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重重,誰是誰的羔羊 第四十七章 蜚語難為義理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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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辰哪裏想到莫爾珊口舌毒辣如此,頂上便是惡語連連,看著她鬱鬱麵容的眼眸不禁頓住。微微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般轉了眼色,不怒反笑道:“想不到父皇此番娶了一位口舌毒辣女子,真有意思。”
莫爾珊本以為剛才一番話出口,麵前這輕佻浮誇的皇甫辰多少該有些收斂,可不想他那想入非非的目光才轉,便出了這麼一句。當然,她莫爾珊也並非等閑之人,哪裏肯讓皇甫辰占了上風還不作回擊。“再有意思,恐怕也不是三皇子你能評頭論足的,更何況剛才你已冒犯在先。”
“辰哥哥才不會生出冒犯之意,不許你侮辱辰哥哥。”莫爾珊目中幽幽浮起冷意,看向皇甫辰微微眯起的桃花眼,還想看看他有何話可接。卻是一聲嬌嬌的“辰哥哥”先入了耳,接著一抹橘色身影倏地闖入視線,挽住皇甫辰手臂便仰起頭,嘟囔著小嘴憤憤看向莫爾珊。
莫爾珊睨著護皇甫辰心切的安陽,嘴角禁不住勾起一絲嘲諷。“怎麼?安陽公主不去禦馬場內一覽你皇兄風采,倒在這門口替三皇子說起話來了?”安陽瞪大雙眼,不依不饒地看向莫爾珊,“本公主在哪裏是本公主的自由,你隻是父皇的嬪妃罷了,怎能來幹涉本公主?”
莫爾珊聽得皇甫安陽語氣裏的目中無人,內心火苗“騰”地一下便竄起。“安陽公主,若是按輩分排算,恐怕你還得喊本宮一聲‘母妃娘娘’,又怎敢在本宮麵前自稱本公主,還對本宮大呼小叫、興師問罪?”
“你!你!虧了本公主那日還去了金鑾殿,卻沒想到,你居然敢說安陽的不是!”皇甫安陽自小驕橫成性,旁人哪個不是順著,卻不想在莫爾珊這裏碰了壁,整個人被氣得顫著身子,喘著氣對莫爾珊大聲地說道。
禦馬場內,皇甫治拉開長弓,對準空中獵物,“嗖”地一箭便同時射下兩隻白鴿。眾人正是讚歎時,皇甫陌手抓長弓,拉出三箭矢,朝著目標忽地鬆手,三隻箭矢即各自命中目標,分毫不差。
“好,不愧是朕的孩兒,果然身手敏捷。”皇甫極看得草場中央精彩紛呈,終於忍不住站起,拍了拍手走向草場中央。“既如此,朕也來露兩手。”皇甫極說著,便跨上馬背,接過禁衛呈上的弓箭,策著馬奔向草場一頭的草靶。
“冉竹,你去門口看看安陽到了沒有,陛下已上了馬,這狩獵會很快結束,她再是不願意也還得來露個臉。”鍾離遠遠望著皇甫極身姿,邊側了頭小聲對身旁的冉竹說道。
冉竹點了頭,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西鑰香染見莫爾珊還未歸來,而鍾離貼身侍女也不見,也不甘平靜地喚來身旁夏綰,輕聲說道:“綰兒,你跟著皇後的貼身侍女出去看看,暗中觀察著便好。”夏綰聽得西鑰香染吩咐,自是點了頭,便避開了鍾離視線小心地離開了去。
“怎麼?是你口中的辰哥哥先招惹本宮,倒成了本宮的不是了?倒是你這麼心心念念地要護著他,才讓人起疑。”莫爾珊嘲諷地說著,看著氣得鼓脹了小臉的安陽,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皇甫安陽更加氣惱。“安陽不管,你說了辰哥哥的不是,就須向辰哥哥賠禮。”莫爾珊聽得皇甫安陽這般嬌蠻,輕哼一聲,正欲吐出更毒辣的話語,一抹青綠的身影從一側緩緩走至身邊。
“安陽公主,皇後娘娘令奴婢來請您速入禦馬場。”冉竹向麵前三人行禮後,彎身對皇甫安陽說道。“不行,本公主還有話沒說完。”安陽氣衝衝地對冉竹說著,可冉竹卻依舊彎身,繼續開口:“安陽公主,皇後娘娘她已經在等了。”
“…”皇甫安陽漲著臉,喘著氣,卻看著麵前的冉竹無奈地轉了頭。“安陽知道了,安陽這就隨你去。”視線憤憤看向莫爾珊,“本公主記下你了,惹惱了安陽,安陽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哼!”
