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神靈的邀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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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神靈的邀請)
“你是說蕭陵那小子逃走了?”仇管閑咂咂嘴,心裏恨的打緊。蕭陵果真沒種,不就是男人嘛,愛了就愛了唄,還管他什麼性別啊。
“怎麼辦?”玉辰殤鐵青著臉問。
“這個嘛了……要看雨宴嘍……”
“我?”
“可不就是你,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牆上問。
猶豫再三,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喜歡!”
仇管閑嘴角扯出一條優美的弧線,隻是隱藏在麵紗之下而已,“就算他曾經從你身邊逃走?”
點頭……
“就算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點頭……
“哈哈,那就去追好了!”仇管閑騰地跳到宋雨宴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有什麼話等見到他了再問個清楚不就好了,到時留不留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仇管閑慷慨激昂地羅嗦道。
偷偷打量了一眼黑著臉的大哥,宋雨宴有些猶豫。
“去吧。”算是最好的回答,看到雨宴一掃陰霾的笑臉,玉辰殤覺得心裏像缺了一塊似的,這些年從來沒有盡過一個哥哥的責任,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補回來才行。
馬車停在客棧門外,宋雨宴安靜的坐在馬車裏麵,看不出什麼表情,心卻在瘋狂地跳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蕭陵,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自己……
“哇……我不要……”馬車外響起仇管閑的吵鬧的聲音。
“為什麼就我一個人需要易容啊!”一張臃腫的胖臉上一雙無辜的眼神。
(雨宴是個易容高手,這也不足為奇,這叫生活需要啊@-@!)
仇管閑用手戳了戳馬車裏的宋雨宴。雖然換上了男裝,卻依舊一副欲絕還迎的樣子,說不出的誘人。
仇管閑的身子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造孽啊~
一把握住雨宴的手,細細打量著,“你真的是男人?”雖然已經確認過很多遍了,但不管看幾次,不管怎麼看,總是不能打消自己把他當成女子的念頭。
這麼漂亮的人,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擺到在他的石榴裙下。現在他雖做男兒裝扮,卻不減半分柔媚,倒是這男兒裝扮添加了他幾分英氣,比女子來的更加爽朗一些。
仇管閑流著口水哈喇道“美女啊——”
乓的一聲,玉辰殤終於忍無可忍地拍落了仇管閑抓著雨宴的爪子。
“很痛啊~”仇管閑揉著自己的手,憤憤不平地抱怨著,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再次抓起雨宴的手,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會像冰一樣冷?”
雨宴顯然也是一驚,趕忙把手抽了出來,神情有些慌張,吱吱嗚嗚道,“大概是……昨日染了風寒,身子有些涼罷了。”
“哦——是嗎?”
“恩……”
“哦~這樣啊,那你要好好保重身子。不然等找到蕭陵那小子,你卻沒力氣揍他了……”
雨宴,低頭沒有言語。
“剛才老板說,蕭陵是自稱西麵來的商人。”仇管閑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在桐陵城西麵就是風馳城,要說有誰會像他這般闊氣的,也確實不多。不過,我倒是聽說那裏有一個姓蕭的大戶,富可敵國,而且他家中正有兩個與蕭陵年齡相仿的公子,我們不妨去哪裏看看。”
“恩。”
主意已定,三人架著馬車一路朝風馳城而去,卻不想這次出發僅是故事的開始……
“哇,這麼晚了還沒找到客棧啊!難道我們晚上要住在這荒山野嶺中……”仇管閑無限痛苦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天已經開始暗了起來,四周全是一片枯死的樹木,枯枝上零星站著幾隻烏鴉,時不時發出讓人心寒的叫聲。
發黃的落葉在車輪下發出“叱啦——叱啦——”的響聲,不時還會發出一些奇怪的響動。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周圍竟然發起了白色的大霧,一時間馬車失去了方向,隻好停了下來。
仇管閑顫抖地拽著雨宴的手臂,牙齒發出“咯咯——”的響聲。
“你拽的我很疼……”雨宴使勁地想要擺脫仇管閑的魔爪,身子不由自主地朝馬車後頭挪了挪。
“不是的!是太好玩啦!”仇管閑騰地跳下了馬車,“嗖——”的一聲衝向了烏鴉棲息著的樹枝,驚的一群烏鴉四處飛竄。
“喂!”玉辰殤扶著雨宴出了馬車,看著興奮不已的仇管閑心裏“咯噔咯噔”的直響,見過怪人,沒見過比他怪的人。(殤殤童鞋說話從來不超過四個字,明明是殺手卻一點都不冷血;宴宴童鞋身體冰冷,美貌驚人,卻是個男人。其實大家都是半斤八兩的怪人哦~)
“你們快看!”仇管閑驚奇地叫了起來。
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雨宴驚的臉色蒼白,幸而有玉辰殤扶著,還不至於跌坐在地。
隻見眼前的白色迷霧深處有一個漆黑的飛鳥狀的輪廓,在白霧中忽隱忽現,感覺像是有一雙無形的雙眼正在黑暗中注視著三人的一舉一動,最讓人寒磣的還是它頭頂上發著紅光的東西,每一隻大眼足有普通人拳頭大小,呈一字排開,中間的最小,但發出的紅光卻是最亮的。
“什麼東西?”玉辰殤的劍已經悄然拔出,小心地將雨宴和仇管閑護在身後。
“殤殤,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
聽仇管閑這麼一說,玉辰殤仔細地回想著,這才隱約記起點什麼。
“平安縣?”
