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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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姑娘和一個漢子成了家,姑娘的口味清淡,漢子無辣不歡。
姑娘常去父母家蹭飯吃。一天,姑娘的父親做的菜鹹了些,母親一聲不響拿來水杯,夾了一筷子菜,將菜在清水裏蕩一下後再入口。忽然,姑娘從母親細微的動作裏領悟到了什麼。
第二天,姑娘在家做了丈夫愛吃的菜。當然,每一個菜裏都放辣椒。隻是,她的麵前多了一杯清水。漢子看著她津津有味的吃著清水裏蕩過的菜,眼睛裏有輕微的濕潤。
之後,丈夫也爭著做菜。但是菜裏麵已經找不到辣椒了。隻是他的麵前多了一碟辣醬。菜在辣醬裏蘸一下。每一口,他都吃的心滿意足。
為了愛,也為了自己,他們一個堅守著一碟辣醬,一個堅守著一杯清水。他們更懂得怎樣堅守一份天長地久,細水長流的愛。
愛,一定需要相濡以沫的支持和理解。
看著這個簡單的故事,伊凡的眼睛濕潤了。
下午下班,公司的門口沒有見到宇翔,剛才他發來短信說有急事,讓自己先吃飯,晚些時候再來找他。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以前自己一個人,下班之後隨便吃點東西,便窩回自己的小窩,看書聽歌下棋睡覺。每天都是這麼過的,平淡卻也踏實。可是,僅僅幾天,回到原先的生活竟然有些失落。
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著急回家的人,隻有自己,誰可為牽掛。宇翔,能陪我多久?真的能一輩子麼?
一陣刺耳的車鳴換回了伊凡的思緒,他回過神,趕緊讓路。可是車子卻沒繼續行駛,而是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女人走了出來。伊凡一眼便認出來她就是小亞和宇翔的媽媽,林若,曾經聽小亞說起過這個名字,他不禁心裏咯噔一沉。
林若帶著伊凡到了一家很有格調的西餐廳,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林若從很久以前就經常聽小亞提起伊凡,原本以為會成為小亞的男朋友,誰能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喜歡上他。
林若覺得自己是個開明的母親,但感情這種東西,是會變的,曾經信誓旦旦要守護自己一生的男人,在兩個孩子都長大成人之後卻離他而去了。男人對女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兩個男人。給兒子介紹相親對象,隻是想讓他早點有個自己的歸宿,豈有它哉。
他想起了兒子堅定地目光,那樣的目光讓她震驚,也讓她害怕。即使對這個男孩子的印象再好,可人心叵測,誰又能給一個準確的說法。
她下定決心,找他談談。
“小凡啊,你的理想是什麼?”她開口了,沒有了曾經商場上的叱吒風雲,沒有那種有錢人的盛氣淩人,此刻,她隻是一個母親,一個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幸福的母親。
“學業上有所成就,找到一個值得我用一生去愛的人,這就是我的理想。阿姨,我知道您想說什麼,讓我離開宇翔麼?”他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莫名的有一股心酸,一股茫然。他理解,如果是自己的父母,他們也會這樣的吧。
她笑了,有一點慈愛。“阿姨看起來有這麼頑固麼?”
“沒有,不是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結婚生子麼?”小凡有些窘迫,他不知道林阿姨是什麼意思。
“阿姨唯一擔心的,是你們能不能堅持下來。生活不僅僅是愛情,有好多東西。你們會慢慢的看到對方的缺點,慢慢地會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何況,你們的生活圈子相差很大。阿姨沒有門第觀念,但是你們自己的內心是否會有芥蒂,這很難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多東西應該都懂得。”
“阿姨,我知道該怎麼辦。請您相信我,我會證明給您看的。”
如果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變成宇翔的累贅吧。
這個城市的夏天,總是帶著一股悶熱,讓人喘不過起來。當太陽失去了中午的威嚴,慢慢下山後。夜幕降臨了,路燈接二連三地亮起來啦。晴朗的夜空,像一條藍色的地毯鋪在上麵。月亮像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她透過雲塵,散發出皎潔的柔光。遠遠望去,就像一盞大明燈。
熟悉的《為你寫詩》從口袋裏響了起來,伊凡拿出手機,是宇翔打來的。
“小凡,你在哪呢?”宇翔的話裏略帶焦急。
“我在樓下曬月亮呢,嗬嗬。“
“等我,我一會就到。”
十分鍾後,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了眼前。曾經罵自己書呆子的那個人走了過來,像一股清涼的風。
“我媽來找過你了?”
“是。”
“都說了些什麼?”
