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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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四下張望,坐在一旁的八賢王看到展昭的反應,不解地問道:“新兒,怎麼了?”
展昭笑笑:“沒事,父王。”
“好了,別裝了,為父都看見了。你在找什麼呢?”
“嗯。。。父王,皇伯呢?”
經展昭這一問,八賢王也想了起來,“對了,皇兄怎麼還未到呢?”
“難道父王事前得到皇伯的消息嗎?”
“嗯,沒錯。宴會之前,他飛鴿傳書到南清宮,正好我剛要出門,所以沒有錯過。”
“上麵寫什麼?”
“說他已經進京了。當時看到,我還想著他應該能趕上,結果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如果按父王這麼說,皇伯應該是可以到的啊!”
“我也覺得奇怪。”
八賢王搖搖頭,眼神中的擔心並沒有逃過展昭的眼睛,盡管展昭並沒有見過這位皇伯,但是從他了解的消息和八賢王的神情來看,他還是能夠體會他們兄弟之間關係的深厚,所以出言安慰道:“父王,別擔心,或許是伯父他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一下,他一定會來的。”
“嗯,但願如新兒所說吧!”
話說完,八賢王收起自己擔憂的心情,又和趙禎、包拯等人攀談起來。而展昭還是留了心,喚來無雙,讓他到宮門口注意著來人,有消息回報。
無雙領命而去。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無雙跑了進來,對展昭說道:“王爺來了!”展昭點點頭。
八賢王聽到無雙的回報,忍不住回頭向大殿門口看去。隨著傳旨太監的聲音“淩軒王到”傳入整個大殿,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自己的活動,紛紛看向大殿門口。
淩軒王趙德淩緩緩走進來,一襲淡藍色朝服,胸前繡著高雅、生氣的仙鶴,栩栩如生,將人顯得越佳雍榮華貴,領口繡有一些翠竹。
足蹬朝靴,靴外繡著精致的白雲,大手指上帶上翡翠扳指,劍眉令人感到多了些穩重,瀟灑,鼻子高挺,額前無發看著很亮堂,薄薄的唇泛著淡淡血色,抹黑的眼眸,看的讓人舒心看似有幾分平易近人的親和感,盡管人已到中年,但眉宇間仍然透著非凡的氣質。
他走到趙禎麵前,撩袍跪下,“臣趙德淩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延誤多時,萬望皇上恕臣不敬之罪!”
趙禎笑著走過去,將其扶起,“皇叔不必如此,想必皇叔也並不是有意延遲,朕不會怪皇叔的。”
“臣多謝皇上不罪之恩!”
八賢王走過去,“皇兄,一路辛苦了!”
“八弟,好久不見了!”
八王妃也上前,“皇兄!”
“弟妹!八弟,多年不見,你們夫婦的風采依舊不減啊!”
“皇兄說笑了!本王如何比得上皇兄啊!哈哈。。。。。。”
三人笑起來,趙禎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三人趕快向趙禎致歉:“皇上,請恕臣等無狀!”
趙禎擺擺手,笑道:“無妨,二位皇叔多年不見了,理應好好地聊聊,沒事。”
“謝皇上不罪之恩!”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趙禎抬手示意,“皇叔入座吧!”
“是。皇上請。”
其他人也坐下,宴會再次熱鬧起來。
眾人坐下後,趙德淩注意到了坐在八賢王旁邊的展昭,展昭也發現淩軒王一直在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好象有些失禮,便拿起酒壺,斟好兩杯酒,起身,走到趙德淩身旁,“皇伯,侄兒榮新見過皇伯!之前侄兒失禮,請皇伯不要怪罪!”
說著,將酒遞了過去,“侄兒向皇伯賠罪了!”
說話時深深地鞠了一躬。
見這個年輕人如此誠懇有禮,趙德淩點點頭:“嗯,果然不錯。進城之前就聽說八弟認的養子謙彬有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誒,八弟,你的確認了個好兒子。不錯,我很欣賞。”
八王妃說道:“我原本擔心怕是皇兄您不會喜歡新兒,這下我算是放心了。”
“誒,這哪是我啊!是這個年輕人做得很好,讓人無法挑剔啊!哈哈。。。。。。”
說著同桌幾人都笑了起來。
而一旁的展昭舉起自己的酒杯,“皇伯,你不喝這杯酒,就是不原諒新兒剛才的失禮哦!”
趙德淩立刻想起手中的酒杯,略帶歉意地說:“哎呀,新兒,不好意思,好,你我一起幹!”
