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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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風舞舒心的淡笑,臉上浮現的隻有驕傲:“那當然,隻有這樣才配的上以農。”
展令揚輕歎一氣,卻被笑容所隱蓋:“風舞對我們家以農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你是怎麼看待你那幾位死黨的?”他反問,合上書,第一次正視眼前得人。
“他們是——最特別的!”
“那好,以農對我來說也是——最特別的!或者,不僅是最特別的……”他站起,沒有再看身邊的人,轉身欲離去。
“你是在躲避什麼嗎?”展令揚的一句話成功的停住了他的腳步。
他慢慢的回首,重新審視他。
“我希望是我弄錯了!要不——”展令揚幽雅的起身:“如果你真的不小心傷害以農的話——”他傾身來到他的耳際:“我會殺了你——”
最後掛著與來時無異的笑容,回到了前方等候的安凱臣和雷君凡身邊。
“你在和他說什麼?”目睹一切的凱臣,首先沉不住氣問他。
“交換演戲心得唄!”平淡的一句話推掉了一切。
知道他在說謊,但安凱臣沒有再問。一是因為,當令揚準備隱瞞某事時,任何人別想從他口中獲得他隱瞞的事;二是因為那三個人的態度也值得懷疑。
“發生什麼事了?”令揚問他們覺得奇怪的事。
“你知道嗎?周圍的環境,還有舞台上的道具已經被烈檢查了六遍,整整六遍哎!”最後一句是雷君凡驚呼發出的聲響。
“你在說笑把?”令揚好笑的反問。
“你在懷疑我的記憶力嗎?”
展令揚的笑容隨即隱去:“那——希瑞呢?”
“一整天沒有離開以農,他們三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雷君凡一邊問,一邊自己思索答案。
“別擔心了!車到山頭自有路。”安凱臣安慰著他們,也給自己打氣。
“就怕——車還沒有到山頭,就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砸碎。”令揚一針見血的提出了自己的憂心:“現在看來隻有高度戒備了。”
因為,一切從以農隻讓希瑞在米沙羅的鬼魂出現時,才亂沒形象的出口說他唯一的台詞——“鬼啊”就變的很不正常。
舞台前的帷幕被緩緩拉起……
第一幕——天使的翅膀,惡魔的眼淚。
走出來的就是集天使,惡魔於一體的被賦予人間女神封號的米沙羅。而這一幕描繪的就是他如何成功的誘惑男人,又如何絕情的拒絕他們。
先上場的是——南宮烈?!
就在大家吃驚的張口欲言時,卻免不了鬆了口氣,因為還好他穿著的隻是爵士服飾。
高雅的伯爵自述如何跌入愛情的陷阱。
然後……
“拜托,以農你可以出來了……演出就要輪到你了!”大家婆口婆心的規勸一直窩在化裝台不肯獻身一見的別扭人物。
就在守著的人沉不住氣,準備強行進入時,門被打開……
“是你嗎?我的天使,我的女神——米沙羅——”懷著虔誠之心,歡迎著前來赴會的尊貴人物,其實南宮烈的心理比任何時候都“嘔”。
隨後,轉身。
米沙羅低頭向南宮烈行淑女之禮。柔和、典雅的動作舉手頭足間有說不出的魅力與風情。
“榮幸之至,我親愛的,伯爵大人!”
那……那是……
天啊!那是以農!
不是殷風舞,不是展令揚,竟然會是——向以農!
一身質料優良的布料構成了眼前絕美的一幕,美麗卻決不善良的人間女神由以農來演竟奇跡般的沒有絲毫突兀之感,反而讓人有說不出的適宜。
看戲得人隻僅僅一秒鍾的時間替悄然已逝的可愛MONEY禱告,卻再下一秒鍾被舞台上演技高超的兩人吸引。
第二幕——偶然的初遇,致命的邂逅。
“唉——”雖然很輕,但展令揚的歎息聲還是被緊靠在他身旁的雷君凡撲捉到了。
“怎麼了——?”他問。
“真的好象啊!”
“你說以農吧!他演技好,當然演什麼像什麼!”對於向以農能否勝任米沙羅這一角色,老實說,雷君凡重不懷疑。
“是,但又不是。”他轉了好多個彎,卻還是讓人無法弄清他話中的意思。
“唉!”輪到雷君凡歎息了:“以農他——到底想什麼?”
