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寧相忘  第45章 於心鍾情男子無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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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會進入高潮,舞池裏有人輕舞漫步,我手裏藏著一打厚厚的名片,本想著關鍵時刻拿出來瞄兩眼,以免把人弄混,可是眼看著現在的情形,根本沒有人會理會一個像我這樣的小員工,當初的擔心真是多此一舉。
    我走去衛生間,準備順道把它們扔了,結果卻在牆角處聽到一男一女悄聲說話。
    “我這次回來沒有別的目的,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東子,所以請你不要多想。”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慵倦懶散,有幾分熟悉卻又辨不清究竟是誰。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我終於抑製了滿心的好奇抬腳要走,偏巧那女人開口了,卻正是於心!
    “你怎麼能這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留在鴻翔做一個小秘書,就是盼著你早晚回來的這一天!”
    我探出頭,看見她小臉紅彤彤的,彎彎的眼睛一片水盈盈,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而他對麵的男人,卻是沉著冷靜,安然自若。
    “心兒,你是了解我的,我說了不行就沒人能勉強我。還有以後不要做傻事了,你泄露標底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趁早收起你那些多餘的念頭,我不會動鴻翔,你也老實點,如果還繼續下去的話,我隻能把你帶回英國。”
    我驚得目瞪口呆,原來一切竟然是於心做的,那麼他身邊的人又是誰呢,他們究竟什麼關係?
    實在控製不了心裏的疑惑,我伸出手指扒著牆壁,伸長了脖子想一看究竟,可是卻隻能看見那男人黑色的皮鞋和挺起的胸膛。
    “你一點都不念舊情是嗎?嚴衛東這麼對你,你還想著幫他,你難道都不恨他嗎?為什麼你可以對所有人好,偏偏對我卻這麼冷淡?”於心幽怨地看著對方,忍不住輕輕垂淚。
    對方不顯波瀾,平靜地說:“我沒有對任何人好,也沒有對任何人冷淡,是你自己想多了,知道嗎?還有、、、、、、”
    這態度、這語氣,還叫不冷淡嗎,虧他說得出來!我心下思量著,誰知稍不留神手裏的名片嘩啦一聲掉了下來,我一驚,整個人差點撲倒過去。
    他們聽聞身後有動靜,頓時沒了聲音,我也嚇了一跳,趕緊撤回身子,在他們追過來之前一溜煙跑了。
    “站住——”身後一聲大喝,我嚇得心都跟著一顫,怎麼那人追的這麼快啊,這下逃不掉了!
    我遲疑半刻繼續往前走,心想著就這麼被逮到了一定丟死人,必須逃掉!
    可是又一聲:“葉歡,別跑了。”
    我終於站住了腳,苦著臉緩緩回頭,結果看見的不是別人,卻是嚴衛東。
    “跑什麼,這麼慌張,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嚴衛東緩步走來,沒有半點的慍怒,玉體迎風,笑容可掬,幾乎把我看呆了。
    “咳咳,”我清清嗓子喘口氣,才猶疑地說:“沒什麼、、、、、、”
    “沒什麼你在走廊亂跑?竟然還跑錯了方向!”嚴衛東輕輕地笑了,走過來要拉我的手,“別杵在這了,快跟我過去。”
    “我有事想要告訴你、、、、、、”
    嚴衛東抬起的手在聽到我說的話以後慢慢放了下去,清亮無塵的眸子帶著一絲疑惑靜靜地看著我。
    雖然話到嘴邊可是我依然猶豫不決,他知道一切會是什麼反應,於心又會怎麼樣,我預想到結果就不敢往下講,隻結結巴巴說出於心的名字,“於心,她、、、、、、”
    “你要說什麼?”嚴衛東滿臉的不解,挑眉輕聲疑問,“是不是又聽到什麼了,不要隨處亂說。”
    我心裏忽悠一下,他怎麼知道我聽到了什麼!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他一早知道是於心,卻不讓我說出來嗎?不太可能吧!
    “走吧,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看你整晚心不在焉的,東西也不吃,還跑出去半天不回去,真不知你到底在想什麼。”嚴衛東微蹙著月眉,輕輕責怪著我,讓我又看到在日本時他眼裏洋溢的溫柔,心忍不住撲撲地跳,難道他一整晚都在觀察我,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
    我躲閃著低下頭,不敢碰觸他眼裏的灼爾星光。
    “怎麼了,你這兩天一直安安靜靜的,不跟我吵、不跟我鬧,還老躲著我?”嚴衛東俯身靠過來,戲謔的目光玩味地看著我笑,“你這樣子我會理解成你是喜歡上了我!”
    我一聽趕忙說:“哪有、、、、、、”
    “哈哈,”嚴衛東勾動唇角,笑了幾聲,說,“沒有就沒有,快走吧,別在這站著了,讓別人看到怪怪的。”
    我不再說話,默默跟在他身後,穿過狹長的走廊,馬上到大廳時終究沒忍住,問:“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說什麼,是不是早就知道標底是誰偷的了?”
