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至疆場 第十章 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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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我作業寫完了!命格簿也整理好了!”緋蓮迷迷糊糊劃過枕頭,向被中又縮了縮“再睡會······睡·······”
“緋蓮先生!不能再睡了!”墨兒抱著一疊衣物伸不出手,急地對緋蓮大喊“師左將他們一個多時辰前就動身了,再不起來可趕不上早晨議事了!”
“議事?找判官去,不是我的活。”緋蓮不理會墨兒,幹脆把被子蒙在頭上。不滿地哼哼,議事啊??????“議事!”這下總算是想了起來,一個激靈腦袋立馬清醒了過來。猛地推開被子,現在是在夏木王的地盤上,遲到了就完了!站在床上手忙腳亂地找起衣物。
“緋——蓮——先——生——衣服在這裏!”見緋蓮剛醒就如無頭蒼蠅般,墨兒慶幸雅王先料到派自己過來。
“哦,謝謝。”看也不看緋蓮拿起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緋——蓮——先生”墨兒算是快崩潰了,哭笑不得地瞅著她半閉著眼,連正反都穿錯了。歎口氣“還是讓屬下替先生更衣。”
紮著手緋蓮深刻懷念著現代簡潔的款式,甚至是前幾日一直穿的湖藍長衫。任由墨兒在自己身上套著一件又一件,裏衣、襯褂、暗扣、係繩,腰帶層層疊疊地固定著素色華服。最後梳開長發,編出三股用根白玉簪子綰在頭後。整當妥帖緋蓮細細的打量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興奮地轉轉。沒想到比起女裝,這古代的男子衣袍倒給自己穿出三分樣子。除去這身高外還真像位翩翩佳公子。戀戀不舍地最後看了眼,跟著一催再催的墨兒在黎明還未到來的軍營中疾步前行。
“墨兒你真沒有記錯點?天還沒亮呢。”三月的清晨寒氣滲入衣中,緋蓮攏了攏領口吸了吸快流出的鼻涕抱怨道。往日的議會不都在上午嗎?
“快點!不會有錯的!”墨兒轉頭催促“夏木王與師左將不同,極重軍紀每日規定天明時分三通鼓響,全員集合。再不快點真來不及了!”
正話語間,隱約一陣鼓點慢慢從轅門方向迎著太陽升起的腳步響起,越來越快,隨後一聲類似於梆子樣的東西擊了下,驟然止住。
“第一通鼓了!”墨兒一驚拔腿就跑。
這算什麼破規矩?緋蓮在心裏暗罵,不過罵歸罵,也隻能跑了。隻覺的鼓點聲聲催命,敲得緋蓮一個頭兩個大。急趕慢趕好歹在那三聲梆子敲響之際踏上議事堂的台階。“剛剛好!”撫撫胸口喘息未定。而後麵的兩位老兄就沒那麼好運了,就差那麼一小步。
“自己去領二十軍棍,如有再犯決不輕饒!”夏木王冷冷地看了眼。
演兵場上立刻上來兩個人,將他們叉將出去。緋蓮立在台階上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幕。
“緋蓮先生?”夏木王見她又在愣神,拔高聲音提醒著。
“是!”緋蓮迅速挺胸做立正狀,就差沒敬禮了。短短幾句話中隻覺汗濕一片,他們玩真的了!不敢再耽擱,小跑地在左邊的老位子上端端正正做好,一句不敢多說。
攝於夏木王淫威,緋蓮罕見地沒在長達兩個多時辰的反複討論中睡著,盡管兩眼皮上下打架,狠心捏了把大腿又死死忍住。自從左軍全員被調往一線,本來靠左的位子上由另一批眼生的將領補上。議事堂中也一掃往日平和,眾人個個脊梁挺得跟上發條似地。也沒人出聲反對、質疑。全程就聽夏木王一人侃侃而談,夏榮偶爾插上兩句,紜釋則在最遠的桌前一如平常端著茶杯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軍務要事就在兩人一唱一和間定了音。
“那今日議事就到此為止。”
好歹是等到這句了!緋蓮偷偷打個哈欠盤算著先回去補上一覺,剛要起身返回。誰知夏木王慢文斯調地開口“緋蓮先生,這是去哪?”
“啊?”及時調整好表情,緋蓮神色淡然拱拱手“夏木王若無別事,晚輩想先行告退。”
“無事?怎麼會呢?訓練馬上便開始了,你怎麼能先行離去?”夏木王心情極好地扭扭脖子,想當然的說。
“訓練?”緋蓮一時沒明白過來,我這謀士不是文職嗎?訓練幹嘛?