說著,一仰脖,兩人均將酒喝下,展昭調皮地一笑:“多謝皇伯!”趙德淩笑著點點頭。
吃了幾口,趙德淩看了看包拯身旁,包拯不解地問道:“王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趙德淩搖搖頭,“哦,也沒什麼,本王雖然未見過,但也聽說過包大人身邊的左膀右臂——公孫策和展昭,隻是不知怎未見展護衛呢?”
這句話一出,同桌幾人都呈現出悲傷之色,大家都慢慢地放下筷子,靜靜地坐著。
趙德淩覺得氣氛不對,下意識地問道:“大家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吃了呢?”
趙禎雖不想提及這件事,但淩軒王之前並未在京城呆過,所以有些事情是他不了解的,因而他歎了口氣,言道:“想必皇叔或許已經聽說朕在益州的事了吧?”
“是。聽說若不是包大人、展護衛、八弟等人極力相救,恐怕。。。。。。”
“唉。。。。。。是的,而且展護衛還身中劇毒,但是當我們擒獲石國柱,消滅他的那些手下之時,展護衛卻神秘失蹤了。”
“失蹤?!不會吧?”趙德淩有些吃驚。
八賢王接話道:“皇兄,的確如此。當時石國柱挾持過展護衛,隻是到後來卻不知他已經失蹤了,而且在他失蹤的地方有血跡。。。。。。所以。。。。。。”
“原來是這樣。”
趙德淩喝了杯酒,接著說:“禎兒是否派人找過?”
趙禎麵顯無奈之色,“找過了。直到現在朕都還和皇叔是不是派人去找,或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但是。。。。。。”
“一無所獲是嗎?”
“嗯。。。。。。”
“唉。。。。。。看來本王是無緣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南俠展昭了,真是遺憾啊!”
展昭見大家心情沉重,趕快說道:“皇兄、太後、父王、母後、皇伯,不要再想了,我們現在隻能期望展護衛沒事了。你們說呢?”
說著,展昭依次給眾人斟好酒,“現在我們在這裏擔心,也沒有意義啊!或許現在展護衛正在往京城來的路上也說不定,所以說你們就不要在杞人憂天了,嗯?”
眾人抬頭,看到展昭的笑容,如沐春風,八王妃也站起身,“是啊!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我們不要再想了。來,喝酒!”
“好,好。來,大家舉杯!”
眾人均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展昭另外找了個話題,再次調動了大家的心情,將這悲傷之事暫且忘到了一邊,開懷暢飲起來。
在大殿熱鬧喧囂著的同時,幾十個黑衣人,已經悄然向大殿靠近。而他們不知在他們身後,無雙和早已埋伏四周的侍衛也緊跟其後,無雙按照展昭的吩咐,先示意侍衛在大殿四周埋伏起來,等待時機。
半晌,見時機成熟,其中領頭的黑衣人一抬手,幾十個黑衣人衝進了大殿。
大殿中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嚇得驚慌失措,大臣、以及宮女太監都開始慌忙逃竄,大殿裏頓時亂成一團。
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因為人群混亂而有所影響,而是直直向趙禎所在位置逼近。
在黑衣人剛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展昭就立刻護在趙禎等人前麵,同時大喊“護駕”,這不僅讓趙禎、八賢王、包拯想起當時在益州的那一幕,不僅他們心裏開始不安。
侍衛聽到展昭的聲音,立刻趕過去,圍成圈,將趙禎等人圍在中間,嚴陣以待。轉眼之間黑衣人來到了趙禎那裏,領頭的那個人亮出刀,惡狠狠地說道:“我們要找的是趙禎,無關的人給我滾開!”
趙德淩和展昭站出來,“哼。。。。。。如果我們不讓呢?”
“哼。。。。。。那麼你們就是自己找死拉!”
說著,舉刀就向展昭刺過來,展昭旋身避開刀鋒,隨即和黑衣人戰在一起,八王妃看著,手心都被捏出汗,八賢王感覺到八王妃的緊張,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
展昭邊出招邊對著身後的趙德淩說道:“皇伯,皇上他們拜托你!”
趙德淩回應:“放心!”
展昭聽到後,加大手中的力量,雖說手中的隻是普通的刀,但刀中依然透出了淩厲非常的劍氣,讓黑衣人不免有些驚恐。
不一會兒,黑衣人已經所剩無幾,領頭的黑衣人帶著手下邊戰邊退,最後隻剩下幾個人,並且無雙也帶著侍衛進來,一起將剩下這幾個黑衣人逼到了趙禎身旁不遠處的柱子旁,領頭那個黑衣人自知死路一條,也不再反抗,展昭見其放下刀,上前問道:“你是誰?是誰指使你來的?”