“隨便聊了聊。”
“宇”,伊凡靜靜地看著宇翔,他平了平自得的呼吸,接著說道“你有多愛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在我的心裏,你是我失而複得的,有了你,我才會覺得人生完美。”
小凡的眼睛濕潤了,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對他說過。很多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對別人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即使是曾經的戀人,對伊凡來說,也是一段隨時都可以消散的彩虹。
“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麼”,伊凡抬起頭遙望著天上的星星“你看天上的群星,現在的我就像他們其中的一顆,時常會覺得渺小。一種自卑,總是在我心裏揮之不去。而且,我還有自己未完成的夢想,沒有他,我的生活會留下缺憾。這麼多天和你在一起,我竟然把他拋諸腦後了。”伊凡收回視線,他淡淡地笑了。
“你願意等我麼?三年,”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心裏有一種期待,還有一種恐慌。“三年應該足夠了,那時你如果忘記了我亦或是遇到了更適合你的人,那麼隻能說明我們沒有緣分。如果你還一如既往的像現在一樣愛我,那我就把你娶回家。”
吃完宵夜,伊凡送走了宇翔。躺在床上,傾聽者窗外的蟲鳴,他在一遍一遍的回味著宇翔的回答。宇翔笑了,笑得有點揶揄,有點玩世不恭。他隻說了一句,別說三年,幾句是五年十年,我也會等。不過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
對這個公司,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伊凡對它總是有一種歸屬感。同事們都很和藹可親,沒有勾心鬥角,在這裏,伊凡的年齡最小,他們像大哥哥大姐姐一樣細心地指導他關心他,有一種家的感覺。
突兀的說出辭職,伊凡看到了他們眼裏的詫異,在公司的辦公係統裏,伊凡和每一個人告別。最令他感動的是經理說的那段話:“有夢想就去追逐,不要等到像我們一樣,拖家帶口,有心而無力了。”
看著同事走出來送他,說著一句句勉勵的話,伊凡又一次眼眶紅了。
今天下午的陽光很溫暖。看到窗外的楊樹的葉子正翠綠的發亮著閃爍著。伊凡哼著: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想到很快就要到一個對自己來說陌生的城市,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也同樣會有這樣的風景呢。
生活是一個迷局,間隔一年時間的兩個我在互相揣摩著,得到的卻是一如既往的茫然。這一年以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已經落在記憶裏沒法找尋,但是被他們改變了的伊凡現在卻如此堅定地行走在去往車站的路上……
這是伊凡在這位座城市的最後一個夏天,等汽笛響起的時候他就要離開。
這裏是伊凡停留了五年的青春,轉過身,隻能說三年後再次相見。
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五年,它是伊凡的家,它一直給伊凡以溫暖。
當伊凡收拾行裝,要走向擁擠的車站,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它不清潔,它不安靜,它冬天太冷,它是伊凡的搖籃,但伊凡並沒有抱怨。
每個城市都不是樂園,都有缺點伊凡要離開他的青春,隻是為了改變自己的明天。
遠離這個城市,思念卻越來越長。
時間是飛逝的,還是靜止的?其實都是錯覺而已,時間永遠不會更改頻率。可是也許隻有那些錯覺才是活在這個時間裏的理由。想再次感覺心髒咚咚作響的一瞬;想找個機會讓徘徊的淚水盡情的湧出來;之後再一次觸摸時間那永不改變的頻率。
什麼時候走沒有告訴宇翔,他不想讓宇翔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他隻想靜靜地走,靜靜地遠離這個城市的喧囂,遠離曾經所有的喜怒哀樂。自己是幸福的,不是麼?他相信宇翔,不知為何,竟勝過了自己。
哪個店鋪裏傳來了美麗的歌聲,
在那青青的春草葉上
輕盈的露珠在搖晃
是誰的目光悄悄開放
是誰的愛獨自嘹望
看不見的世界在天上
看得見的世界就在身旁
那車水馬龍的人世間
那樣地來那樣地去
太匆忙
美麗呀倒影在心房
美麗呀淚珠掛腮上
美麗呀花兒吐芬芳
美麗呀你讓我慌張
人生多麼好心在歌唱
歌唱
看不見的世界在天上
在即將登車的那一刻,宇翔還是找來了。分開的那一刻,宇翔隻說了四個字“等你回來”。
看著火車漸漸的消失在眼簾
自己不知覺的蹲在站台上
靜靜的盯著火車道發呆
想著剛剛那一幕
想著離別時淚流滿麵的你
想著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眼淚又情不自禁的往外流
親愛的
你真的不在我身邊了
和你分開後
我該怎麼過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
可是我已經習慣上班的時候想著你
盼望著下班回去和你在一起
吃你給我做可口的飯菜
一起玩遊戲
一起看電影
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是那麼的開心
那麼的幸福
那麼的充實
喜歡天天粘在你身邊
喜歡你對我撒嬌
喜歡你那可愛的神情
喜歡你可憐巴巴的樣子
可你就這麼走了
我隻能回想你的身影
在家隻能回憶你的影子
晚上隻能抱被子睡
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在次相聚
離別是為了相聚
雖然離別很痛苦
但我們不得不忍受
我們隻能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現在我們分開了
沒有在一起了
可我們的心要在一起
我們的愛情不能因為相隔兩地的距離而產生距離
親愛的
回到家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對自己好好的
那樣我心裏就安心了
下次見到你
我還要緊緊的抱住你
對你說
心裏好難過
都說離別最痛苦
到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第一次和心愛的人別離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
告訴自己不要掉眼淚
一直壓抑著自己
可是看著火車緩緩的開起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突然間的發現
你真的離開了
剛剛還在一起吃飯、聊天、逛超市
現在就這麼離開我了
夢幻般的十天
就這樣消逝了
感覺過的好快
感覺你剛來就要走
心裏好想你
甚至比以前更想你
真的不想你走
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真的好舍不得你
真的好想在抱你一次
在你耳邊輕輕的說一句
我
愛
你
在汽笛聲響起的那一刻,他聽到了有人在身後喊“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