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相逢 第2章 古鎮周莊偶遇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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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是劉夏的前夫,也是和沈晉陽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話說煙雨江南之中藏著一個叫做周莊的古鎮,我就是在那裏,認識了楊謙和沈晉陽。
書畫中的周莊小橋流水、飛簷朱欄,一派迷人的娟秀景致,使我這個長居北方的孩子心馳神往。所以那一年的夏天,我獨自坐飛機,下江南。
穿著淺藍色的碎花裙子,脖子上掛著新買的相機,我一個人穿行在沿河房屋的青瓦簷下。
周莊的街熱鬧,除了書上描繪的那般清雅秀氣,更多出古樸和滄桑的韻味。兩旁林立著茶館,酒館,飯館,也不乏各種小手工藝品、字畫、古董的商店,當然更缺不了獨具特色的小吃,冰豆花,糯米蒸團,桂花糕。
流連於一座座古樸的小橋,碧水泱泱,綠樹掩映,欵乃聲聲的小船在橋洞穿過。一排排的秀氣的新牌樓、古牌樓,一段段窄窄的青石板路,幾個在河邊浣洗衣物的女人,幾聲高高低低的櫓聲,在我眼前勾畫出一幅幅美麗的圖卷。
欣賞風景之餘,我終於知道劉夏身上溫柔恬靜的氣質正是這一片寧靜安然的山水養成的,這麼美的地方,人心自然澄澈幹淨,想要變得複雜奸惡,我想,都不會那麼容易吧。
我從福安橋上下來,伴著河水中燦爛的煙霞緩緩走向沈廳,沒想到十幾分鍾後,會邂逅一個叫沈晉陽的男孩。
更沒想到,沈晉陽,會成了我的老公,把我的生命帶進了另一種起伏跌宕的悲歡之中。
沈廳很陳舊,卻很美。正廳堂中央懸匾一方,“鬆茂堂”三個凸出的泥金大字,聽旁邊人說這是清末狀元張謇所書。廳內梁柱粗大古舊,鐫刻著蟒龍、麒麟、飛鶴、舞風等羽羽如生的花飾。朝向正廳的磚雕門樓是五個門樓中最宏偉的一個,上覆磚飛簷,刁角高翹,下承磚鬥拱,兩側有垂花蓮,下麵是五層磚雕,布置緊湊。正中有匾額,刻有“積厚流光”四字,四周額框刻有精細的紅梅迎春浮雕,雖然顏色已不那麼豔麗卻依然古樸靜美。
我邊走邊看,穿過狹窄的走馬樓,來到沈廳的“第五進”中,這裏安放著一尊坐像,他的麵前有金光閃閃的聚寶盆,看來這就是有活財神之稱的大名鼎鼎的明代商人——沈萬三吧!
身邊的遊人三三兩兩的來了又走,隻有我靜靜觀望這尊財神爺,看著四周安靜下來我才我慢慢走上前,寧神定氣後輕聲說道:“沈財神,我葉歡別無所求,希望你保佑劉夏富貴一生。”
話音剛落,眼前忽然出現一名身著白衣的古裝男子,他頎長的身影在微風中側身而立,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腰間玉佩翠綠瑩潤,長穗子正輕輕飄揚。
我心裏咯噔一下,忽地起身,心想是財神爺顯靈嗎,還是、、、、、、
這男子,衣袂飄飄,淡定自若,寬大的袖擺裏一雙大手交叉著置於身後,一陣穿堂風吹來,他腦後的長發徐徐飛舞,白衣拂動,真好似神仙下凡,飄渺迷人。
可是他沉默不語,讓我漸漸地心生疑慮,他究竟是尊塑像,還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大活人?不能怪我這麼想,穿越小說看多了,荼毒太深嗯。
算了,管他是什麼,趁早離開為妙。
我抬腳轉身離開,白衣男子卻開口了:“姑娘留步。”
我回頭,他轉身,在周莊最後一片夕陽裏,竟看到了一張絕美動人的臉!
他白皙的臉上襯著一雙墨玉般明亮的眸子,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唇角,而且右邊的臉上還有個閃閃可愛的笑窩。我是不喜歡男人大眼睛雙眼皮的,更別提是酒窩,可是平常我最看不上眼的種種物件放在眼前這陌生男子臉上,卻是如此震人心魄的美!
“你,你是在叫我麼?”我吞吞吐吐,為這驚鴻一瞥震撼著。
“姑娘可是第一次來周莊?”美男移步向我這邊走來,白衫隨風輕輕飄舞,臉上的笑慢慢蕩開。
“是啊,你是?”
