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是結束還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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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結束一段感情,寫一段悲劇,我下不去手,因為我的心裏還有希望。放假了,當初的一個承諾,竟然拖了這麼久,是該讓它結尾的時候了。
穀穗低頭沉思時
秋天就熟了
於是風的顏色重了
山村的顏色重了
忠實的老黃狗
勤快地追趕貪嘴的麻雀
機靈的野兔閃電式地
竄入秋天的深處
那些關於夏天熱的故事
叫新月的鐮刀收割了
田埂晾曬著一片片
飽滿圓潤的山歌
房前屋後堆出一垛垛
金色的秋夢
日子被太陽曬得很暖和
獨輪車唱著原始的歌謠
把彎彎曲曲的山路
推得好長好長
山村的秋天
在繚繞的炊煙裏
彌漫著醉人的清香
推開門,麥稈燃燒的炊煙從鍋屋的縫隙裏偷偷的溜了出來。那個滿頭白發的人趴在一米多高的水缸邊正在舀著誰,聽到聲響,她緩緩地轉過了身。
勺子掉在了地上,她使勁搓了搓眼,還沒等反應過來,伊凡便衝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媽,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小凡回來了,這次不走了吧?”小凡媽顫抖著問。
“不走了,媽,我要一直陪著您,哪裏也不去了。”
激動地心平複下來,伊凡打量著母親,幾年不見,媽媽又見蒼老,伊凡忍不住又哭了。
“媽,我想你,想你。爸呢?”
“你爸啊,剛去你二叔家幫忙了,你弟弟要蓋房子,一會我去叫。”
吃完飯,伊凡說想出去溜達溜達,就獨自一人出了家門。
回家,發現,原來故鄉的調子幾十年不變,山還是那座山,河還是那條河,但媽媽老了……以前看著像叔叔阿姨,現在看著像爺爺奶奶。說話不再凶巴巴了,想吼也吼不動了,想快也快不了啦。
看到了爺爺的墳頭,草長得很深,立在墳前,記得以前經常陪爸爸來給爺爺給燒點香紙蠟燭,再給他老人家講個笑話,嘻皮笑臉是伊凡在家一向的風格。父親聽過後笑了,然後又有點哽咽,仿佛帶著唏噓,又有點安慰。有人說,給死人燒錢超度的是活人……
不敢再走以前的那條黃泥小道,因為害怕原本就有些風塵的境況會將我這身軀吞噬進去,睜不得眼,看不到前行的路。
走在路上,翻飛的梧桐的落葉沙沙作響,和著風那麼輕柔的飛著,像在演繹人生的絕響。
沉浸於這秋天的況味中,心中那份不舍和留戀,也湧上心頭。
記得曾經寫過:
秋天是收獲的時節,也是一個離別分散的時節,當滿載收獲後,我們也將追尋自己的人生步履,去譜寫自我的篇章。怒放的煙花,當華容殆盡,終將散落一地落寞;紛飛的落葉,承載著歲月的厚重,也彰顯著曆經的辛酸與波折。繁華逝褪,踏過沉落的枯葉,我們即將遠行,離開這鐫刻人生成長最芳華的象牙塔,開始人生的征程之旅。秋天的別離,不知何時再聚首?一年、兩年、三年?……可能,這一別,將或是永遠的別離天涯!
北方的秋天,沒有南方的潮濕,很是幹燥,可,我的心,卻撒落了一抔情懷,就那麼輕輕的滑過臉際,沉重的讓我無力舉起手輕輕的揮揮衣袖說聲不帶走任何東西,甚至一片雲彩。因為,我想帶走很多,這秋天的味道、落葉的景致、成長的足跡、離別的情愫……
晚上,媽媽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說“你怎麼沒有和宇翔一起回來?”
那一刻,伊凡哭了,淚水忍不住傾瀉而出。
“媽,不要再提他了,那都過去了,他結婚了,而且有了孩子。”
這時,屋後的馬路上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傳來。接著是老黃狗的叫聲,敲門聲。
伊凡說“我去開門”,就飛也是的跑了出去。
打開門,伊凡愣住了,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一個婦人。
小凡媽從屋裏走出來,高興地合不攏嘴了。”哎呦,我的小寶貝來了,快過來讓奶奶抱,想死我了。”
“小凡媽近來可好?叫你去玩你也不去,我今天來請你來了。”宇翔媽拉起小凡媽的手,就像是兩個好姐妹,隻不過一個樸實身材肥胖,另一個光焰華麗。
“媽。這是?”伊凡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笨蛋,快進屋,慢慢說。”
如果,還有如果,曾經會不會永遠?陌上菊敗葉殘,舞盡一抹纖塵。
風過,遙遙相望,悵然彌漫在心間,漠然如風流年,逝傷一夢青春。
月落,清秋一夢,繁華喧囂鎖清秋,暗香悄然浮動,流落煙雨紅塵。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