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寧相忘  第44章 兩次爽約埋下因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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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無分文的我,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家,又困又累,又冷又餓,別提心情有多糟,狼吞虎咽地吃了飯,爬到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剛下了公交車往大廈裏走,妖男發過來一條短信:“中午在銀星路的米多咖啡廳等你。不見不散。”
    看著那一行小字,回想昨晚的一幕幕,好像做夢一樣。沒記錯的話眼線男叫他Louis,長得那麼妖媚動人,跟旁邊的男人又眉來眼去,難不成他真的是、、、、、、
    合上電話,穿過大堂,電梯門正緩緩合上,我急忙跑過去,招手喊道:“等等——”
    電梯再次打開,裏麵站著得卻是嚴衛東,他身穿著黑色夾克,圍一條淺色圍巾,疏眉朗目,一派昂揚。
    或許他早聽到是我的聲音,所以眼睛裏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我麵對他清冷的麵容,卻止不住狂亂地心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沉吟未決。
    他一臉的平靜,泰然自若地盯著我,說:“等下一趟吧。”嚴衛東口氣淡淡的,抬手摁下按鈕,關了電梯。
    我一直沒有開口,怔怔地望著眼前不斷變換的紅色數字,心裏翻江倒海。
    回到14樓,劉夏辦公室的門開著,她一見是我趕忙走出來,把我拉了進去。
    “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昨晚回去沒事吧,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上班呢。”
    “我倒是不想來,可是領導不讓啊,後天就是開年會的大日子,他哪裏肯放我假。”劉夏眉眼顧盼生姿,淺淺地笑著,說,“我昨天喝多了,沒惹什麼笑話吧。”
    “沒有,沒有,不過就是楊謙被你折騰的夠嗆。”她的辦公室裏暖呼呼的,我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把楊謙的名字隨口一說,卻並不像往常一樣覺得不自在。
    劉夏不語,抿著粉色的唇,低頭微微一笑。
    我一看她桃腮玉麵多出幾分嬌羞和含蓄,就猜想昨天肯定發生了什麼故事,笑著又說:“快說說,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進展?”
    “哪有!”劉夏抬起頭,瞪著亮閃閃的眼睛,嘟著嘴說,“我還沒問你呢,和嚴總出國也不說一聲,聽說你們還經曆了一場離奇的事故,是不是真的呀?”
    劉夏眼裏美滋滋的笑,我心想著,你若能和楊謙再度牽手,實在是再好不過!
    “別聽別人胡說。哦,對了,你把我抓過來有什麼事,就是問這些無聊問題嗎?”
    “你不說我都忘了,找你是有正事。”劉夏回身從櫃子裏取出一疊文件交給我說,“剛才我也說了,鴻翔每年這個時候都要開年會,總結工作過後,還有一個隆重的雞尾酒會,到時社會各界的名流都會到場。你手裏的就是我們招標部曆年請到的人員名單,你要把他們的名字一一記牢,不能張冠李戴。”
    “這麼多呀!可不可以多給我幾天?”我大概翻看了一遍,仰起頭,愁眉苦臉地看著她問。
    “我也想多給你點時間,可是誰叫你一走就是三天,後天年會就開了,我也沒辦法啊!”劉夏一談到工作,臉上的表情馬上嚴肅很多,星眸月眉,流露出精明幹練的氣質。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聽見她又說:“吃過午飯就去送邀請函吧,有助於加深你對他們的印象,鴻翔一向特別注重職員對來賓的態度,所以千萬不要在酒會上出什麼差錯。”
    劉夏說完拍拍我的肩,又笑了,說:“別愁了,回去看兩遍就記住了,實在不行,你就祈求上天,酒會那天不要遇到什麼來賓主動和你說話,也就混過去了。”
    “也隻能這樣了,你忙著吧,我出去了。”我懷抱著文件,怏怏地出了門。
    坐在桌前,結合著一張張的照片,我一遍遍默背客戶的名字,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中午,吃過飯,我提著一袋子的邀請卡,奔出大廈。
    等我再回來,陽光早退出地平線,暮色環繞,天邊一片靜寂的蕭瑟。
    我敲開劉夏的門,告知她邀請函已經全部送出,然後回到辦公區,繼續背名片,過了沒一會,就到了下班時間。
    剛坐上公交車,忽然想起來,妖男約我在咖啡廳見麵,我竟然給忘在了腦後。
    急忙撥了妖男的電話,那頭卻遲遲沒接,我隻得跳下車,打的來到銀星路的米多咖啡廳。
    妖男不是應該喜歡燈紅酒綠的夜店嗎,竟也能找到這麼優雅寧靜的咖啡廳,透過麵前高高的落地窗,清晰可見裏麵韻白的燈光,和輕酌細品的人們。
    我剛抬腳往裏走,妖男偏在這時打來了電話,聲音懶懶的,略帶一絲不悅,說:“你怎麼失約了,我等了那麼久,你都不來。”
    聽他的意思好像他還在裏麵,我往裏張望了一眼,不見他人影,問道:“你現在還在咖啡廳嗎?我有事耽擱了,實在不好意思。”
    妖男咯咯地笑了,聲音如珍珠落玉盤般清脆生動,盈溢耳鼓,“大小姐,你不看看時間,都幾點了,我怎麼可能還在等你?明晚約在梨園餐廳吧,這回不許爽約!”