    “你怎麼了?這麼多問題!那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進去吧,別說了。”嚴衛東轉頭,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可是既然說到這了,我已經沒辦法收住嘴,問:“於心在鴻翔、、、、、、”
    嚴衛東瞬間變了臉色,打斷我的話說:“你想說那個人是於心嗎?我告訴你,她不是你可以隨隨便便都能說的那種人,走吧,什麼也別說了,我不想聽。”
    “可是我剛剛聽到有人說、、、、、、”嚴衛東要走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臂,看著他回過頭時一臉的陰霾,我隻得鬆開手,沒有說下去。
    “都說了我不想聽,你怎麼還說?據我所知,你剛來的時候於心沒少幫過你,你怎麼能道聽途說、四處散播謠言?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不要多管閑事!”
    他眼中彌漫的冰冷和溫淡在我心裏糾纏交錯出絲絲的委屈和驚訝,看著他走,我沒有跟過去,一個人靜靜地站著,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我才轉身,離開了會場。
    於心不是我能隨便說說的人?我在四處散播謠言?好吧,就算你說的都對,就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見,就當我在多管閑事!
    坐車回到家,心裏還是生氣,晚飯後我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忽然發覺,除了生氣我竟然還有另外一種情緒在波動。
    接下來,元旦放假三天。
    第一天,我窩在家裏幾乎睡到晌午才起床,傍晚的時候拉著爸爸逛了一趟超市,買回一大袋子吃的,然後和老爸一起琢磨晚飯吃什麼。哦,對了,惠姐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回了家,陪兒子一起過新年。
    第二天,劉夏說一個人沒意思,要我陪她去逛街,我就出去了,逛完街,吃個飯,劉大小姐又說要換個發型,所以從理發店出來時,已經晚上7點鍾了,去川菜館吃了晚飯,然後她送我回家。一天又這麼過去了。
    第三天,在我百無聊賴地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接著我出了門,一天又這麼過去了。
    這三天,值得我說一說的還要數最後一天。
    話說打電話的那人是妖男,他找我,目的單純得很——就倆字——還錢。
    我接到他的電話,再按照他說的地址找過去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冬天日落之後本該更加的蕭索寂寥,可是這一天,太陽的光輝漸漸下垂,雲朵、煙霞慢慢合閉,一切柔和倦懶,如從一隻銀灰色的羽翼下震落一些慵倦在我心上,使我的心情多出幾分別樣的悠然和閑適。
    妖男穿著杏色的羽絨服,頭上一頂潔白的帽子,站在布爾哈通河的岸邊,笑意盈盈地望著我,說:“遲到了五分零二十三秒,不過還好,這一次你總算沒有爽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從包裏掏出早準備好的三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說:“還你的,謝謝。”
    “你還真單純!”妖男把一直插在兜裏的手抽出來,接過錢,白玉無瑕的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你相信我幾次找你出來就是為了要你還錢嗎?”
    “不是嗎?”我瞪著眼睛反問。
    “哈哈,當然是了!爸爸要我跟一個富家小姐結婚,我不肯就被他趕了出來,結果在三天前他又凍結了我的信用卡,現在我已經是個窮光蛋了!”
    看他身上流露的氣質加上酒吧裏輕飄飄甩出的那張金卡,讓我相信他是個大少爺不難,可是誰會笑嘻嘻又滿不在乎地把變成變成窮光蛋說成是一件那麼值得自豪的事呢!
    再者,他棄婚該不會是因為那天扯著他衣角對我輕蔑一笑的男人吧,原來耽美不是傳說,竟然走近了我的生活。
    可是他臉上散漫不羈地神情,讓我禁不住懷疑他說的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說多了,還沒自我介紹過,我叫Louis,你好。”妖男伸出細嫩白皙的手,頭頂的路燈在他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明亮的光彩,彎一彎嘴角,笑著說。
    我愣愣地看著她,猶疑地將手伸過去,誰想到他攥住我的手輕輕一握卻不再鬆開,抬起那雙媚人的眼睛壞壞地笑了,拽著我便往前跑。
    “你要幹什麼,鬆開我。”
    他才不管我喊什麼,沿著河岸的護欄一直跑,然後轉過一彎,拐到冰麵上,一邊跑還一邊回頭說:“別急,待會你就看見了。”
    腳下的冰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滑溜溜的,我由他拽著停不下腳步,一邊喊著要他放開手,一邊又擔心他一旦鬆手我會馬上摔下去。
    “再等會,再等會。”妖男輕輕商量著,可是才說完就忽然停住了,我措手不及,腳下一個滑沒站穩,哧溜撲到了他懷裏,他反應敏捷,幾乎同時伸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心咚咚跳著,待站直了身體,緊忙推開了他,不高興地說:“你把我拉到這裏幹什麼呀,錢已經還了,我走了。”
    “別走。”妖男從背後拉住我的手,走到身前來,白得幾乎透明的臉慢慢靠近,露出蠱惑人心的一笑,說,“跟我來。”
    “去哪、、、、、、”
    “你爽約兩次,所以我要罰你。”
    “罰我什麼?”
    “罰你陪我一起看煙火。”
    妖男輕輕轉身,嘴裏吐出的氣息變成一團團白霧,美豔無比的雙眸映著地上皚皚白雪,顯得清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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