“姑娘不必驚慌,我是財神的坐下弟子,剛剛你誠心祈求感動了財神,所以他命我下到人間滿足你的願望。”他收了笑容,靜靜站在我麵前,表情變得極其嚴肅莊重。
我沒有開口,在驚歎於他舉世無雙的美貌時開始揣摩他的話,生的那麼一副好容顏,說是神仙下凡也不無可能,可是,果真是仙,就那麼偏巧叫我趕上了?該不會有人故弄玄虛吧!
他究竟是幹什麼的,還是測一測!
“真的?那你會不會變魔術啊?”我臉上現出欽佩好奇的神情,笑著問他。
“我,這個,會一點、、、、、、”他慢吞吞得欲言又止,唇角輕抿出一絲不自然的笑。
我暈!我問的是魔術,不是法術,他一個天上神仙也開始玩魔術嗎?看來是掉進了我的小圈套。過一會,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破綻,轉而慢慢走向一邊,卻還在裝模作樣,擺出一副懷古傷今的沒落神情。
我什麼也沒說,心裏暗笑,正琢磨著一下步怎麼辦好,忽然一陣清風吹來,卷起了他潔白的衣角,我低頭一看,發現他腳上竟然穿著限量版的Nike鞋!心裏冷哼一聲,裝備都沒準備好,還想騙人!不過也太諷刺了吧,買得起名牌用得著幹這個嗎?難不成是有人成心耍我,哼,我不會讓你得逞!
“你說你是財神爺的坐下弟子,那麼要怎麼做才能成仙?如果我說我的願望是變成神仙,你也能幫我實現嗎?”
“這、、、、、、”男子停下來,望著我,略有遲疑地說,“自然是要經過千年萬年的修行,積善因,方才能得善果。”
我一聽,輕聲笑了:“噢,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Nike出新功能,穿上後就能騰雲駕霧做神仙呢。既然這麼麻煩我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好了,神仙給你自己做吧!”
男子一時花容失色,滿麵通紅,謊言被揭穿,他木愣愣地望著我,好像還沒想好怎麼辯解。
這時候忽然從身後爆發出一陣笑聲,我回頭一看,身後竄出幾個20多歲的男孩,他們走過來,一邊拍手一邊笑地前仰後合。
我一時搞不清狀況,自我保護似的向後退了退,他們是團夥作案不成?
白衣男子尷尬地笑笑,這笑沒有了剛剛的刻意收斂,卻多出幾分親切自然,他正要開口,一個穿著天藍色短袖帶著鴨舌帽的男生先他一步走到我麵前。
他先是“啃啃”兩聲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才一邊指著白衣男子一邊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們是Y大的學生,我這哥們叫沈晉陽,我們打賭,他輸了所以才穿著奇裝異服在這院子裏逛,剛剛看到你沒走,所以和你開個玩笑。”
我一聽,原來如此,非但沒生氣反而有些慶幸,幸好他不是騙子!不過想起剛剛自己對他的挖苦戲弄,倒有點不好意思。雖然說他們有意耍我,可是也沒占到什麼便宜。
沈晉陽脫掉白衣,摘去長長的假發,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栗色的頭發襯出那張臉更加白皙,一件短袖T恤,一條寬鬆的牛仔褲,充滿了蓬勃朝氣。
我眼睛盯著沈晉陽,竟沒發現其餘幾人早停止了笑聲正默默盯著我,回過神時不自覺的臉紅了,和剛剛說話的那人笑一笑,轉身逃似的走開了。
出了沈廳大門沒多遠,身後響起踢踢踏踏的跑步聲,我也不知怎麼的站住腳,回頭一看果然是他。
“你叫什麼名字,能留個電話嗎?明天出來一起玩。”沈晉陽開門見山,不似剛剛的拘謹,輕扯著唇角,笑得生動活潑。
“不用了,明天我就離開周莊了。”我微微笑了,不知臉上的紅暈有沒有散去。
“去哪?”沈晉陽問得急切。
“回學校,Y大馬上開學了。”我也不知當時怎麼樣的一種心情,似乎是故意說出這句話的。
果然,沈晉陽在我預料之中露出驚奇的目光,不過他沒多說什麼,輕輕地笑了笑,而後簡短地說了聲再見。
我獨自穿過福安橋回了住所,準備明日的歸程。
晚上我把一切收拾妥當,躺在床上,眼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和樓下河水中緩緩劃過的小船,心裏禁不住有些悵惘——他並沒問過我的名字。
第二天,周莊下雨了,我撐著傘,一路走到車站。
很少多愁善感的我這一回麵對車窗外即將遠離的周莊,心裏湧出淡淡的憂傷,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日短暫的相逢。
雨水順著傘端滴答滴答流淌下淚,弄濕了我的鞋子,正在我俯下身去的時候,昨天那雙Nike鞋出現在我眼前。
“你走的這麼急,我差點趕不上!”沈晉陽氣喘籲籲,口氣稍有些埋怨的意思,好像我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而我背棄了一樣。
“怎麼是你?”我心裏一驚,抬頭問。
“嗯,哈哈,不止我!”沈晉陽笑一笑,說著回身跑到車門,探出頭去大喊:“在這裏,快過來。”
他一吆喝,幾個男生不一會噔噔跑來上了車子。“嗨!”“哈嘍!”他們見了我都笑著打了招呼,我看看一旁的沈晉陽,也對幾個男孩笑了笑。
“原來咱們是校友,怎麼昨天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說話的是昨天那個戴鴨舌帽的那人,長得明眸善睞,同樣是個漂亮的男孩。他和沈晉陽一同坐到我前麵的座位,扭過頭來,一邊擦著臉上的水珠,一邊繼續笑著對我說:“我叫楊謙,你叫什麼呀?”
