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若相惜 第37章 即日起程路途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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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衛東走後,我想了好久才出去,是去是留,心中已有了主意。
梳理一下頭發,拿出化妝包簡單化了點妝,然後走進電梯,來到14樓。
劉夏看到我大老遠地跑過來,粉白黛黑,一臉驚喜,問:“你回來了?”
“嗯。”我點點頭,衝劉夏微微一笑。
她付出了多少艱辛和努力才有的今天,我怎麼能那麼輕易將這一切付之一炬!
“他沒有為難你吧?”想到嚴衛東剛剛的話,我擔心起劉夏的處境。
“誰?嚴衛東嗎?”劉夏聽我這麼一問,拉著我來到她的辦公室,關了門,滿眼關心地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剛好要給你打電話,你這就出現了!昨天你一個人回家沒什麼事吧,我一直忙著工作的事,就沒過去看你。”
“我沒事,昨天楊、、、、、、”謙字馬上出口,看到劉夏杏眼蛾眉中帶著的溫和笑意,我又生生咽了回去,幸好她沒有察覺,我又接著說,“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嚴衛東究竟有沒有刁難你?”
“沒有,沒有,你就別操心了。不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以後我們在鴻翔再也看不見沈若溪了。”劉夏笑盈盈的,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
“什麼意思?”我不禁奇怪地問。
“昨天咱們走後,嚴衛東和沈若溪把合同簽了,可是她剛一走他就發了場脾氣,大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誰也不敢問。今天一早,他又在會上說,以後鴻翔再不做沈若溪的生意,我看呢,他昨天肯定在沈若溪那受了氣,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她再也不會來這了。”
看著劉夏滿麵春風,喜笑顏開,一點沒有為工作擔心的意思,再一聽這話,我更加犯糊塗,是嚴衛東騙了我,還是劉夏故意裝出這樣的表情不讓我擔心?
我想要一問究竟,劉夏忽然轉頭,神秘兮兮地問:“快跟我說,是不是嚴衛東找你回來的?你們之間、、、、、、”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也沒有。”再一次被劉夏問起,我的心竟沒了半點波瀾,看著她,坦然答道。
劉夏眸子裏有什麼浮上來,又緩緩沉下,斟酌地看著我,隨即起身倒了杯水,“葉子,我告訴你,如果嚴衛東這樣的男人你還不想要,就太傻了,他可不是李明洋,你睜眼看仔細了,或許、、、、、、”
“劉夏!”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水杯,打住她的話,說,“你怎麼不相信我!再說他那樣的人你不覺得很可怕嗎?整天陰沉著臉!”
劉夏的唇角微微上翹,輕聲笑著說:“是,他脾氣不好,可是他看著你時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冷啊。你或許還不知道,嚴衛東一個人在國外長大,像他那麼缺乏家庭溫暖的人,是不會輕易對人動心的,你可要抓住機會,別到時錯過了後悔都來不及。”
“你怎麼越說越遠,我後悔什麼,我們真的、、、、、、”話說到一半,門口傳來敲門聲,同事李彩樺探頭說到:“劉經理,嚴總臨時開會,五分鍾後18樓會議室。”
“知道了。”劉夏起身微笑著應聲,隨即抱起桌子上的文件夾,準備出門。
“我先走了,下班等我,去你家,咱們路上再說。”
我說了聲“好”,劉夏便踩著高跟鞋噔噔出了門。