    我心下沉吟,他脾氣還蠻好的,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竟然還能笑出來,於是也略帶著笑意,衝電話裏說:“好的,那就這樣吧,明晚七點我去找你。”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正要掛電話,妖男在那邊忽然又說。
    我不禁皺眉,淡淡地說:“下次見了麵再說吧,掛了。”
    電話放入包中,我轉身去路口打車,卻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身後有道目光在跟隨著,緩緩回頭,隻看見咖啡屋門前一片綠沉沉的燈光,“米多”兩個字被映射得如星辰一般夢幻閃爍,門口除了偶爾一兩對男女結伴出來或進去,再沒別的什麼人。
    第二天,公司上下為了年會的事忙得七葷八素,我生怕自己忘了晚上的約定,把妖男二字寫在便利貼上,時時提醒自己。
    夜幕降臨之時,滿城又開始飛雪,白茫茫一片,漫天匝地白如銀。
    出了大廈,我直接來到梨園餐廳,雖然距離七點鍾還有一段時間,可是我又沒別的地方可去,所以就早早地來了,揀一處安靜的地方,坐著等妖男。
    這裏的環境不同於米多咖啡屋那樣清幽別致,雖不至於如何的喧囂,卻聽得見鄰座人輕吟淺酌的聲音。
    挑高的天花板,垂下一幔幔珠簾串成的隔斷,漂亮的水晶燈灑下柔和清亮的光輝。我喝下兩杯白水,時間轉到七點二十五分,妖男卻還未露麵。
    最不擅長的事就是等人,尤其對方是妖男這樣不相熟的人,所以七點半剛過,我就耐不住性子起身出了門。
    外麵的雪棉柔沁涼,風塵仆仆地從高處落下來,又飄飄灑灑地盤絡在眼前,我伸手接了幾片雪,不待細看,它早又隨風飛散了。
    沿著一盞盞橙黃的路燈往前走,四下裏璀璨的燈光映的這黑夜比白晝更鮮活通亮。
    “鈴鈴鈴——”電話響了。
    果然是妖男,“喂,你好。”
    “你怎麼又失約?”對方語氣淡淡的,聲音裏夾著風的氣息,不帶一點蠻橫和氣惱。
    我趕忙解釋說:“不是我失約,等了一個小時你都沒來,這次不能怪我。”
    “什麼?”妖男驚詫地問一聲,隨即又笑了,說,“我遲到了半小時你就等不及,知不知道我昨天等了多久。再說,現在七點三十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竟然等了一個多小時,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我嗎?”
    我被問的一愣,這妖男還真夠自戀的,正想著怎麼反擊他,一想還是算了,趕快把錢還他,早早了事。
    “你現在人在哪,是不是還在餐廳,我剛走不遠,回去找你吧。”
    “不用了,正好我有事要忙,不能等你,今天就這樣吧,回去等我電話。”妖男說話總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臨了又像安慰我似的,戲笑著說,“別急,以後總有見麵的機會。”
    我被他弄得暈頭暈腦,掛了電話,撲去頭上的雪花,繼續往前走。
    其實,如果我回頭,就會看見妖男正神情冷落地站在身後,靜靜地望著我出神,可是我終是沒轉身,就這麼把他眼中的黯然蕭索遺落在了陌生街頭。
    這一天鴻翔國際幾乎所有的員工都聚在了南郊的滿天星度假村,溫泉加滑雪加總結會議,構成了這次年會的主要內容,公司掏腰包,大家玩得開心,吃得滿意。直到黃昏時分,年會結束,中層以上領導轉站市裏的泰和酒店,一場別開生麵的雞尾酒會馬上又要開始。
    話說我不過是一小職員,卻跟在他們身後濫竽充數。
    我穿著一身黑色小禮服,挽著劉夏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向燈火通明、富麗堂皇的酒會現場,
    迎麵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輕聲叫著她的名字,劉夏回頭對我說:“我過去了,你一個人進去吧。”然後脫開我的手,笑盈盈地走過去。
    她的頭發雅致地挽在腦後,兩條白色的耳線垂在肩頭,尤紅色的長裙襯托出曼妙姣好的身段,加上她臉上的煙眉櫻唇、杏腮輕粉,輕輕款款地走進人群,意料之中,引得一片驚呼。
    我跟隨他們,緩緩走來,看見一排身著燕尾服的樂隊,輕緩地拉著小提琴,正演奏著婉約柔和的樂曲;漂亮的女人穿著名貴的晚禮服,手臂挽著器宇軒昂的男人,一路走來,一路歡笑;還有胸前戴著紅色領結的侍應,端端正正地舉著著托盤,在人群中慢步穿行。
    幾輪杯盞交替過後,嚴衛東終於露麵了,緩緩走上舞台,音樂漸息,人們紛紛轉頭,凝神斂氣等著他的發言。
    他穿著水藍的的襯衫,配一條於此色係對照的窄條領帶,外麵是銀灰色的西裝,腳穿白色皮鞋,臉上盈溢著靜靜的笑容,目光溫和,如沐春風。
    “很高興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鴻翔的年終酒會,各位都是相熟的老朋友,我就話不都說,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我聽得耳邊有人輕聲說著嚴家的大少爺國外歸來、重新掌舵鴻翔如何如何,可是台上的嚴衛東一臉從容淺笑,卻並不提哥哥半個字,而那個神秘莫測的嚴子奕,也一直沒有上台露麵。
    一片掌聲過後,嚴衛東緩緩走下台,接過侍應端來的酒,融合進新的寒暄之中。
    音樂再次響起,人們碰著酒杯,重新歡聲笑語。
    我看到嚴衛東越來越近,不自覺地退到人群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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