“那親愛的小凡凡又在想什麼?”令揚反問。
“我——”他頗覺意外:“我能想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哦!啊——要到我出場了,不聊了哦。我要去破壞米沙羅還有我忠心的騎士,哦,不——”他發現了錯誤趕忙糾正:“是我們家親親以農和風舞的感情。”
匆匆離去,沒有給君凡叫住他的機會。
雷君凡原本“冰”著的一張臉,此時卻異常蒼白——令揚,他——
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第三幕——遺忘的愛戀,執著的仇恨。
她,告訴國王,如果願意和她在舞會上共舞,那就用騎士的頭作為交換。
國王同意了。
然後她笑了,不是仇恨的笑容,還是解脫一切,悲壯無奈的笑容,帶著很濃的愛戀,帶著很深的心碎。對於自己所做的決定,她並沒有後悔。
以農成功的演活了這個角色,而且賦予了米沙羅新的靈魂——這裏的她,不再是令人害怕的,膽戰心驚的,而是心憐的,同情的。
舞會上,她環抱住騎士的頭顱,翩翩起舞……
這一幕,不再駭人,而是異常唯美,人們忘我的注視他們。
國王也沒有被這恐慌的一幕所嚇倒,他似乎受到了震撼……就在他還沒有按照原著賜死米沙羅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和原著不同了……
米沙羅走到了最高的閣台,顯然是要從高處——墜下……
南宮烈從自己的椅子上迅速站起,不小心撞到了站在旁邊的希瑞。
“烈,緊張中,你不要——”希瑞的抱怨聲消失在烈慘白的臉色下。
一種危險的直覺慢慢延致,所有的人都戒備的注視著——
“沒有問題,我檢查了六遍,一定沒有問題的。”話雖如此,南宮烈明白這樣的話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所有的人都窒息的凝視這一刻。
以農深吸一口氣,看著絕對有三四樓高的閣台,準備起跳——
“以農不要跳——”令揚的阻止聲還是慢了一步,站在舞池中的他顯然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卻沒有人能說出來。
令揚?
他正吃驚為何阻止他的令揚,但身體已不受控製的墜下,原本的奇怪也拋擲腦後。
然後遠處,不,慢慢傳來好象就是附近,尖叫的聲音——
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環扣鬆懈了……
原來這就是他們尖叫的原因……原來自己是真的在往下墜……
他奇怪於自己為何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什麼都沒有的感情,隻是一句——
“再見了,風舞。”
說完這句話,他好象真的有了無牽掛的感覺。
然後笑了。
他在演戲,即使是死,最後一秒,隻要他在演戲,他就是米沙羅——
解脫於生死之間的米沙羅,等待死亡的米沙羅——
所以……
“以農——”
“以農——”
“以農,求求你,醒來。”
數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呼喚病床前昏迷的人,但守著的人沒有一絲疲憊,仍是堅持著。
曾發生過得一幕至今記憶由新,那時若不是令揚反應快一步,接住了墜落下的以農,現在他是死是活就很難預料。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醒……
“求你,醒來吧!”
門輕輕的被開啟,希瑞走了進來,手中拿著藥。
“風舞,你已經守著這懶家夥整整24個小時,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了。要不等他醒過來,又不知道有多少驚世駭俗的事發生!”曲希瑞走到了他們跟前,小心的把藥喂給躺著的人,一邊規勸著。
“他們還在忙不是嗎?”這裏除了留守的希瑞,其他的人都去調查暗殺以農的人究竟是誰,或者那些殺他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和我們不同——”
“怎麼不同?”殷風舞迅速的反駁:“是關心以農的程度不同?是愛他的程度不同?還是原本我就和你們不同?而且,你這個神醫為了以農這個朋友也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合過眼睛了。你不認為,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嗎?”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曲希瑞因為剛才的話道歉,卻連自己也無法說清,“不同”兩個字就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口。
殷風舞沒有再吱聲,靜靜的把頭轉向沉睡中的人。
“他什麼時候醒?”他問道。
“很難說,但這兩天不出意外應該可以醒來。”希瑞解釋,懷中的聯絡工具發出警報——是那幾個人。
“我先出去了。”令揚他們應該找到了線索。
門被關上的聲音使殷風舞的臉色瞬間變得詭異。
“兩天?不,以農,我等不到兩天!”風舞喃喃自語的告訴他,不管他是否聽得見:“是的,我等不到兩天……”
他含笑的凝視眼前的人,漂亮修長的睫毛緩緩的舞動著。
“你說我這個騎士,可不可以吻醒你這個公主……”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唇慢慢的覆上……
秋季的和風,暖暖的吹拂著。
“對不起,對不起以農——”他抬起眼眸,兩人的鼻梁緊緊的湊在一起:“
對不起,為我所做的一切——
對不起,為你所付出的一切——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對不起,我不得不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