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殷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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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你應該相信你的那位朋友,他決不會讓你們擔心!還有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很安全,至少至目前為止,他是安全的。”
烈不太相信他的話,卻知道從他口中是真的問不出什麼。他離開,毫不留念。
“別忘了我的話,以農決不會是這件事的結束。”他最後提醒道。
南宮烈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下,直覺告訴他,他應該相信!
“在看什麼,人已經走了。”朦朧的月色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金褐色的眼眸,平靜無波。
淩晨。
影院稀稀疏疏的圍坐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情侶,耳畔入耳的也是頗為庸俗的所謂經典對白,外帶消滅不去的一個人的大呼聲。
以農萬般無奈的注視著身旁熟睡的人,請他來看電影的是他,現在睡的像“死豬”的也是他。他在心裏默念,1、2……7、8、9……
起身,再也沒看那人一眼,揮揮衣袖,毫不留情的離去……
街道已進入了夢境,沿路匆匆可見安靜的“遊蕩”影子,向以農把硬幣投進電話廳裏的投幣電話,等待著……
“這裏是宇宙最最可愛、最最聰明、最最英明的令揚,如果是最近很寂寞的大叔們想找我們一起‘玩’的話,嗬嗬~~人家當然會~回避;如果是請我們家那個最苯最蠢的孩子去郊遊的人話,為了你的財產安全還是把他交給我們自己照顧;但如果你是以農的話,小瑞瑞買了好多東西等你回來‘招待’你,哦!不止小瑞瑞,大家都有準備一份‘特殊’的禮物,所以……好了,請在嘟一聲後留下你的話——不管你是誰!”
以農的唇角掛著絲特別古怪的笑容,似笑非笑。
“喂——”
他的電話被掛斷,隨之並不意外的看著走進身旁的人。
“怎麼知道是我的?”維笑著問,丟給他一瓶罐裝咖啡。
以農笑著打開罐頭,喝了口咖啡,然後把它置放在他的眼前,“喝嗎?我知道是你,也知道這瓶東西你隻買了一瓶!”
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好奇,對於這瓶特意買給他的咖啡……以及特意請他去看的影片。
影片本身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重要的是那個人的目的。
“情侶當然是在深更半夜來看電影的,我和你是情侶哎,當然…”
維的話被他截斷。
“是,假使是情侶,但,我們在‘私奔’不是嗎?哪裏來得閑情雅致看電影!”
“太棒了,你總算承認我們是在‘私奔’了!”維簡單的就把問題給複雜,不扭曲化。
“維。”帶點警告的提醒他的言語,以農把原本欲給他的咖啡一飲而盡,“可以說看電影的原因了吧!”
“我以為你喜歡‘戲’,尤其是‘演’!”
他聳聳肩,請他繼續。
“你似乎……很樂意用‘演技’把大家玩弄於鼓掌之間!”
有嗎?他故意皺眉。原來自己那麼壞!
“所以,帶你玩你感興趣的東西是我的任務。”
真的嗎?那你就太偉大了!
“不過你似乎不怎麼感興趣,要不也不會睡覺哦!”以農開始反擊。
維點頭,他也很想聽聽他的高見。
“你好象……對‘揭穿’別人的戲碼比較投入!”
有點答對了一半的感覺,不過……他有所保留,和自己一樣。
“所以,破壞了你的‘興趣’我隻能說——你活該!”
活該?
也許?!
“帶你去個地方吧!”維拉起他的手,不等他反應過來,急速奔跑離去。
身後有部車緩緩的跟蹤他們……
沿著荷塘,是一條曲折的小煤屑路。這是一條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麵,長著許多樹,蓊蓊鬱鬱的。路的一旁,是些楊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沒有月光的晚上,這路上陰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卻很好,雖然月光也還是淡淡的。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裏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上 渺茫的歌聲似的。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葉子本是肩並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葉子底下是脈脈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見一些顏色;而葉子卻更見風致了。
“夏天,雖然很熱,但卻是唯一能見到這種景致的季節。”維帶以農來到盛開荷花的地方,笑著對身旁明顯很想睡覺的人進行荼毒,“這裏很美吧!”
“哦——”好累……好想睡……
“你也是,你也很漂亮!”
“哦——”為什麼這隻蒼蠅趕都趕不走?
維的笑意更深,“以農——”
“你在羅嗦一個字,我肯定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沒有再出聲,但,冷靜下來,可以發現他與平常的那個不變的醫生有點不同,隻是這種感覺也飛快消失,隻因他懷裏的人同樣察覺到了,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他曾說過很漂亮的眼睛,如今這雙眼睛正在巡視著他。
“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維輕而易舉的轉移話題,不露半絲痕跡。
“這就是你帶我來這個地方的原因。”以農坐起身,睡意全無。
“七夕。中國傳統的‘情人節’,隻是人們記慣了2月14的情人節。”維解釋道,隨意露出不懷好意的麵容。
“那——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說,我愛你呢?”他反問。
“那就是,你……和我一樣。”以農話中有話。
“啊,也就是說,以農你也愛我”
以農還是似笑非笑,似答非答,“我們還要繼續‘私奔’下去,不是嗎?”
