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ngs_that_I_longed_for_in_vain_and_things_that_I_got---let_them_pass。Let_me_but_truly_possess_the_things_that_I_ever_spurned_and_overlooked。
    （Rabindranath_Tagore：Gitanjali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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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妮娜和這世上絕大多數人一樣，討厭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尤其是正做著美夢的時候。
    當一陣比一陣緊迫的門鈴聲傳來的時候，正在午睡的維妮娜懶洋洋地在床上翻了個身，之後歎了口氣，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扯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萬分不情願地離開她的床，喃喃抱怨著走到門口，“哐當”一聲把門打開，看到站在門外一臉興奮的凱伊後，白了她一眼，說：“我還以為是來催命的。”
    凱伊絲毫沒有理會她反感的態度，也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她大步走進房間，興奮地說：“聽我說，維妮娜，我這次去挪威有很大收獲！”
    “是，是。”維妮娜敷衍地應著，看著凱伊滿麵紅光神采熠熠的樣子，重重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任務又來了。她走進廚房，衝了兩杯濃咖啡，凱伊則緊跟在她身後，像個纏著大人的孩子。
    “說吧，這次又想讓我做什麼？”維妮娜開門見山地問。
    “你先聽我說，維妮娜，我見到沃爾特了。”凱伊幾乎兩眼放光。
    “我猜到了。你們談什麼了？”維妮娜端著咖啡踱步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把一杯遞給凱伊，然後在自己那杯裏加了幾塊方糖。
    “我從他那裏了解地並不多，”凱伊喝了一口濃濃的黑咖啡，用很快的語速說：“但是從他後人那裏知道了不少當年的事。我知道他死的時候道爾森也在村裏，當時和他同行的是一個死靈師。就是那個死靈師，把沃爾特的靈魂喚了回來。還有就是，死神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每當凱伊用很快的語速說話時，她的大腦也處在一種高速運轉的巔峰狀態。她可以接連保持這種狀態幾個小時。
    “這樣啊——”維妮娜眨眨眼睛，好像還沒睡醒。
    凱伊打斷她接下去說：“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這兩種存在——死神和死靈師。”
    “哦。”維妮娜伸手拂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說：“這個不用查，相關傳說我知道很多。別忘了，我可是被稱為神秘學家的那種人。”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吊人胃口似的，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慢悠悠地說：“關於死神的記載，最早見於古埃及、古希臘的神話傳說裏。在埃及神話裏，死神名為奧西裏斯，是大地之神的第一個兒子。他是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之一，主宰冥界，負責審判人死後能否得到永生。而在古希臘神話裏，死神名叫達納特斯。相比於奧西裏斯，達納特斯的形象更接近於現在人們所普遍接受的死神的形象——身披黑色鬥篷，手執致命之劍，徘徊於人間，將人類帶往另一個世界。”
    “可是沃爾特說的死神，跟這兩個死神很不同。”凱伊打斷正在洋洋自得地炫耀自己豐富知識的維妮娜，說：“關於死神約翰，你知道什麼嗎？”
    聽她這麼問，維妮娜皺起了眉，說：“除了最早的神話傳說外，各個時代的文學作品裏都出現過很多死神形象，但是在這些文學作品裏，作者憑想象隨意發揮的成分很多。雖然我也讀過不少，但是把自己說成一本書的死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讀過道爾森的報道後，我曾試著把約翰、生死簿和死神聯係起來在各個數據庫進行搜索，但是根本搜不到其它資料。”
    “嗯。”凱伊點了點頭，說：“也就是說，我們要找的，是一個以前從沒被人提及、也從沒有在人前現身過的家夥了？”
    “你這話隻說對了一半。”維妮娜放鬆地倚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對凱伊說：“他確實是一個從沒被人提及的家夥，但不是我們要去找他，隻是你自己要去找他罷了！我可不想和死神打照麵，想想就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知道維妮娜隻是嘴上這麼說，到時肯定還是會不遺餘力地幫自己，所以聽她這麼說，凱伊隻是笑笑，並不介意。
    “對了，還記得道爾森那篇報道的最後嗎？你怎麼看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披黑色鬥篷頭戴骷髏麵具的家夥？”凱伊問。
    維妮娜雙眉微蹙，她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說：“我認為死神應該是約翰，因為是他把沃爾特等人送入了輪回。而那個最後出現的、在外形上更像死神的家夥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約翰的同伴，也可能有其它職能——這就不得而知了。”
    “維妮娜，我想我們正在揭開蒙在死神頭上的那層神秘的麵紗呢。”凱伊興奮地感慨說，雙眼因為即將麵臨的挑戰和可能取得的成功而熠熠發光。每當和維妮娜在一起討論事情時，凱伊已經習慣了說“我們”，而不是“我”，這就是她把維妮娜看成是自己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證明。
    維妮娜則聳聳肩，不置可否——對於這種事情，她一點也不興奮。
    “那麼，死靈師呢？我從沒聽說過這樣一種存在。”凱伊接著又問。
    “死靈師……”維妮娜重複著，轉而問：“你是從哪裏聽說這個詞的？”
    凱伊便把她和凱瑟琳的談話原原本本地跟維妮娜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維妮娜點頭說：“死靈師是存在的，但我從沒聽說過不死的死靈師。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滅的東西，即使是最陰暗的黑巫師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生老病死——這個規律無人能破。”她這樣說著的時候，聲音沉緩，語氣像是智慧遠遠超出人類的神明。
    “先解釋下死靈師吧。”凱伊迫不及待地說。
    “要解釋死靈師，就要先解釋黑巫術。”維妮娜說：“巫術，如果不去深究，你可以把它和魔法劃等號。巫術按目的分為白巫術、灰巫術和黑巫術。白巫術是施術人為達成善意的目的而使用的巫術，黑巫術則與之相反，是施術人懷著惡意的企圖而使用的巫術。灰巫術則介於這兩者之間。黑巫術中最邪惡最黑暗的，就是死靈術。死靈術是用來召喚並奴役亡靈，或者用來借屍還魂的一種巫術。使用死靈術的巫師，就被稱為死靈師。”
    “這種巫術竟然違背了輪回之力，太可怕了。”凱伊不禁唏噓說：“這麼說來，死靈師不是會把這個世界拖入輪回混亂的狀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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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本句出自泰戈爾的詩集《吉檀迦利》：那些我求而不得以及緊握在手的東西——全部放棄吧，讓我真正擁有那些我曾藐視和忽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