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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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楔子
醫院裏,卓子涵躺在病床上。
窗外陽光明媚,微風拂過,掀起白色的窗簾。
光線交織形成一片明暗。
一位護士打開門,走向卓子涵。“今天感覺怎麼樣?天氣很好吧。吃過藥,我們出去散散步吧。”她笑道。
卓子涵抬頭看看她,輕輕的搖搖頭。
她熟練倒出幾粒白色的藥丸,遞給卓子涵。卓子涵伸出手接過,和著護士又遞過來的白開水吞下藥。
然後,卓子涵麵無表情的張開嘴,護士確認他吃下藥後,無聲的笑了笑,走出病房。
她一關上門,卓子涵立刻將壓在舌下的白色藥丸吐在手心。
白色藥丸已經融了些,卓子涵開始感覺到視線有些模糊,大腦像破風車似的“吱吱咋咋”吃力的運轉著。
慢慢的下床,搖晃著走進浴室。將藥丸扔進抽水馬桶裏,卓子涵按下抽水鍵。一陣浪白的水花翻滾後,那藥便不見了蹤影。
慢慢挪到洗手池旁,他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潑向自己的臉。
清晨的水透出了幾絲秋天的涼。
狠狠的甩了幾下頭,卓子涵可以感覺到大腦裏那些斷掉的神經線似乎像點燃了的火線,開始噼裏嘩啦作響。
抬頭看向鏡子。卓子涵輕輕的笑了。
鏡子裏映出他一張略顯慘白的臉,愈顯得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
“他”臉上濕濕的,連胸前也濕了一片,卻隻是微微笑著。
幸好你還在。
水珠順著下巴滴落。打在洗手池上。
清脆的。“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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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傳來刺耳的刹車聲,看見媽媽向自己撲過來,卓子涵感到一陣天昏地暗。不知過了多久,緩過神來時,卓子涵感覺到媽媽壓在自己身上,全身都是濕膩膩的粘稠的感覺。
腦內像進了隻蒼蠅似的,一直“嗡嗡”作響。連耳朵裏也是一陣陣的耳鳴。
車外,急救車的聲音響起。周圍圍了一群人,小轎車被卡在卡車底下,警察正在聯係局裏,需要一輛吊車。醫生輕輕敲著車窗。
卓子涵感到有什麼滴在自己臉上,癢癢的,可是身子卡在媽媽下,他騰不出手來擦自己的臉。
臉上涼涼的糊成一片,卓子涵突然覺得有點心慌。怎麼了?他感覺有點迷茫,但大腦像陷入沼澤似的,攪成一團。
“媽媽,媽媽。”卓子涵輕聲的叫著,輕輕的試圖扭動身子。
卓子涵覺得越來越困,身體的姿勢很別扭,不舒服,可是鼻翼處傳來的還是媽媽熟悉的味道。
一陣陣困意慢慢的卷上來。
目光越過媽媽的肩膀,卓子涵看見醫生貼著車窗,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些什麼。
卓子涵出神的看著,“啊?你,說什麼?”吃力的張開嘴說道。
“我在這裏。別怕。”
卓子涵似乎隱隱約約聽見細微的耳語聲。稚嫩的嗓音,卻透著一絲老成和堅定。
“恩。”卓子涵微笑著點點頭。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卓子涵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