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命運十字口 第十二話 挽救,迎接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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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他在最後關頭召出了式神,才勉強保住一口氣,又因失血過多陷入假死狀態,”楚瀟然推測,吩咐身邊的男孩,“飛煜,幫他看看。”
看魔族男孩接近宮錦凡,Iris有些排斥,轉望奄奄一息的少年,還是忍住了,讓後幾步。
飛煜的目光在瀕死少年身上停留了幾秒,果斷咬破拇指,按入他口中。
“你想幹什麼?”Iris驚叫,想阻止他,被楚瀟然死死攔下,“楚瀟然,你快放開我,他要害死錦凡,快叫他住手,快啊!錦凡,錦凡……快阻止他……”
“Iris,飛煜不會害他,是在救他。”楚瀟然聲色柔潤。
“別騙我了,他給錦凡喝他的血,他是妖魔,錦凡會死的……”女子眼睜睜見少年痛苦抽搐,哭喊幾近哀求。
飛煜聽見“妖魔”兩個字臉色不自然抖動,抬頭對上楚瀟然眼裏的信任,心底流過一陣溫暖,右掌置於少年額間,源源注入暗紫光暈……
“魔族的血在人體內會產生強烈的排異現象,攝入過多直接猝死,但飛煜用自己的魔靈幫他壓製血液排異,並催使兩樣不同的血種融合,大大減小了死亡概率,”莫辛開口解釋,“魔血蘊含的能量遠超過人類,是目前救宮錦凡的唯一方法,再晚幾分鍾,他必死無疑。”
少年抽搐的身體逐漸平息,飛煜收回紫暈,確認傷者無恙,默默退至楚瀟然身邊。Iris猛掙脫鬆懈下來的男子,急喚著錦凡。
楚瀟然遞給飛煜一方白帕,男孩仰起臉怔怔地望著他,額頭細密的汗珠映射出內心的驚寵,他訥訥地接過手帕,默默舉起。
宮錦凡蘇醒後,將所遇之事完整道出,忘不了那個聯手妖靈加害自己的古裝藍衣女子——究竟有什麼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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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沉鬱的魔域一隅,巨大白骨散落堆壘,遍布嶙峋的尖石柱環繞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塔山,筆直而陡峭,頂端恢宏的黑色殿堂震駭人心,壓抑的死亡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兩排形態各異麵目猙獰的鬼怪石雕直通往一道敞開的拱形巨門,門後為一條寬敞漆黑的走廊,看不到盡頭,時不時遊弋過一條條長長的幽光,被稱為魔王的奴仆,紛紛湧向空闊的殿內。
“血魔,何事來報?”骷髏麵具後沉啞聲起。
“派去暗中守護魔王大人靈魂的鬼靈遇上一名禦靈師,又遭遇夜落身邊的幽冥使者,雖被救回,但三魂七魄已滅……”黑袍男子回稟。
“遇到幽冥使者,怪她運氣不好,”陰森的骷髏略思量片刻,“這件事辦得不錯,把她帶入魔池,另派雪妖,切記別再出岔。”
“可否由我親自前往?”
“你?”骷髏麵具稍傾下,“好是好,但目標過大,若被夜落發現,你就回不來了。人類的禦靈師也會有所察覺,這反而容易暴露魔王大人的行跡。”
“夜落的力量確實超乎想象,正因如此才十分值得我們捕捉,我自認為非他對手,隻能想辦法與之周旋,好在計劃已開展,夜落將忙著應付禦靈師,而我便可趁此機會找出破解之法,”黑袍下血色唇角勾出一抹彎,“再說還有一件事,需要我去解決。”
“是該了結了,血魔一族的叛徒。”兩隻骷髏空洞中發出幽異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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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上午,陽光明媚,清風徐徐,萬事俱備,隻欠來賓。
煦靠在一張柔軟的沙發椅裏恬適地品茶:“和家人在一起度周末感覺很溫馨啊!”
