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往事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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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會很早出發去學校,常常是我在她家樓下等她,我去過她家裏的次數屈指可數。在我的印象中,她家非常的狹窄,卻很溫馨,她的母親是個溫柔和強勢兼具的女人。是個很會教育孩子的女人。她父親我隻見過幾次,看起來跟她母親很般配,她奶奶是個好人。我最常見的是她奶奶。
後來她一家三口搬走了,剩下她奶奶,常常來我家坐坐,常常會跟我說起她的情況,常常跟我聊天。
這樣子的二人世界過了不久,就有了新的成員加入了。AN跟TT也是好朋友,AN對我還好。
我們常常是約在TT樓下等。日複一日。
等她出來的過程讓我覺得很漫長,可是她出現在我眼前,讓我比其他人早擁有她三十分鍾是不錯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顯感覺到她們的排斥。AN不來找我,我去到TT家樓下,卻被告知AN和TT早就走了,我突然有種被搶走了什麼寶貝的感覺。
我很憤怒,隻對AN,我認為是AN令到TT遠離我的。
後來我跟AN決裂了。即使有過一段時間我跟AN在一起,而且玩得不錯。
過了一段時間,我又跟TT在一起了,每次跟她吵架或者有什麼隔閡,總是我先軟下來,先道歉。對她,我永遠是退讓的一方。
那段時間,我總是在樓下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TT已經上學了,而我開始習慣自己一個人上學,無聲無息。
TT來找我上學,我便立即忘記那些氣憤的事情,即使她身後還有AN的存在。
我又成了一隻搖頭擺尾的小狗兒。隻跟在TT身後的小狗。
現在想來,以前的自己真2哈。
我想,如果TT不喜歡我了,那麼我在那個班裏麵又有什麼意思呢。有時候撐不住想要跟父母說,但還是忍下來了。想到同學們一副“你隻會靠大人”的樣子,我就失去了訴說的力量。而且,父母未必會相信我,也許還會責怪我不會交朋友,說我性格有問題。
也許真的有問題。
就算說了,也許會讓他們排斥我排斥得更加厲害也說不定。
我是懦弱的。
我一直忍,忍了六年。直到小學畢業。
三年級開始,跟TT分開了。我不了解她的人際交往,她有什麼好朋友,因為大家跟她都像好朋友那樣子。
那段時間,我不敢再纏著TT,不想看見讓我傷心的她的厭惡。
TT的成績突飛猛進。她一直是個優秀的學生,班幹部,大隊長,主持人,紀檢隊成員,跳舞隊成員,廣播員等等。
三年級,我開始跟我另一個從小玩到大的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H。
H比我大大半年,長得很高,像她爸爸。她一家四口都很高,我媽媽曾經教導過她哥哥。他哥哥算是比較帥氣,她也比較高挑文雅。
H小時候總是欺負我,有什麼好的便宜什麼的她總是不放過。是個聰明人。
所以她才會這麼快熟悉班裏的那些潛規則,成為女生中的一方勢力之首。我開始找她一起玩,她並沒有對我有著明顯的厭煩,但總是鄙視我。她總是喜歡叫我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例如玩捉迷藏的遊戲,我就是那個數數的人;打排球的時候玩“弄傻子”的遊戲,我就是那個想要奪球卻不得的傻子。
AN和J跟她很好,還有S是她的親戚,她們都是H的死黨之一。她們都依附著H。我總是在有意無意中被她們幾個欺負。她們總是說不要和你玩了,你這樣子的!她們的感情很不穩定,一點也不可以相信,但我卻唯唯諾諾地服從她們,並且希望能夠跟她們好好相處。
希望她們能夠接受我,能夠當我是朋友。
所以即使受到她們的明顯的排斥和厭惡,我也可以默默忍受。
AN是個很高傲的人,比較小氣吧。她一直討厭我,也許是因為我成績比她總好上那麼一點點,而且我當時做班長。
二年級的時候,我被老師任命為班長,大部分同學都認為是我媽媽的關係,而且我跟老師的關係不錯,跟老師的女兒更是好朋友。我們雖然還小,但早已明白那些利害關係。女生總是爭鬥,而男生卻有比較多懵懵懂懂的,卻一點傷害都不會有。
我跟著H混了一段時間,覺得難以忍受H的折磨,即使H一直給我姐姐的感覺,也無法掩飾她對我的傷害,即使我一直渴望有個姐姐能夠溫暖我的心,也無法掩飾她的改變,她再也不是我的那個最好的朋友了。
當她們又一次對我說絕交的時候,我忍了一整天的眼淚,我已經學會了不讓那些溫熱的眼淚流出來了,我已經習慣了她們今天跟你說做朋友,明天卻跟你絕交。
二年級的時候,跟我比較好的兩個同學轉學了。似乎從他們走了以後,我就開始墮入黑夜的深淵裏。
開始分不清究竟誰是真的是我的朋友,又或者一個也沒有,我卻傻傻地認為隻要努力就有救,隻要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總是忍受著他們對我精神上的折磨。
我離開了H的小團體,去到Y的團體裏。
Y的團體也不是什麼好鳥,算是X手下的分團體之一。X跟H算是對頭,從來沒見過她們有什麼友好策略。我又恢複到了跟H的那一種狀況,但Y團體裏的人還不錯,至少比AN,J,S要好很多。
我跟Y的親密好友B最要好了,一直持續到初中。一開始,我想我跟B是差不多的,當然,B沒有那麼多流言蜚語,不會被人排斥,不會被說是瘋子,但總是受到Y的壓榨。於是我花了很多時間跟著B。我覺得B跟她們不同,至少會對我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