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之書 02 中世紀Ⅰ青澀愛戀 10 薩洛塔-赫索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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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出去的,也不會抓你的。”看出女孩眼中的恐懼,維斯洛特假裝害怕她的巫術,安慰她說。
“噗——”她笑了,看著維斯洛特畏畏縮縮的樣子,她輕咳兩聲,正襟危坐,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維斯洛特-依馮,今年15歲,是這個教會學院的學生——”
“誰問你這麼多了?”她氣勢洶洶站到桌子上,指著他說:“維斯洛特-依馮,我現在對你施加魔法,你要對我的行蹤保密,並做我的仆人——”
“啊——”
“如果不願意,你就變成豬!”她跺著腳說。結果因為用力過猛,桌子塌了下去。
“哎呦——”她叫著,又跌了個四腳朝天。
維斯洛特趕忙跑過去,伸手扶她,卻被她甩開了手。她扶正自己的蕾絲發箍,站起來傲慢地說:“本小姐是你能碰的嗎?本小姐可是王室占卜師赫索斯一族的唯一傳人,也是靈眼的繼承者。”
“赫索斯一族?”
“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也難怪你沒聽說過。告訴你吧,我們赫索斯一族可是享受公爵待遇的。我可是同幾位王子公主一起長大的呢。”她得意地說。
“那麼,赫索斯小姐——”
“要叫主人——”
“主——人?”
“發音再連貫些!”她以訓斥的語氣說,完全無視維斯洛特的疑問語氣。
——既然她承認自己是赫索斯一族,那她確實就是教會在找的邪惡巫女了。如果被捉走,她也會被燒死吧?可是不管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邪惡的巫女……
這樣想著,維斯洛特不禁為她擔憂起來。
“你在想什麼?”她指著他問。
“沒——”
“你想變成豬嗎?快說!”
“那個,外麵的人都在捉你——”
聽他這麼說,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看窗外,遠處火把的光亮還在。
“維斯洛特,你要負責保護我。今後我就住在這裏了。”
“啊?你要住在這裏?”維斯洛特吃驚地問。
“以後你每天給我送水送飯。”她接著說。
“啊?”
“啊什麼?這是仆人應該做的!”她頤指氣使地說。
維斯洛特本還想再說一個“啊”,聽到她的這句話,嘴張開來,卻沒有說出去。
“維斯洛特——維斯洛特,你還活著嗎?”外麵傳來同學們的聲音,或許是因為他在這裏呆太久了。
“那個,我要走了,赫索斯小姐——”說著,維斯洛特轉身走向門口。
“喂——”她叫住他,似乎很生氣,皺著眉,但雙眼又淚水盈盈。
“我不會說出去的,以上帝的名義發誓。”維斯洛特微笑著安慰她說。
“還有——”
“保護你,明天給你送飯。”他接著說。
她這才舒展開雙眉,咬著嘴唇,背過身去,低聲說:“那我就允許你稱呼我為赫索斯小姐吧。”
“維斯洛特——”外麵又傳來同學們的喊聲。
“明天我一定會來的,請不要離開這裏,外麵很危險。”維斯洛特最後囑咐她說,然後回到走廊上,對著樓梯口的方向喊:“我這就過去,已經都檢查完了,沒有什麼異常!”
搜索完古堡後,托西裏教士又帶著學生們在古堡周圍轉了一圈,直到東方泛白,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後,才準許學生們回宿舍睡兩個小時。
維斯洛特躺在床上,雖然非常困倦,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被稱為女巫的赫索斯小姐——女巫都是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嗎?雖然一副倔脾氣、自以為是又傲慢,但又讓人無法忘懷、無法不去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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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因為擔心赫索斯小姐,維斯洛特巴巴地盼著天黑。終於等到入夜後,維斯洛特帶著從三餐裏扣出的雞蛋和三明治,偷偷溜進了古堡。但當他來到二樓書房時,赫索斯小姐已經不在那裏了。屋子裏還留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就像昨晚的月光一樣清淡美好。
“赫索斯小姐?赫索斯小姐?”維斯洛特失落地叫著她。
但是,沒有回答。維斯洛特心焦起來——她會不會已經被捉住了?她知道女巫被捉住後,很可能會被處以火刑嗎?
他緊蹙雙眉,又在周圍的幾個房間裏找了一圈,接著找遍整個二層,然後是三層以及四角的閣樓,最後回到一層。確認找過所有的房間後,維斯洛特悻悻地離開了古堡。擔心夾雜著失落襲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果然,她是月夜的精靈吧?來去無蹤、迷幻如夢……
維斯洛特離開古堡,憂傷地低著頭往回走。
突然,從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喂!”
“哎?”
維斯洛特驚喜地轉頭,正看到赫索斯小姐從月光下的樹叢裏走出來,月光灑在她的發上、長裙上,還是那麼地唯美。
“赫索斯小姐!太好了,你沒有被抓走!”
“你開心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聽到你的腳步聲,我就藏了起來,這是因為我很謹慎。”她白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說。
“哦,對了,吃的東西。”維斯洛特趕忙從口袋裏拿出三明治和雞蛋,說:“今天我們的晚餐還不錯,三明治裏有培根。”
然而她卻微微蹙著眉,用兩根手指夾著三明治,那眼神像看著某種飼料,神情很是鄙夷。
維斯洛特聽到她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不由得笑了。
“笑什麼!”她生氣地說,臉漲得通紅。
“哦,沒什麼,對不起。”維斯洛特趕忙道歉。
她輕咳兩聲,忍住沒吃,說:“你走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那個,赫索斯小姐——”維斯洛特結結巴巴地說出了那個折磨了他一天、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的問題:“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聽到他的話,赫索斯小姐的臉漲得更紅了。她鼓起腮,雙眸似怒非怒地看著他,隨後從齒縫裏擠出了幾個字:“薩洛塔”,接著突然轉身,甩下一句“我走了”,雙手提起長裙跑向幽暗的古堡。
“薩洛塔-赫索斯小姐……”維斯洛特看著她的背影,臉上不禁泛起了微笑。
從那一天起,維斯洛特就開始了每天從自己的飲食裏扣除一部分給薩洛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