“快說!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無雙說著,就把刀架到那人身上,還下了點力道,那個人的脖子就有血滲出,展昭說道:“你快點說吧!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的命!”
“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展昭搖頭,“看來你是不知道現在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是誰?”
無雙露出狡黠的笑,“你應該聽說過江湖上的‘幻影絕龍’吧?!”
黑衣人臉色大變:“什麼!你。。。你是。。。。。。”
“想不到吧?!”
“江湖傳言你不是死了嗎?!”
“哼。。。。。。有的時候江湖傳言未必是真啊!”
說著,無雙拿到的力度又加了幾分,展昭拉住無雙,“好啦!無雙,別用勁啦!我還要問他的。”
“是。”
無雙稍微鬆了點力道,展昭笑著問道:“你還不肯說嗎?”
“我。。。。。。額。。。。。。”
那人剛要說,嘴中卻溢出了黑血,頓時人便倒下了。
無雙警覺起來,“小王爺,小心!”
其中一個侍衛近前,把手放在那人鼻尖處,展昭問道:“怎麼樣?”
侍衛起身抱拳,說道:“回小王爺,他已經死了。”
無雙蹲下身查看之時,無意間從黑衣人側邊脖頸處發現了一根銀針,他小心將銀針拔出來,看到銀針上透著藍紫色的光,他聞了聞味道,展昭看見無雙的動作,走過去問道:“有什麼發現?”
無雙便將銀針交給展昭,展昭也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道:“殺人滅口用這個,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
趙禎等人也過來,展昭說道:“‘夢殤’,一針見血。”
“什麼!”
“怎麼了?無雙。”
“小王爺,難道說剛才這些是疑兵?”
突然展昭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從殿外有幾根銀針向展昭等人飛過來,無雙擋下幾根,展昭也避開兩根,但仍然還有一根向著展昭飛去,展昭不顧自己的安危,直接撲了過去。趙禎看到銀針飛來,心想躲避不及,隻有閉上眼睛。不曾想,展昭撲了過去,用身體擋住趙禎,銀針就刺進了展昭的手臂。
當趙禎再次睜開眼時,隻見展昭倒地,太後八賢王等人都圍了過去,趙禎也趕快上前,從包拯手中接過展昭,急切地呼喚:“新兒?!新兒?!你醒醒!”
八王妃眼見著展昭再次中毒,最先衝過去,但是看到展昭吐血,八王妃突然昏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大殿徹底陷入混亂。
趙禎立刻要無雙將所有的太醫全部叫到宮中,無雙即可領命,衝出了大殿。
趙禎見大殿已經亂得不成樣子,而展昭又中毒、昏迷不醒,他有些為難猶豫。此時淩軒王看出了趙禎的反映,上前說道:“皇上,這裏交給微臣來處理吧!新兒的傷勢不能拖,況且微臣知道你很擔心新兒。”
“可是皇叔。。。。。。”
“無事,皇上。你去吧。”
“唉。。。。。。不,皇叔。朕與皇叔一同留下。”
“皇上。。。。。。”
“好了,就這樣吧!”
說完,趙禎回身對八賢王等人說道:“皇叔,快點將新兒先帶到清玄宮吧!”
八賢王點點頭,叫來幾個侍衛,大家一起七手八腳地將展昭抬進了清玄宮。
包拯和王丞相自知留在清玄宮也幫不上忙,因此就先到大殿,協助趙禎、淩軒王處理剩下的事情,當然他們對展昭的擔心絲毫不減。
八賢王等人將展昭抬進清玄宮,李太後暫且回到寢宮休息,而八王妃、八賢王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
看到展昭昏迷不醒,又時不時口吐黑血,而且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憐兒一直都在為展昭擦拭額頭的汗珠,八王妃既心痛又揪心,甩開旁邊扶著她的丫鬟的手,衝到展昭床邊,輕輕握住展昭的手,呼喚著:“新兒!新兒!你醒醒!醒醒好嗎?!你不要嚇母後,好不好?!新兒!”
八賢王在一旁看得不忍,他原本想收了展昭為養子,或許他就可以避開許多危險和風浪,但是誰曾想,居然還是沒辦法讓展昭躲開危險。
八賢王想起當時展昭奮不顧身地保護了趙禎,就和當初在益州展昭為趙禎擋下一劍的情況是出奇的相似,八賢王不禁惋惜感歎。
正在此時,無雙連拖帶拽將太醫院的十多名太醫帶了過來,太醫們向八賢王等人行禮,八賢王焦急地說道:“好啦!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那還那麼多禮節?!快點去看看新兒吧!”
“是。”
丫鬟上前,將悲痛中的八王妃輕輕扶起,太醫們便立刻開始對展昭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