皇甫安陽敵意盡顯,又戀戀看了一眼從頭至尾一言不發的皇甫辰,不甘地轉身跟著冉竹從側門入了禦馬場。可餘下的莫爾珊卻看著她那淒淒的背影,冷冷笑起。到底是個不諳人事的小丫頭,怎麼能同她苗疆聖女相提並論,居然還敢對著她莫爾珊大呼小叫,若不是她現身為妃嬪,顧慮周多,隻怕她雙手一揮,這皇甫安陽就已命喪黃泉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爾珊心裏默默地咒罵著,轉過頭,又看向依舊微微眯眼的皇甫辰。“本宮倒是不知道,原來這安陽公主那麼喜歡你這個皇兄,竟護你至此,真是不知道她是中意你這皮相,還是喜歡你這輕浮性格。”
皇甫辰聽得莫爾珊言語裏惡意滿滿,依舊似之前般,麵帶淡淡微笑,無奈聳肩。“這女孩子的心思,不盡相同,我又哪有本事全數猜透。”莫爾珊聽得皇甫辰回答冷哼一聲,“莫非你打算一直待在此處?等著這穿梭來去的宮女,好一一戲弄一番?”
皇甫辰無謂地眨了眼,“這禦馬場我不願入內,莫妃娘娘當作懦弱也好,無用也罷,總之我不喜歡,所以莫妃,因此緣由我待於此地,應該是不會介意吧?”莫爾珊聽皇甫辰這番回答,倒是生出了好奇,正想再問,身後鑽出了怯怯的詠絮,畏畏縮縮地低下頭。“娘娘,狩獵會即將完畢,陛下正策馬射箭,奴婢想,娘娘還是快些回去為好。”
莫爾珊未說之辭卡在喉中,重重咽下一口氣後,才無奈地轉頭看了禦馬場一眼,“本宮知道了。”便再不顧及皇甫辰,自顧自地甩了衣袖沿著先前路徑緩緩離開。
而在莫爾珊回到矮桌坐下時,草場另一側的皇甫極正同皇甫治、皇甫陌比箭術精準,眾人圍在那頭,皆是屏氣凝息看得入神。莫爾珊看了一眼坐於鍾離身旁的安陽,輕蔑一笑,便低了頭,把玩起指尖彩蝶。
夏綰正是趁了這個空隙,悄悄回至西鑰香染身邊,“娘娘,奴婢剛才躲於暗處,聽得莫妃娘娘正因辰殿下同安陽公主生出口角,而冉竹姑姑請了安陽公主入場後,莫妃娘娘便問了辰殿下不入禦馬場的緣由。”
“噢?那他如何回答?”西鑰香染急急地問道,“辰殿下言他隻是不願、不喜,之後便再無其他。”夏綰小聲回答著,聽得西鑰香染一句“辛苦綰兒了”,才輕輕搖頭退至身側。
而西鑰香染卻是聽得是再無興趣抬頭看向遠處眾人。依剛才夏綰所言,皇甫安陽同莫爾珊二人相遇,發生口角也在情理之中。倒是皇甫辰不願入這禦馬場,讓西鑰香染之前沉下的懷疑再度浮上心頭。早先她便已將皇甫辰作為夏侯青蕪生子人選,之後也在崇德寺得了辨別之法。卻因莫爾珊忽地和親入了宮,一直不敢有所動作。可此番皇甫辰這般表現,已是將他是夏侯青蕪親子一事展現明了。
那麼,皇甫辰是夏侯青蕪生子的可能又增了幾分。“嗖”地一聲,皇甫極拉弓飛速射出一隻箭矢,穩穩刺入靶子正中。若不是礙於莫爾珊亂了她西鑰香染計劃,那她本可以先去探明皇甫辰身份。可目前,她隻能再觀察莫爾珊一段時間才可再作打算。
想至此處,西鑰香染無奈地歎氣。處眾人見皇甫極箭箭命中,箭術之爭勝負已分,紛紛跪於草場,齊齊呼道:“陛下英勇,陛下威武。”一聲連著一聲,合著西鑰香染內心糾結於禦馬場內不停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