“這段時間你是有些脫離群體。”星河正翻閱一本有關計算機的書,八成要向電子領域進軍。
“做正當營生要花費不少精力啊,”煦溫笑,“不過很有意義,簡單做人,簡單生活。”
“那麼容易被夜落同化,”幻月語氣冰涼,“你最近過得夠愜意。”
煦舒心一笑,倒是越來越像我。
“璿璣一個人在酒吧,不會出問題吧?”妙音心裏七上八下。
“你可以去陪她。”星河漠然道,小姑娘立即閉口。
“我也是照夜落大人的意思把她關在酒吧,以免出亂子。”煦將事情撇得清清。
“怪不得大人非要璿璣給煦帶話,知道她唯獨衝破不了逆魔杖的禁錮。”妙音小聲嘀咕,大為璿璣的不幸悲歎。
“煦,照你說,那個常去酒吧戴著紅寶石戒指的女人和昨晚璿璣碰到的可能是同一類人,你不避避嫌?”小離散散地問。
“前幾次都在酒吧和她見麵,這次來家裏也不錯。”煦很看得開,全然不介意。
我噶然,介紹對象麼?把未來的小媳婦領家來見長輩?清清嗓子,開始發話:“再重複一遍,你們隻要記住一條,客人是禦靈師,別低估了他們的戒指,注意隱藏自己的靈力,這點煦就做得很好,總而言之一定不能被他們察覺出異樣。”這是最低要求,經過上周六的慘痛教訓,我不敢再多做安排,不奢望他們能乖乖聽話。
可為什麼,沒人搭理我?!風鈴在他們麵前真是一點威信也無。
“客人到了,一男一女,和一個孩子。”幻月說道。
“嗯?一家三口?”煦甩出一句。
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
阿穆把三人請進屋:嚴俊的表姐Iris、一個很美很妖孽的男人和跟在他身邊內斂的小帥哥。那孩子,不是人類,看上去蠻內向,眉下似藏著一副沉重枷鎖,小魔頭與人類為伍?
Iris見到煦,吃驚的反應的預料之內,主客相互認識後,小離和幻月自覺去了屋頂,妙音奉上三杯花茶和一些茶點,星河一本書平放在膝頭,不受影響地繼續他的閱讀,阿穆立在我身後充當管家,我和煦則陪著客人。
不知道這三位有無見過丁靈,看到我是否會想起她呢?從其平淡無奇的神情中我得到了答案。
我把姐弟和遠方表親的家庭關係介紹清,Iris說明來意,亮出一張國際刑警證件,道:她在追捕一名走私槍支的國際逃犯,危險性極高,近來得到可靠消息,犯人正在穀江逗留。而昨晚有個男孩在這附近發現一名重傷昏迷的少年,經對比取證確認是被逃犯隨身攜帶槍支射出的子彈所傷,所以她才在最短時間內來這一帶調查。
男孩的監護人李先生表示,昨天孩子因鬧情緒離家出走,誰知晚上到了郊外隱約聽見槍聲,起初以為是幻覺,直到發現重傷的少年,意識出事態的嚴重性,於是顧不了許多,嚇得連忙往回跑,途中恰好撞上火急火燎地找出來的李先生,最後報了警。
“我昨晚參加同學的派對了,阿穆送我去的,幻月也一起,我們很晚回來,沒聽見槍聲。”我不無歉意。
“我跟星河很早就睡了,也沒聽見。”妙音機敏地開脫。
“我在酒吧,Iris可以作證。”煦溫文爾雅道。
“那隻剩小離了,”我積極配合警察辦案,“阿穆,去把小離叫過來問話。”
阿穆的管家身份做得很到位,見他走後,Iris又問:“你家所有人都在?”
“還有一個,但她周一去上海旅遊了,今晚回來,警官不會認為她能聽到這裏的槍聲吧?”我信手拈來地編故事。
“邀你參加派對的那位同學方便透露嗎?”她帶笑地岔開了話。
“噢,尹劍。”我爽快地回答。
“尹劍?”她稍一震,瞥了眼與她同來的男子,後者泰然自若,並無多少驚異之色,Iris似安下心,問我,“你認識尹劍,也知道我表弟嚴俊吧?”
“小俊,他是你表弟?”我佯裝驚奇,“你是他表姐?”
Iris點了點頭:“其實我表弟向我提起過你和你們的靈異社,他還說,你很神秘……”她緊盯著我,像要找出什麼破綻。
我幹笑:“我……是不怎麼喜歡主動跟人接觸,卻容易和周圍的人混熟,可話不多,而且……由於心髒的原因,身體不好……所以,大家會以為我挺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