“戰場時局難料,緋蓮先生還是學些防身之術為上。”夏木王看穿似地道,指了指偏廳耳房“武服,本王以讓人備下,先生換好就來演武場。”說罷脫下外袍露出一身戎裝,步履矯健地下了高台。
緋蓮聽的不情不願,但也承認夏木王說的在理。自己進了耳房,小心地插好門。沒了墨兒的幫忙,一人在層層衣物間糾纏了好半天才脫下。武服倒是沒那麼複雜,跟現代武術表演中的大相徑庭。玄色布衫,金色盤扣直扣上頸部,牛皮靴子勾勒出纖細小腿,紅色腰帶束出窄窄腰身。美中不足的是上裝大了些,後擺垂到了膝蓋,袖子也不得不卷起好幾道。反手拔下白玉簪子改用發繩簡單地紮個馬尾,緋蓮低頭瞅了瞅自己毫無破綻的身材,苦笑了下推開門回到室外的陽光中。
夏木王站在前方負著手,將領們按軍銜排成三縱六列,見緋蓮出來隨手一指讓她跟在隊末。本來就隻有一米六冒個頭的身高放在這麼些人高馬大的武將中更顯矮小,利落的武服反倒是襯得她火柴杆似地小身板。
“弱質書生!”夏木王搖搖頭“先跑十圈,再行演武。”說著自己領著夏榮等幾名親隨率先跑開。
“十圈?”緋蓮不可置信地眺望偌大的場地張大嘴,這都不是人了嗎?這一圈少說也有一千五吧?十圈······馬拉鬆。幹想顯然無用,見她愣神前麵的將領‘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點著。揉揉快脫臼的下巴,緊了緊腰帶,深吸口氣。緋蓮硬著頭皮上了。
本來男女間體力懸殊,在身高上又完全占不到優勢。稍稍一懈怠,前是右軍將領,後是夏木王本人。‘善意’的提醒幫助隨時與緋蓮相伴。緋蓮是邊跑邊喘,不到三圈已經四肢無力,兩眼冒星。一麵費力擺臂,一麵在心底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讓夜叉小鬼們半夜去看望看望夏木王他全家。不過現實歸現實,大腦放空,手腳癱軟地跌坐在一旁,汗濕重衣。雖然花了至少是夏木王他們五倍以上的時間,可也是奇跡般的完成了長跑。
半路折回的紜釋貼心的遞上杯茶水,墨兒在旁不住的扇風。“還好嗎?”看麵露潮紅的緋蓮,紜釋關切地問。
“嗯”緋蓮猛灌口水,不顧一直苦心裝出的儒士風範,直徑倒在地上,半眯起眼迎上正午刺眼的陽光。
下午的活動一如早晨,從隊列到陣型,緋蓮拖著比她還高的長戈跟著大部隊滿場地跑;從格鬥道兵刃,隻見她嘿嘿嗬嗬的一通亂揮;從射箭到騎馬,就在她不知道多少次給馬兒摔落,被眼明手快的墨兒接住。紜釋終於看不下去了,從高台上下來牽過自己的坐騎。溫和的向已是灰頭土臉的緋蓮伸出手“我來教你。”
墨兒鬆口氣,捏捏接人接到酸痛的手臂,幫緋蓮坐在紜釋身前。
“坐正了,注意重心。”紜釋耐心地指點著“韁繩放鬆些,慢慢來。”
緋蓮緊張地按著他的指點,調弄著繩子,控製著馬兒或立或走。恰到好處的點撥總會在最適當的時候響起,溫潤的雙手始終鬆鬆握在韁繩上隨時幫上一把。緋蓮最先的顧慮逐漸打消,放心坐在馬上繞著場地一圈圈慢跑。若有若無的熏香透過柔軟的衣料自身後散來。一整日的陽也倦了,化為漫天霞紅。閉上眼,肌膚觸摸著這來自異世界的風。思緒漫無邊界的散開······
紜釋驚訝地聽著緋蓮漸漸平穩的呼吸,嘴唇微張竟以睡熟。驚訝化為淺笑,柔和的醉了春風。抬手撥開緋蓮臉上汗濕的長發,將她向自己懷裏攏了攏。驅馬偏離將士們回營的隊伍,緩行在一日的塵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