回到我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郵箱裏迅速彈出幾份需要審核的報表,我把擬定的材料數據翻出來,仔仔細細地查看,這麼一忙活,什麼瑣碎的煩惱和憂愁就全忘到腦後,隻一門心思想著工作。
忙來忙去,到晚上下了班,劉夏獨自去停車場取車,我則一個人出了大廈,站在路邊等她。
這時嚴衛東也剛好出來,脫掉西裝,換上一身黑色大衣,寒風呼嘯中的他長身玉立,眉目更顯得冷清淡漠。
我遠遠看著他,隻見他側立在風中,稍稍的猶豫之後才掏出車鑰匙,走向泊在一旁的車子。
隨著燈光的抽離,他頎長的身影慢慢蒙上一層幽深的暗影,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見他開門,上車,關門,發動引擎,車子緩緩掉頭,轉彎,然後就從我身邊風一樣地飛馳而過。
一切動作短暫而迅速,我看著車裏他一閃而過的側臉,竟然有些失神。
“上車啊。”劉夏的車停在麵前,探出頭叫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坐了進去。
回到家,我們四人一起吃了晚飯,大家都有說有笑,我卻有點心不在焉。
飯後送走劉夏,我一個人關了房門,躺在床上,又是一個寂寥的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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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洗完臉、換好衣服,劉夏打來電話:“親愛的,我路過你家,一會上班載你,等我電話。”
“知道了。”我掛了電話,來到廚房,端起惠姐早盛好的小米粥,和爸爸一起吃了早飯,然後擎等著劉夏接我。
不一會,她的電話打過來,我趕忙穿好鞋跑了出去。
早上的空氣清新涼爽,頭頂的陽光映在雪上,晶瑩閃爍。
我快步穿過小區,身邊有提著豆漿油條、穿著大衣蓬頭垢麵的中年男人,也有一兩個背著書包由媽媽領著坐校車的小孩子,都是行色匆匆。
樹上的雪花隨著微風輕輕飄落,灑在肩頭,我抖落頸間的桃紅色圍巾,雪零落飛舞下去,剩下的一點一不留神滑進脖子裏,頃刻間化成了水,涼絲絲的。
這麼怡然清淨的早上,不用擠公交,又飽飽地吃了早飯,我的心情自然活潑了不少。走到小區門口,劉夏坐在白色的寶馬裏,正安靜地等著我。
“你怎麼最近常走這條路,搬家了嗎?”我上了車問她。
劉夏的出租屋在河南岸,她每天繞著大半個城來回跑,是怎麼一回事呢!
“楊謙的房子給我了。”劉夏玉麵桃花的臉上顯出一絲笑容,安恬而美好。
“是嗎?,那你們、、、、、、”一提到楊謙總免不了有些敏感,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還是老樣子。”劉夏淡然一笑,說,“離婚的時候,他想把家裏的房子給我,可是我沒要,後來他又在這邊買了房子,卻一直空著沒住,現在說要給我,我就住進來了。”劉夏把一切說的輕輕鬆鬆,隻不過在提到“離婚”二字時短暫地一頓,黯淡的憂傷在臉上一閃而過。
我深知劉夏的心意,輕聲勸她說:“其實楊謙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或許你們還有挽回的機會。”
“算了,我們早回不去了!他的心,我清楚。他始終覺得對不起我,想做一些物質的補償,我不想讓他覺得欠了我,才收了這房子,沒有別的意思。”
劉夏有意無意瞥了我一眼,弄得心裏很不舒服,趕忙解釋道:“劉夏,你是不是以為我和他有什麼,你放心,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他關心我照顧我,都是因為沈晉陽,你千萬不要因為以前的事再、、、、、、”
“好了,葉子,別說了。我上次不是說過嗎,如果你們在一起,我會祝福,我真的會祝福。”劉夏回過頭,黑瞳之中浮上一層霧茫茫的水汽,看著我,無比真誠的說,“別的女人不行,但是你可以。你懂嗎?我總是想,咱倆之間,哪怕有一個人能幸福就夠了!”
我聽到這些話,心裏酸酸的,像她這麼蕙質蘭心的女子,早把一切看透了,一直牽連著,隻因為還割舍不下。可是要我怎麼說,她才相信,我對楊謙真的沒有半點愛慕之情呢!
