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玲瓏琥珀  第十七章 血玲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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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揉自己還有些酸痛的太陽穴,傅餘澈好容易從床上坐了起來,墨冉青說的沒錯,那酒確是後勁十足啊,自己後來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都已經不知道了,隻是,除了那“逝水”的獨特酒香,好像模糊中還聞到了一股淡雅清香,那是什麼味道?
    正準備起身找杯水喝,就聽到一陣忽促的敲門聲:“傅餘少俠!傅餘少俠!”敲了兩下,發現門是開著的,就直接衝了進來,傅餘澈正站在床邊準備去開門。
    來人是易鉉,一臉心急的神色看著傅餘澈:“傅餘少俠,我家王爺請您速往西北廂房。”
    西北廂房,不是安排嶽東鵬住的廂房麼?這麼急,發生了什麼事麼?傅餘澈看著著急的易鉉,也沒有多問,也沒有洗漱,直接提了劍就隨著易鉉趕了過去。
    剛到西北廂房外,就聽到嶽笑蕊的哭聲:“爹!爹!你怎麼了……”,心裏一沉,急忙走進去一看,眼前的景象甚是駭人。
    房間裏,到處是血,茶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洗臉的銅盤木架也倒在了地上,隔斷的屏風上滿是鮮血,也倒在了一旁,而更駭人的是,在離嶽東鵬臥桌不遠的地方,一個侍婢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傅餘澈走進了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侍婢的胸口已然被掏了一個大洞,還在往外汩汩的冒著鮮血,侍婢年輕的臉已成灰白,雙眼圓睜,嘴巴微張,像是在死前發出求救。
    傅餘澈有些難已置信的看著立在床邊的顏澤,顏澤也是一臉的嚴肅神色看著床上躺著的嶽東鵬,傅餘澈這才注意到,嶽東鵬雖已失去知覺躺在床上,可是印堂發黑,嘴唇烏紫,而他那滿嘴鮮血的樣子,就像是,就像是剛剛吞下了什麼新鮮帶血的物體,難道說……
    傅餘澈驚訝的看向顏澤,眼神中像是在求證,顏澤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爹……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了!”笑蕊失聲痛哭。
    墨冉青和禦醫先後也進了廂房,顏澤費力的拉開嶽笑蕊:“笑蕊,快起來,讓禦醫看看你爹爹……”
    “不,不要,你們都想害他,是你們害爹爹這樣的……”嶽笑蕊又有些失去理智,顏澤怎麼勸也不行,墨冉青輕輕走到嶽笑蕊的身後,輕觸她頸後睡穴,嶽笑蕊身子一軟倒在顏澤懷裏,墨冉青看了一眼顏澤,不動聲色退到一旁,示意禦醫上前為嶽東鵬醫治。
    顏澤輕輕將嶽笑蕊打橫抱起,放到了外屋的躺椅上,傅餘澈看著墨冉青,心想,這人酒量好啊,昨天也沒少喝,怎麼今天就和沒事人一樣。
    墨冉青則是專注的看著禦醫診治,卻見禦醫的臉上風雲變幻莫測,似有些不解,忽得又有些驚恐,顏澤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到底是什麼病?”
    禦醫將診脈的手收回,站起身來:“回王爺,嶽老爺這病,生得奇怪啊,脈象不穩,忽快忽慢,竟還有間歇性出現死脈之照,忽又複而有力,這……”
    “他的胸口是不是受了什麼傷?”傅餘澈突然問道,經他這麼一問,大家這才注意到,剛剛一直掩蓋的被褥隱隱有血跡滲出。
    “不對啊,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他胸口受傷啊!”顏澤事發之後與易铖易鉉一同趕來製服了正在發狂的嶽東鵬,當時,也沒有發現他胸口有受傷的跡象。
    禦醫輕輕掀開被褥,眼前的詭異情景,讓在場的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是什麼
    嶽東鵬的胸口,一塊心狀的琥珀,像是有生命一般,緊貼著嶽東鵬心髒的位置,隨著他心髒的起伏,有絲絲鮮血,不斷湧入琥珀中心的一顆血珠中,而那顆血珠似乎也在隨著血液的不斷灌注,在慢慢的變大……
    禦醫嚇得往後倒退一步:“這,這是什麼……”
    顏澤和墨冉青也愣住了,這琥珀像是正在吸噬嶽東鵬的生命一般,還不停的有著血液順著琥珀的周圍延綿而下,浸濕了嶽東鵬的裏衣還有被褥。
    傅餘澈也傻了,這種詭異情景,從未曾聽說,更未親眼見過,他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大著膽子要伸手去將那琥珀從嶽東鵬身上取下。
    “小心!”墨冉青輕喝了一聲,傅餘澈手一頓,隨即朝他微微一笑,意思是不會有事,而顏澤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墨冉青,又看了看傅餘澈,沒有多言。
    傅餘澈伸手觸到那隻琥珀,就感到掌心一陣炙熱,那琥珀的溫度燙得驚人,忍著高溫想要取下,卻發現那琥珀就像緊緊吸附在嶽東鵬的身體上一般,怎麼拿都紋絲不動,傅餘澈又不敢動用內力,因為那畢竟是附在嶽東鵬的心髒上,萬一傷到了他就不好了。
    “怎麼?”顏澤看到傅餘澈的表情怪異
    “很奇怪,拿不動,還很燙……”傅餘澈放棄的將手放開。
    “很燙?”墨冉青不解的問道
    “是的,像是和嶽東鵬的身體融為一體了,拿不開……”傅餘澈看著居然有些發紅的手心
    “怎麼會這樣……這難道就是嶽家的玲瓏琥珀?可是,它為什麼像個活物一般?”顏澤盯著那還在吸噬嶽東鵬血液的琥珀,這琥珀,如同魔物一般。
    “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嶽東鵬的血就被它吸幹了!”傅餘澈提醒顏澤,照這個速度,不消一個時辰,嶽東鵬就會一命歸西了。
    “琥珀玉碗玲瓏心……”墨冉青輕搖手中的折扇,口中反複念著那句謁語,若有所思,顏澤看著他,想是又在想什麼辦法。
    “這句謁語,到底想說什麼?”顏澤喃喃的說了一句
    “顏澤……那隻琥珀碗呢?”墨冉青看向顏澤,顏澤一愣,到不是因為冉青問他的問題,還是冉青喚他的那句“顏澤”,冉青他,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直呼其名,冉青又在生他的氣了?可是……為什麼?
