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醉月迷花霧稠 第六章 第五節 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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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諸捕頭回報未尋得吳書才半星蹤跡。花弦廂失意地走在大街上,步子又些沉重,卻不穩了……
“喲!這不是花爺麼?是來瞧秋池吧!”
花弦廂忽然聽到有婦人叫他,抬頭一看,隻見是榮媽媽從樓上匆匆下來。哦!這到了怡芳樓……
花弦廂苦笑一聲:“人生得意須盡歡!”便走了進去。
“榮媽媽,我今日想和秋池姑娘聊聊,煩你帶路了!”花弦廂一邊把一個大銀錠子塞給老鴇,一邊笑道。
那老鴇一見這大銀錠便眉開眼笑,卻又不好意思地說道:“花爺真是客氣了……隻是……這秋池姑娘確實不賣身……”
“哈哈,我不過想和她切磋琴藝罷!”
“那便好!那便好!”老鴇笑得像朵狗尾巴花似的,連忙引路去。
“秋池,你看這是誰來了?”老鴇尚在門外走著便喊了秋池,待秋池的丫鬟紅菱開了門,她才笑道,“這是赫赫有名的榜眼爺花爺!”
秋池不緊不慢地半恭身道:“秋池見過花爺。”
這聲音雅麗脫俗,語氣卻平淡如水。
花弦廂也還了個禮。老鴇很識趣地離開了。
”秋池姑娘,那日我聞姑娘琴聲,真真感觸萬分,今日特來欲切磋一番!”
不料秋池卻冷笑一聲:“那請花爺彈一首吧!”
花弦廂彬彬有禮地走到琴邊,在紅菱端來的水中輿手後,點頭向秋池失意,漸漸地,如月光般,憂傷琴音灑滿了整間屋子,花弦廂輕聲唱道:“飛花在西別以後、寂寞空留、殘月蕭映透燭樓、月下癡憂、若是淚能解去心中愁、願此生淚痕浸透……愛已在回憶裏遠去、情亦在別離中消融、難忘月下獨吟時、撫一婉樂孤念西廂……讓愛在回憶裏回首、讓情在別離中重歸、瀟雨斷去月人魂、秋去春來又是花開……飛花西別以後、寂寞空留、飛花西別以後、寂寞空留、殘月蕭映透燭樓、月下癡憂、若是淚能解去心中愁、願此生無淚痕浸透……愛已在回憶裏遠走、情亦在別離中消融、難忘月下獨吟時、撫一婉樂孤念西廂……憶回憶中那人難留、盼別理中傷心淚流、瑟風吹去佳人痕、秋去春來又是花開、誰憶去年風雨花流……”
秋池似乎有些迷茫,她也許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中舉的翩翩公子竟有如此情懷,而這曲淒涼也仿佛猜透了她的心事……十三年前,不知是誰負了她……
花弦廂見秋池不語,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秋池姑娘?”
“花爺果然不同!秋池怠慢了!”
“其實,你不必叫我‘花爺’,若姑娘覺得我值得一交,便稱我弦廂吧!”
“那弦廂也不必叫我‘秋池姑娘’,叫我秋池便是。”
“還未賜教,秋池何姓?”
秋池沉默了一秒鍾,立刻笑道:“我姓‘雪’。”
“雪秋池?好奇怪的姓啊!”
“其實……也不是姓,不過是為了銘記!”
“銘記……”花弦廂知道這其中必有不便說的,便不追問了。
次日,武帝召花弦廂入殿。花弦廂心中感到不妙,但隻有盡量鎮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