我們都不再說話,氣氛有點小小的詭異,幸好眼看著到公司了。
上了電梯,來到辦公桌前,剛剛落座,於心笑吟吟地走來:“葉小姐。”
如此客氣而又疏遠的稱呼讓我很不自在,微笑著問:“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嚴總吩咐要您下午兩點帶著護照在大門口等他,叫您千萬別遲到,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要你處理。”
“他說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帶護照?要去哪裏?”我站起身,驚問道。
“具體的沒說,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我知道了。”什麼也問不到,卻還要答應,我無奈地看著於心,說,“謝謝。”
“不用。”於心稍稍頷首微笑,轉身走了。
心想著總算沒什麼事,可以太太平平地等著過元旦,結果又橫空出來這麼一件。可惜了我一早上輕鬆愉快的好心情!
拿起桌上的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打給嚴衛東,可是一想到他火爆的脾氣和昨晚冷峻的眼神,我又不得不把聽筒放回去,真懶得再和他吵!
吃過午飯,回家取了護照,下午兩點,我準時出現在大廈的正門,可是嚴衛東卻遲遲沒有過來。
約莫過了十分鍾,陳坦提著深藍色的旅行包匆匆跑出來,“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
他抱歉地笑著,在我身旁站定,接著說:“嚴總有事脫不開身,咱們先走,去機場等他。”
原來不單是我和嚴衛東,知道有他同行,我鬆了一口氣。
“去哪裏?怎麼這麼急?”
“日本,再往下可能是東南亞,我就不大清楚了,你知道,嚴總一向、、、、、、”陳坦聳聳笑一笑,話說到這裏,目光忽然掃視過來,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我也不多問,笑了笑,跟著他坐上車。
走出不遠,陳坦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一看屏幕,清秀的臉龐陡然一變,立即呈現莊重嚴肅的表情,說:“嚴總,您好。”
“、、、、、、”
“好的,我知道了,嗯,您放心。”
陳坦掛了電話,急忙叫司機掉頭,又扭頭對我解釋道:“嚴總要我們先去給洪氏建築公司拿一份合同。”
“怎麼這麼突然,誤了飛機怎麼辦?”
陳坦抬手看了看手表,無奈地說:“沒辦法,他交代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再說時間還來得及,沒事。可我就是不明白,嚴總是怎麼了,最近什麼事都是臨時決定,常常弄的我措手不及。”
想起送走俄羅人那一晚嚴衛東對我說的話,他是在標底被偷之後才這麼謹慎小心吧,究竟白璧青蠅,誰是誰非,他心中是不是已有了定數!
這麼暗暗思量,洪氏建築公司不一會就到了,可是偏趕上老總不在,秘書告訴我們,要取合同,隻能等他回來。
陳坦頻繁地看時間,像熱鍋的螞蟻,坐立不安,我本來不在意的,可看著他那樣子,也慢慢沒了耐心。
終於,在我們第三杯咖啡見底時,洪氏的老總終於姍姍回來,合同到手後我們馬不停蹄地奔出去。可是趕到機場時,飛機已經起飛了!
陳坦氣喘籲籲,高/挺的鼻梁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脫掉外套,慢吞吞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哀歎一聲:“這下完了!”
我也是渾身汗津津的,跑得上氣接不下氣,跟著他坐下,看他滿眼的焦急和不安,安慰他說:“先別急,給嚴衛東打電話,看他坐上飛機沒有。”
陳坦讚同地點點頭,馬上摸出手機,打過去,那邊卻已經關機了。
他皺著眉,摘下眼鏡,擦了擦汗,一臉的疲憊和心煩。
我在一旁輕輕地問:“怎麼辦,回公司嗎?”
“不,我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走,所有的資料文件都在我這,明天趕不到,嚴總非開了我。”陳坦起身,拿起剛脫下的外衣和旅行箱,對我說,“走,去看看還有沒有補班,我們要爭取最快的時間到達。”
“好吧。”我點頭答應著,和他一起走向服務台。
可能就上天眷顧我們,我和陳坦無意中誤了班機,卻因此逃過一劫。
那邊嚴衛東究竟情況如何,還需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