    “顏澤?”冉青看他還在走神,又喚了一聲,顏澤這才回過神來:“哦,前天一起帶回來,放在我房間了,我這就命人去取……”
    喚來易鉉,低聲交待了幾句,易鉉立刻領命而去,顏澤轉身又看向墨冉青:“青……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不知道,我隻是想試試,你上次不是說嶽姑娘曾經說過,嶽家樓的家傳之寶不隻是那隻琥珀碗麼?”冉青看著嶽東鵬胸前的那顆琥珀“還有一顆心狀的玲瓏琥珀……如果說,琥珀玉碗玲瓏心,說的像是一物,又像是兩物,那麼,其中,也許有著關聯……”
    顏澤心下一想,確實,這兩物之間到底有著什麼關聯,嶽笑蕊都未曾知道,隻是,謁語如此說,必有其玄機。
    易鉉不過一會就將裝有玉碗的紫盒拿了過來,顏澤接過紫盒交於墨冉青,冉青打開盒蓋,盒中一隻精美的琥珀碗現於眼前,輕輕將碗取出,仔細端詳,突然發現,碗底的形狀較為奇怪。
    “顏澤,傅餘,你們來看……”冉青將碗麵朝於兩個人“這個碗的底部,是不是和一般的碗不太一樣?”
    “嗯?不應該是圓的麼?”傅餘澈覺得那碗底的形狀不是圓形,而是一個奇怪的形狀。
    “青,這,這該不會是……”顏澤也發現了,又看了一眼嶽東鵬胸口的玲瓏琥珀,墨冉青朝他輕輕點頭,是的,這隻琥珀碗的底部,非常像玲瓏琥珀的形狀。
    “青……”顏澤朝墨冉青點頭示意,墨冉青也會意,拿著琥珀碗走到嶽東鵬麵前,將碗朝下,輕輕朝那顆玲瓏琥珀蓋下去,眾人隻覺得那顆琥珀“咻”的有光明滅,而後整個被碗蓋住,冉青拿碗的手掌感到碗的底部有什麼東西被向上一吸,輕輕用力,將碗再度拿起,輕輕舒了一口氣,眾人再看,那顆玲瓏琥珀已安然在琥珀碗中,嶽東鵬的胸口仍在流著血,顏澤喚過禦醫趕緊替他上藥包紮。
    墨冉青將碗遞於顏澤,顏澤接過來仔細一看,琥珀似乎沒有剛剛那麼明亮,但是中心那顆血珠異常的血紅:“這,真是一顆魔物……”
    “先收好吧,等嶽姑娘醒來,再問問她,看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墨冉青看了看還有外廳躺椅上沉睡的嶽笑蕊,淡淡的搖了搖頭,徑直走出了廂房。
    顏澤有些奇怪,冉青有點像是在躲著他,是他敏感麼?吩咐侍婢將笑蕊送回自己的房間,又讓易鉉他們將這裏處理幹淨,也和傅餘澈離開了。
    就在大家都為早晨的事情舒了一口氣,當夜,一聲刺耳的尖叫,驚醒了所有的人,傳來叫聲的是侍婢所居住的後院,當巡夜侍衛們趕到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更加駭人的一幕……
    嶽東鵬,頭發零亂,衣衫襤褸,一手掐著一名侍婢的脖子,另一隻手,生生的刺穿了那可憐少女的胸膛,侍衛待要上前阻止,嶽東鵬如餓狼般凶狠的眼神,猛得朝他們一看,生生嚇得幾個人倒退了一小步,那神情,那模樣,不像是個人,而像個煞神一般,侍衛們眼睜睜的看著嶽東鵬將少女的心直接從胸口掏出,嶽東鵬獰笑著,鬆開已然斷氣的少女,雙手捧著那顆心,下一秒的舉動,讓那些侍衛不寒而栗……
    嶽東鵬,居然把那顆心,活生生的人心,放進了自己的嘴裏,生吞活嚼,當即就有一名侍衛扶著樹狂哎嘔不止,易鉉易铖也隨後趕到,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易铖半天才反應過來,趁著嶽東鵬還不清醒,上前就是一記手刀,嶽東鵬應聲倒地,易鉉盯著血腥無比的現場,厲聲喝道:“馬上通報王爺,今日之事不準傳出去半個字!要不,都是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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