丟掉?還是已經用過了?
    晚上八點,喬托正看著電視裏關於富豪遺產糾紛的報道,電視台突然插播了一條重大新聞,提醒市民注意安全——某販毒組織在巴黎郊外發生火拚,死了不少人。雖然警方及時趕到逮捕了一些武裝暴徒,但可能最近整個巴黎地區都將不太平靜。
    看到這則消息,喬托臉上現出隱隱的不安。他暗暗祈禱:但願尤裏不會和毒品扯上關係。
    十點新聞播報,一個兩歲的孩子死於吸毒過量,父母已被警方控製。
    或許是因為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喬托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尤裏還沒回來。他有些擔心,給莉絲打了電話,問她:“尤裏這次是跟誰一起來巴黎的?”在七日聖約裏,喬托頗受不死巫女器重,地位也比較高,算是元老級的人物,莉絲有必要回答他的一些問題。
    “赤霄,17歲的亞裔少女。”她在電話那頭機械地回答。
    “我多少聽說過她,但不是很了解。她和毒品有關嗎?”
    “沒有相關記錄。”
    “哦。”喬托舒了口氣,又說:“最近有別的成員來巴黎嗎?”
    “據我所知,沒有。我可以再查一下,如果有會再聯係您。”
    “好。對了,赤霄和白玫瑰有關嗎?”
    “沒有。”
    “哦。”
    “知道——”喬托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知道她為什麼跟尤裏在一起嗎?”
    “不清楚。需要我調查下嗎?”
    “不——不用了。”喬說說著,又問:“有哪個約者與白玫瑰和毒品有關嗎?”
    “尤裏。”莉絲不假思索地回答。
    “尤裏?”喬托吃驚地反問,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此刻他覺得自己周圍的黑夜更黑了。
    “尤裏喜歡把毒品注入到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花苞裏。”莉絲說。
    “我怎麼不知道?”
    “這是他最近才有的習慣。”
    “然後呢?”
    “沒有然後。他就做到這一步。”
    “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做?”
    “不清楚原因。”
    喬托歎了口氣,說:“好吧,那就這樣了。”
    扣下電話,喬托打開網絡,仔細查看下午記者拍攝的所有關於被丟棄的白玫瑰的照片——果然,被丟棄的都是開放的花,沒有一隻花苞。
    他再次深深歎息一聲,拿起電話,按下尤裏的手機號碼,卻又在撥通前掛斷了。他眉頭緊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此刻的他,就像是懷疑自己的孩子做了天大的錯事卻又不敢去追問的父母。
    這夜,尤裏徹夜未歸。第二天早上喬托打開電視看新聞的時候,已經有5個孩子因為吸毒過量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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