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這樣對吾主說話，你忘了加入七日聖約時的誓言了嗎？”葉卡琳娜二世斥責尤裏說：“你也發過誓吧——將靈魂以及自己的一切都獻與吾主，永世忠誠，侍奉吾主……”
    “切——”尤裏揚著臉說：“要不是被永生吸引，誰願意跟你們這群雜碎群聚啊？吾主，你到底在磨蹭什麼？大不了永生我也不要了，就在這一世，把這個世界終結了吧！”
    “七日滅世容易，但七日創世呢？”伯爵夫人眼神犀利地看向他。
    “誰管那麼多？”尤裏說：“我隻要把我看著不爽的東西都毀掉就行了！”
    “哼，短見。”伯爵夫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間變得凶狠而充滿殺氣，她說：“如果你敢在倫敦搗亂，我就殺了你。”
    尤裏皺眉，像是做出了一個很痛苦的決定似的，心有不甘地說：“好吧，五年，五年之內，我都不會再踏上倫敦的土地。”
    聽他這麼說，伯爵夫人眼中的殺氣漸漸散去。她舉起酒杯，杯子裏的紅酒晶瑩剔透。她掃視了一眼眾人，說：“為了‘七日滅世，七日創世’，幹杯。”
    “幹杯！”眾人紛紛舉杯。
    酒宴剛進行不久，伯爵夫人退席，雙子緊隨其後。
    “以前曆代首領的所做作為，你們都看在眼裏，我與他們相比，怎樣？”伯爵夫人問。
    “我們沒有看法，我們隻是記憶機器。”雙子異口同聲地說。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首領，但等我死的時候，我會解放你們倆。”
    “您不會死的。”弗斯說。這不是一句安慰的話，因為雙子永遠都隻是實話實說。
    “而且，我們永遠是七日聖約的記憶機器，我們並不期待所謂解放。”莉絲接著說。
    伯爵夫人以訝異的目光看著他們，說：“你們生來就被施加了記憶之咒，喪失了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喜怒哀樂的能力，這並不是你們的選擇，為什麼你們還甘願這樣？”
    “人生對於我們，就是記憶的職責。”雙子再次默契地說，唯美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情。
    “好吧。”伯爵夫人歎了口氣，她無法理解他們。
    “不過，等我死的時候，七日聖約也就差不多終結了。”伯爵夫人說：“在之前的這幾百年裏，七日聖約的所有骨幹幾乎都經過了不止一次的靈魂轉移。在我對他們施此咒術的同時，我也把他們每個人的靈魂都與我的本體建立了一種生死與共的連接。也就是說，一旦我的本體毀滅，我會死，他們也都會死。當然，如果我的本體不滅，我就會永遠活下去，他們也可以和我一樣，依靠我的靈魂轉移之術永遠活下去。”
    “如果七日聖約因我的死而解散……”伯爵夫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也算是我為這個世界做了一件好事吧。不過這個世界將來會怎樣我才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始終都隻是一個人。”
    雙子沉默著跟著她，記憶著她的每一句話。
    “我的本體還好吧？”
    “很好，由屍醫珀塞爾和諾曼神父看護著，周圍還布置了很強的結界。”莉絲說：“不過吾主，您原本就是男性，並不適合現在這副女性軀體——軀體與靈魂的不適合不僅會影響您施展巫術，甚至還可能影響到您的日常生活。”
    “沒關係，我這副皮囊應付目前的狀況還是綽綽有餘的。對了，最近似乎又有死神在倫敦附近活動了。”
    “約翰和溫克。”弗斯說：“我們有關於他們的記憶。死神是約翰，生成於六百年前。在這六百年裏，殺了3個死靈師。他的破壞力有限，亡靈溫克是他的輔助。”
    “嗯。如果他們不走，還是要殺了他們才行啊，畢竟死神是我們死靈師的天敵。”伯爵夫人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說：“上次消滅死神，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可能的話，我不想在倫敦引起什麼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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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爵夫人離開宴會後，尤裏也離開了宴會廳。他走到院中，看到那個穿著紅色唐裝的女孩正坐在院子的噴水池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她的笑裏有一種純粹的天真，混合著年少無知的樸實和自然。她臉上有明顯的亞洲人痕跡，長相相當清秀。
    “切——”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麵目，尤裏的心情更糟了。
    “雖然說出那些話，但其實你很崇拜她吧——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黑巫師。”女孩說著從噴水池邊跳下來，幾步跳到尤裏麵前。
    被她猜中心事，尤裏故作鎮定不理她，繼續往門口走。女孩則緊跟在他身後，說：“你是因為想要追隨最強的黑巫師，所以才當了死靈師，加入七日聖約的；而我則是因為單純地喜歡死靈術，想要嘲弄一下這世間不滅的輪回往複才做了死靈師的。我們和那群雜碎，確實很不一樣。”
    “你和我，一樣變態。”
    “可別把我跟你這個喜歡破壞、毀滅和血腥的邪惡大叔扯在一起，我可是除了死靈術外什麼都不會的體弱少女呢。”女孩蹦跳著跟在他身後說。
    “你幹嘛跟著我？”尤裏走到門口，停下來問。
    “因為我決定了，選你當我的保鏢。”女孩仰起臉，給了他一個不容拒絕的甜美的笑。
    “鬼才願意保護你，別跟著我！”尤裏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衝女孩擺手說。
    “呐，我叫赤霄，你記住了嗎？”女孩毫不介意，依舊甜美地笑著說。
    “為什麼我要記住你的名字？”尤裏皺起了眉，轉身逃開她，步伐越來越快。
    “你真的打算離開倫敦嗎？”女孩緊隨其後，問。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因為我們兩個以後都要在一起了啊。”
    “為什麼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走慢一點好不好？”
    “為什麼我要走慢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