“還記得那個女人是在哪生的孩子嗎?”
“神像?!”
“就是它,沒想到我們能在這種地方見到它……”仇管閑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它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像,隻有等霧散開我們才能看清楚他的樣貌。”
“可是……如果它攻過來怎麼辦?”
“這個你別擔心,如果他真的要攻擊,早就攻過來了,除非……”
“什麼?”
“它在等我們!”仇管閑驚訝地叫了起來。
“什麼意思?”
“我知道,它一定是在等我們!說書先生曾經說過,廟有三目守護神名為卡吉西奴,其中目最為明亮,守於迷霧之中,鴉雀圍其左右,待有緣之人,路徑蠻荒之地,授其大任,然,成者終身不滅,富貴天成。然,敗者靈魂不得已超生,永世為食腐鴉雀。”仇管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黑影,口中念念有詞。
“大任?敗者為食腐鴉雀,那不是很危險!我們快逃吧……”
“來不及了!”
黑色陰影緩緩靠近三人,一股奇特的氣流在三人周圍形成一道白牆,將三人與周圍的一切隔絕開來。
黑色巨影一步一步地從黑暗的角落來到三人麵前,借由昏暗的月光,三人才看清楚眼前這個巨大黑影的真麵目。
它足有兩人來高,圓形的腦袋上隻有三隻並排的紅色眼睛,沒有嘴巴,也沒有鼻子,在腦袋的左右兩邊有兩個型狀類似刀尖狀的耳朵,上麵秘密密麻麻的長著黑棕色的硬毛。
它的身材有點像沒有進化完整的狼人,雖然雙腳直立行走,腳步卻有點蹣跚,全身上下長滿銀灰色的毛發,手背和腳背處是類似穿山甲的甲片狀鱗。它身後是一對巨型的殘破的羽翼,上麵沒有任何毛發,堅硬的表皮像猛獸的厚皮,上麵布滿血管,當羽翼張開時,能夠清晰的看到裏麵流動的液體,雖然不知道裏麵的是什麼東西,但可以肯定的就是,這裏麵流淌的絕非是紅色的血液。
“這真的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三目守護神麼?”雨宴有些厭惡地打量著這眼前的東西。
“確實不太像,但它應該就是卡吉西奴……”仇管閑笑得有些尷尬。
“跑?”玉辰殤手中的劍發出陣陣低吟聲。
“看來是不可能,隻能見機行事了。”仇管閑無奈地看著四周的“白牆”。
卡吉西奴血紅色的大眼分別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人,此時仇管閑才更加清楚的發現,這三隻眼睛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兩邊的兩隻眼睛跟人類的眼睛有些類似,在紅紅的眼白裏麵還有一個黑色的瞳孔,中間這隻眼睛雖說是紅色,但卻通體透明,透過這個紅色的圓球,可以依稀看見裏麵流動的液體,和錯綜複雜的神經。
“怎麼辦?”
仇管閑繞過玉辰殤,低頭走到卡吉西奴的麵前,嘴巴嘰裏咕嚕地開始念叨起來,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奇怪的是卡吉西奴竟然沒有傷害他的舉動,反倒安靜下來。
雨宴小聲地衝發愣中的玉辰殤問道,“你知道他在說什麼?”
無奈地搖頭……
“他怎麼會這麼奇怪,哪來的說書先生,他又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
仇管閑念叨了好久才停,卡吉西奴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隻是一直安靜的聽著。
可能是覺得自己有點像舞台上的戲子,仇管閑有些煩躁起來,衝著卡吉西奴大咧咧地罵了幾聲聽不懂的話,氣呼呼地折了回來。
“怎麼了……”
“我哪知道啊,我說了這麼多,居然假裝聽懂了,太可氣了!”仇管閑雙手插腰背對著卡吉西奴。
“你剛才在說些什麼,難道這些話也是說書先生教你的?”
“這個啊……我隨便瞎掰的,鬼知道我說什麼,嘿嘿,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仇管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哼,難不成你一直……”
“嗬……”
“小心!”玉辰殤一個飛身,環住仇管閑的腰,手中的劍直刺他身後的卡吉西奴。
剛才冷不防地被它暗算。
“怎麼啦?”驚魂未定,趕緊轉身,卻看到鋒利無比的劍刺在卡吉西奴的胸口,可惜的是劍根本沒有傷它半分皮毛,強大的力度倒使原本筆直的劍彎曲出了一個銀色的弧度。
反手推開抱著自己的玉辰殤,仇管閑驚叫著從他懷裏跳了出來,拽著卡吉西奴類似狼爪的手就往反方向狂奔而去。
還沒有等玉辰殤和雨宴反應過來,隻見卡吉西奴已經騰空飛起,揮舞著的巨大羽翼發出振顫人心的響聲。而此刻的仇管閑真被他牢牢地拽在手中,懸在了半空中。
此刻,四周的白牆越縮越小,有種要將兩人擠壓成一灘肉泥血水的趨勢。
高空中的仇管閑驚恐的嘶叫著,卻不想這種嘶叫竟然引來卡吉西奴更強烈的回應,兩個莫名的尖叫聲在午夜的半空中回蕩,振顫整座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