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撬開貝齒，把口中的酒液渡給對方的同時，舌葉順勢在口腔內壁挑逗似地舔舐一圈，卻在對方舌尖快到觸碰到自己的時，快速退出口腔，在嘴角勾出幾道銀絲，挑眉看了欲求不滿的某人一眼，莫非輕輕擺了擺腰惹得對方一陣喘息，咬著下唇湊到狄傑耳邊低語，“給你最後個機會，把事情的經過一字不落地說給我聽。”
    狄傑一頭霧水，微微仰著頭不解地看著他，莫非眯著眼睛，不爽地掃了一眼四周起哄的人群，蹙眉一把扯過對方的領帶，一跛一跛將人拖進酒吧廁所的隔間，轉身把門鎖好，環臂靠在門上，全然是審訊犯人一般，“說。”
    “說什麼？”強健的手臂撐在門上，將人圈進自己懷裏，狄傑低著頭用下顎頂在莫非頭上細細磨蹭，思念了五年的愛人，終於能再一次把他鎖在身邊好好疼他、愛他，那些逝去的青春，他會用剩下的所有時光來慢慢補償。
    吸了吸鼻子，莫非一把揪起狄傑的西裝前襟，，“老實告訴我，你消失的五年到底在做些什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曾打給我，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你沒有陪在我身邊，在我想要忘記你從新開始的時候，卻又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讓我知道你這幾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也告訴我，我莫非的男人，並沒有背叛我，沒有拋棄我……”情緒有些失控，莫非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住落下淚來，曾經一度以為是對方背叛了自己，卻從未想到還有這樣的隱情，這些年他到底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難道真如班長所說，殘忍地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關進精神病院麼？
    “我沒有拋棄你，也不曾背叛你。”雙手攬上愛人的窄細的腰身，將人緊緊地攬進自己的懷裏不再鬆手，溫柔地吻著莫非的發，狄傑使勁嗅著愛人身上淡淡的體香。
    “所以，理由呢？”頭靠著狄傑胸膛，聽著愛人有力的心跳聲，莫非哽咽著伸手回抱他，“李建軍說他五年前在精神病院看見過你，這是不是真的？”仰起頭仔細打量著狄傑，比起五年前的青澀，如今的他棱角分明，不時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抿著的雙唇隻需微微上揚一個幅度，就足以讓男人女人瘋狂，“五年不見，你到是越來越勾人了，說不定是因為在國外找到比我更對胃口的男人，玩得樂不思蜀了吧？。”心裏有些吃味，和他的蛻變比起來，自己卻是越發顯老，即使用厚厚地粉也遮不掉眼角細小的紋路。
    “在我心裏，永遠就隻有一個莫非。”笑著摟緊了懷裏的人，狄傑很高興他的愛人在他離開了五年還能如此在乎他，“雖然我很想立刻就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給你聽，可是你願意在臭烘烘的環境下呆很長時間麼？”
    用力吸了吸氣，一股臭氣撲麵而來，果然，有人在上大號，好難聞。皺著眉頭白了狄傑一眼，莫非推開對方轉身打開隔間的門，捂著鼻子走了出去，順便還在某間關著門的隔間上狠狠踹了一腳。“操，誰啊……”不去理會那聲咒罵，拉著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狄傑就走，努力地讓自己的走路姿勢看起來正常一些，朝喝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那幫子人打過招呼，莫非拿了自己的衣服，兩人就先行離開了酒吧。
    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雙手十指交握，享受難能可貴的溫馨時光。
    帶著狄傑回到自己現在的住所，隨意甩掉腳上的鞋，打開客廳的燈，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衣架上，也不招呼對方，自顧自跑去拿了空調的遙控器把暖氣打開，莫非坐在沙發上，拍了拍左邊的空位，示意對方過來。寵溺地笑了笑，把外套和對方的掛在一起，狄傑走到沙發坐下，右手攬過對方右肩，莫非則順勢靠在他肩膀上。
    “現在可以全部告訴我了吧？”語氣有些悶悶地。
    “其實，我的確是被我媽送去過精神病院，”感覺到手掌下的身體一僵，狄傑溫柔地在對方背上撫摸著，安撫他的情緒，“那天我回家打算和父母出櫃，他們氣瘋了，以為我神誌不清，想把我鎖在家裏，我反抗得很激烈，我媽一狠心就把我送進了神經病院，我在裏麵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父母才肯放我出來，他們當時問我，是不是還堅持喜歡一個男人，我說，我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人，母親氣得不輕，我跪在地方任她打我，後來父親製止了他，他說，如果我能證明我已經是一個能獨當一麵，能夠安排好自己前程的男人，那麼，他就不再幹涉這件事。”
    “所以你去了美國打拚？”把頭埋在對方頸窩，莫非使勁眨著眼睛，想把眼角快要溢出的液體收回去。
    “我身無分文去了美國，機票還是問父親借的，獨身到了陌生的環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是當我想著隻要能證明自己的能力就能和你生活一輩子，再苦也是值得的。從拾荒者到服務生，從酒保到脫衣舞者，每當賺到錢時，我都想用這些錢打國際長途給你，想聽你的呼吸，可是怕一旦聽到你的聲音我就堅持不下去，所以我忍耐住那種心情，在美國努力了四年，終於完成了父親的要求，我把手中公司的中國分公司股權轉讓給我父親，向他證明我的實力，而他也放我自由。”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愛人的臉頰，右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回國後我找到你的姐姐，她把這五年來你的遭遇告訴了我，我很抱歉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伴在你的身旁，會在遊戲中相遇，其實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隻不過我不知道你的遊戲名字，當我準備在人海中找尋你的時候，你就頂著莫非的名字自動出現在我眼前，這大概就是我們的緣分了吧。”
    “少臭美了……”抬起頭不爽地瞥了對方一眼，微微嘟著的雙唇讓狄傑情不自禁想要親親他，用右手手心捂著對方的嘴巴推開，左手狠狠在他腰際掐了一把，“我現在跛了腿，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
    “我現在老得長皺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
    “我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你希望你更粘我一些。”
    “我現在越來越……唔……嗯……。”莫非還想繼續，卻突然被按倒在沙發上，同時被人狠狠穩住了，雖然再不滿卻不舍得鬆開對方，雙手爬上對方的背緊緊拽著，閉上眼睛享受愛人帶來的快感。
    月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