說完,就又把頭枕在他的肩上,不客氣的連打哈欠。
“這是我和你過的第一個——‘不是節日的節日’吧!維,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帶著點睡意朦朧,以農問道。
“為什麼隻一起過聖誕節?”
以農在他身上換了個舒服的睡姿,輕聲的低喃,“因為像是‘中秋節’這樣重要的節日,你有更加重要的人和你一起慶祝,不需要我,所以像聖誕節,就我們兩個過吧!”
“一言為定!”他發現懷中的人這次真的睡著了,苦笑著繼續道,“那時,我也許會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但前提是,不要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因為……”
他抬頭,望向無盡的夜色。
因為,這可以是戲……
但,決不可以影響到……
以農不確定是什麼喚醒他的——是出生的太陽,驕陽的烈日,還是眼前人的吻。
吻他的人似乎猜到他醒了,卻沒有停止,而是更加深了這個吻。
然後,以農掙紮的起身,才發現身上多了件衣服。
“清晨有點涼意,所以自作主張給你披上我的。”維體貼的說。
不否認,帶點感動的將外套拉緊了些,不自覺的給了他一個溫情與感激的笑容。
“那——可以把外套還我了吧!”第一次,以農發現他的笑容是特別有陽光氣,是一種屬於陽光的暖意。
默默的首次注意他的眼睛,不同於他每次說他的漂亮,他發現他的眼神似乎異常清淨——很幹淨的那種,也是屬於那種暖暖的感覺。
然後,他毫不眷戀的把手中的外套給他。
“我們走吧!”維像是沒有注意到剛才以農的異樣,先舉步離開。
以農注視他的背影,越離越遠,卻沒有跟上去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那個人是不會認為他會跟上去的。
他們的想法,也許都在剛才的那個吻中。
不過,這也隻是也許的猜法。
遠去人的背影漸漸散去,或者散去的還有他的味道……
走出荷花園,維並不意外的發現站在前方的人。
“那麼怕他出事,為什麼……還要?”想怎樣玩都是他們的事,沒有道理把他也給拖下水吧。
他的眼神有點可怕的注視眼前的人——皚可特.維,卻還是強忍下這股殺氣。
“不會吧,我又哪裏惹你生氣了?”他還是像那次一樣,語氣中沒有一點誠意。
“你不該又吻他的!”
“他這次可沒有吻我。”維不慌不亂的解釋,眼神中多了點戲弄。
但——剛才的波動他有目睹,這兩人之間的互動仿佛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進駐的。
“我可以離開了吧!”雖然有點累,不過,總算結束了,接下來……
“還沒有結束。”可惜,他接下來的話粉碎了維的美夢,“或者說真正好玩的才剛剛開始。”
維銳利的眼神好象要穿透了他,“你不害怕嗎?”
他不懂的回望他。
“你不怕——入戲太深。”
“啊,踏破鐵鞋無密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南宮烈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手中的戰利品。
“你會不會用成語噢,這叫謀事在‘烈’,成事在‘揚’懂不懂。而且上次你一個人偷偷溜出去‘玩’的帳我們還沒和你算呢!”一句話,似乎把烈所做的貢獻全部抹殺。
麵對這一對即將開戰的兄弟,雷君凡明哲保身的躲的遠遠的,雖然他知道,多數時候令揚隻會利用他們開戰,而自己在旁邊做收漁翁之力,但現在他比較好奇的是凱臣在把玩的電話。
“你不會對電話產生了興趣,要進行N次改裝吧?”
安凱臣回首望了他眼,又回到了電話旁,按了下“嘟”鍵。
原來電話裏有留言,他們都沒有發現。
耐著性子聽完了令揚那段有夠長的開場白,正要進入正題,卻發現電話掛上的聲音。
“唉,以農的耐性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的。”令揚也發現了電話,於是湊上去問他們。
得到的卻是,三雙白眼。
“開飯了,各位!”還是希瑞的魅力最大,一聲呼喚把大家都吸引過去,不過最誘人的還是他手中端出的飯菜。
“好了,吃完飯開工。”令揚難得的正經,“先根據烈所查的,我們去拜訪那位——殷風舞。”
他不動聲色的凝望著眼前那張深愛的臉。
還是不變的臉,隻是比任何時候都多了點算計與不易察覺的陶醉。
不久前,有人曾問過他——
你不怕嗎?
怕?他隻是有自信!
卻在那個人的出現後,完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