“我叫葉歡。”我笑著回答,眼角撇了撇沈晉陽,想起昨天逃跑的情形有點不好意思,“有點急事就先走了,倒是你們,也沒說今天要走啊。”
“是啊,誰想到晉陽他一大早、、、、、、你不知道,為了找你,可把我們、、、、、、”
楊謙抱怨似的,故意長籲短歎一番,可話沒說完就被沈晉陽扯著衣領拽過去:“你話太多了,快過來——”
車子開動,窗外的雨也更加稠密了。看看座前的幾個人打打鬧鬧我不自覺地笑了。
路上有這幾個人的照顧,我絲毫沒有感到路途的漫長和辛苦。他們一個溫柔體貼,一個熱情開朗,又都是長相英俊、風流瀟灑,身邊有他們,兩三天的時間,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們就這麼成了朋友,學校開學以後,又時常一起出去玩。過了好一陣子,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就是名動Y大被傳得神乎其神、讓所有女生朝思暮想的兩大富家美公子。
楊謙屬於徹底的張揚派,開著幾十萬的跑車在校園裏拉風,而沈晉陽卻喜歡玩低調的奢華,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商標,衣服看起來普普通通,可是每一件都出乎意料的精細昂貴。
慢慢熟悉之後,我發現他們雖是富家子弟,卻都是一派祥和、溫良敦厚,這才把劉夏拉進來,從此,開始了我們大學時候的四人組。也因為沾著他們的光,我和劉夏曾在Y大小有名氣。
沈晉陽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充滿熾熱和柔情,終於在楊謙的慫恿下向我告白。另一方麵劉夏在楊謙的影響下一改沉默寡言的冷淡性子,慢慢活潑起來。
我和沈晉陽的愛情漸漸升溫,結果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也湊成了一對。劉夏溫柔可人,楊謙熱情開朗,他們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後來為什麼又走上離婚那一步,卻都隻字未提。
一切都那麼匆匆,幾年後大學畢業的我,在那座美輪美奐的貿易大廈做一個保潔員。身邊的劉夏,沈晉陽,楊謙,一個個遠去了,而今我的身邊隻有我自己。
幾天前的早晨,我穿著一身灰藍的大衣走進大廈的辦公室,人事經理恰巧不在,而接待我的人正是嚴衛東,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這裏的老總。
“我們沒有招聘信息發出去,誰叫你來的?”嚴衛東一身西裝革履,坐在椅子上沒有抬頭看我一眼,聲音冷冷的。
“沒有人叫我來,我隻想在這裏上班。”我沒有看他,目光停留在麵前桌子上的一角,自是平靜地回答。
嚴衛東收回高高翹起的腿,十指相扣,自然放於桌上,抬起頭看向我,態度倨傲冷漠:“那麼你要做什麼?”
他一連串的動作成功地把我的目光轉移到他臉上,這麼一轉頭才發現麵前的人原來竟是個美男子!唇紅齒白,黑發濃眉,一雙眼睛幽黑明亮深不見底,神清骨秀、粉雕玉琢。
如此這般就是個花花公子,應該不是什麼高層領導吧,若是,又怎能服眾!不過事實證明我錯了,他非但是這裏的一把手,而且做事雷厲風行,眼空四海,是個英勇霸氣的領導者。
“我什麼都可以。”我轉開視線,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冷冷清清的。
“好,大堂缺一名保潔,你去吧。”
嚴衛東隨口一說,就這樣,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