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之念 01 害怕被異性觸碰的惡魔 03 入侵者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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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入侵者的事打電話通知莉絲後,諾曼神父一上午都坐立不安,準備午餐時還忘了放鹽。
珀賽爾不滿地吃著無味的餡餅,兩人對坐,默然無語。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諾曼神父起身去開門,之後珀賽爾聽到他在門口喊:“珀賽爾,快來!珀賽爾!”
以為出了什麼事,珀賽爾三步並兩步地跑過去,卻在看到來訪者的瞬間呆住了,緊接著,雙眼開始濕潤——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尤裏!他已經14歲了,長高了,也比以前強壯了很多,但眉眼處還是和珀賽爾一摸一樣。
“尤裏?你怎麼找來這裏的?”珀賽爾語氣中帶著責備。
“尤裏來了不是很好嗎?快——快進來!”諾曼神父說著,把尤裏拉向他們剛剛吃飯的房間。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尤裏說著甩開他的手,跟著他往房間走去。
珀賽爾沉默著跟在他們身後,百感交集。
走進房間後,諾曼神父熱情地搬出一把椅子,關切地問:“尤裏吃過飯了嗎?我們正在吃,坐下一起吃吧?”
“那妖精是怎麼搞的?不是說好看住你嗎?你來幹什麼?”珀賽爾一副責難的語氣問。
“你們的一切,我都知道,是莉絲讓我來的。”尤裏說著,從口袋裏套出幾張碟片,扔到桌上。
“這是什麼?”諾曼神父問。
“針孔攝像機錄下來的一切。”
“是你?”珀賽爾驚訝地說。
“哦,你們不是打電話給莉絲了嗎?她做了調查,查到了我,然後讓我來跟你們說清楚。”
“你竟然監視我——”珀賽爾火冒三丈。
“我需要知道你都背著我做了什麼,也需要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的底細。”尤裏轉過頭,看著珀賽爾的眼睛,強硬地說。
“這跟你無關!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珀賽爾生氣地指著門口說。
“我當然會走,不過,走也要帶你走,遠離這個人。”尤裏指向諾曼神父。
“我?”諾曼神父指著自己的鼻子,那表情似乎遭受了極大的委屈。
“菜園裏埋著屍體,這個變態嗜殺成性,這些我都知道。”尤裏接著對珀賽爾說:“我要帶你離開這個變態。我現在長大了,以後我來養活你。”
“看來那妖精也不是萬能的。”珀賽爾抱怨說:“連個孩子都管不了。”
“這件事跟莉絲無關,我是逃過她設置的監視者偷偷找來的。她之前可能根本沒想到一向聽話的我會這麼做吧,所以漸漸對我放鬆了監視。”尤裏說:“我在學校裏學會了用電腦,我還會自己做收音機和電話,所以很容易搞定監視儀器;我力氣很大,我是橄欖球隊的隊長,我可以一天打幾份工。所以我能養活你,你就跟我走吧。”
“這不可能,尤裏,沒有人能退出七日聖約。”諾曼神父勸他說。
“七日聖約算什麼,不就是一個黑道組織嗎?”尤裏不屑地說。每當和諾曼神父說話,他的語氣和態度都會變得很差。
“當然不是,它可以顛覆整個世界。”諾曼神父認真地說。
“那又怎麼樣?我才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尤裏,你把我當什麼?”珀賽爾打斷諾曼神父的話,突然問尤裏。
尤裏看著他,張張嘴,沒能說出“父親”。
“看吧,我和你根本就毫不相關。”珀賽爾冷冷地說:“我可以不計較你監視我的事,但是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別再來煩我。”
“為什麼?為什麼加入那個混蛋組織後的你和之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尤裏終究還是個孩子,不明白珀賽爾相隔四年前後兩度想要和他撇清關係的苦心。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之前什麼樣,我忘了。不過你這句話,我好像以前也在哪裏聽到過……”珀賽爾做回憶狀,之後突然拍手說:“啊,對了,似乎是一個被我拋棄的女人說的。唉,這種女人太多了,簡直麻煩死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生活裏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我沒辦法對你們每一個人負責,”珀賽爾故意拉長腔調說:“你不要因為和我曾經的某個女人有點關係,就纏著我不放。我沒辦法對你們逐一負責,更何況,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和我有關係——”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尤裏撲向珀賽爾,生氣地抓住他的衣領,揚起拳頭就要打他。
因為珀賽爾剛剛那些絕情的話驚得呆立在一旁的諾曼神父,這時才緩過神來,趕忙拉住尤裏的手,說:“尤裏,夠了,他是你父親!”
“我沒有這種父親!”尤裏生氣地把珀賽爾推倒在地,甩門而去。
諾曼神父趕忙扶起珀賽爾,埋怨他說:“為什麼說那些話?現在兒子不要你了,這樣好嗎?你知道那些話有多傷人嗎?”
沒想到珀賽爾卻笑了,他拍拍身上的土說:“在學校裏學會了用電腦,還會自己做收音機和電話;力氣很大,是橄欖球隊的隊長——這不是很好嗎?而且更重要的是,監視我們的不是別人,所以我們也不用費力搬家了,這不是很好嗎?”
“一點都不好!”諾曼神父看著他的笑,知道此刻他的心和尤裏的一樣,都在滴血。
“那你能做什麼?你希望我做什麼?”珀賽爾看著他的眼睛,無奈地問。
“我……”諾曼神父語塞。
“對他而言,遠離我是最好的選擇。”珀賽爾低聲說著,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說:“管好你自己吧,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