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澤睽之白馬飾金羈 幽並遊俠兒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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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安大都督府
“叮……”伏羲幣在空中打個轉,在期盼眼光中落到桌子上。有兩枚還輕巧的撞了撞,在桌子上滾了一滾,最終停了下來。
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先忍不住,湊了上去……
同一時間,雍州城外七仙觀
“這是什麼?”書生打扮得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僅有的三枚錢幣:“老道,你到底要賭什麼?”的
“無量佛!”對麵的老道士唱了個諾,整了整亂成一團的胡子,對著這個書生眨了眨眼,透出一絲神秘:“貧道的弟子有些法力,能夠斷人命運……哎呦!”
“老道士,你連這七仙觀都輸給我了,怎麼還不死心呐!”書生手裏的馬鞭勾住他的胡子:“你若是賭,就趕快拿賭注出來。否則我睡覺去了,你還是請便吧!”
“公子,公子!”老道士眼淚汪汪的保護著自己的胡子:“我這個小徒弟白虎,很有靈氣的。這一次你若是贏了,就讓他幫你算算今後的前程如何?哎呀呀……”眼見書生起身要走,他急忙抓住:“我徒弟八卦易經學的極好,廟會的時候要二十文一卦呢!”
“切!”書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的前程掌握在自己手裏,用得著別人來算?”
“看看,看看也好。聊勝於無,聊勝於無嘛……”老道士看到書生再次坐下來,趕緊推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上來:“白虎!”他拉長了聲音,擺起幾分師傅的威嚴
被推出來的人穿著一件大的離奇的道袍,怨恨的看了老道一眼,撿起桌子上的伏羲幣,惡聲惡氣的對著書生說:“蕭公子要算什麼?”
“算什麼?”被稱做蕭公子的人翹起腿,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長安:
“離上兌下……”一雙秀氣的手輕輕的撥了撥伏羲幣,光可鑒人的紅木桌上映出他姣好的麵容:“誌玄,這是一個睽卦,火澤睽!”
七仙觀:
“火澤睽?”書生張大了眼睛看著老道士:“什麼火澤睽?”
“睽者,彼此相違也。”那個叫白虎的年輕人指著桌上的錢幣解釋:“這個卦象是水下火上,水生於內,而火顯於外,所謂水火互不相容,蕭公子您今後需要多加小心。”
“小貓兒……”姓蕭的書生撿起桌上的錢幣,一上一下的拋著:“消災免禍的畫符之類,我可不買啊!”的
“你!”穿者道袍的年輕人氣的臉都紅了:“我叫白虎,不是什麼小貓兒!”
“哦!白貓兒……”書生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老道!這個火澤睽是什麼卦呢?”
“火者,明也,屬火;水者,悅也,屬陰”那個年輕人在師傅的警告的眼神中忍了氣往下說:“蕭公子得了這個睽卦,應當是明於外而不明於內,性亂命搖,與道相隔。不過,睽也有致合之道,若是蕭公子能夠求同存異,使得陰陽隔礙潛通,複合道心,必然能夠諸事順利。”
“求同存異,這麼老套的話也搬的出來?”姓蕭的書生輕輕一笑:“小貓兒,我要算的是從何處來,往何處去。你口若懸河的說了這麼多,還沒入正題呢!”
“初九,悔亡。”白虎打量了一下書生的臉色,隨即說:“若是在下沒有推測錯誤,蕭公子您應該出身官宦,這次是負氣出走吧!”
書生略微怔了怔,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刻:“出走倒是有幾分真實,沒想到還被你蒙對了。那你倒是算算:我蕭曉雲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長安:
“喪馬,勿逐自複?”段誌玄喃喃的說:“以她的脾氣,走了怎麼會回來。若是不去找她,遇到麻煩怎麼辦?”
“這裏說了:見惡人,無咎。”劉文靜的手指輕輕挑開眼角邊落下的一縷青絲:“段夫人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旁人若想從她那裏討點好,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何況卦裏還說:遇主於巷,無咎。”說罷,眼睛向另一側瞟了一瞟。
“遇主於巷,未失道也。”另一側的李世民站起來,嘴裏反複的念著這幾句話,心裏不住的思量:蕭蘭離開了唐營,他的主到底會是誰呢?
七仙觀:
“九四,睽孤,遇元夫。”叫白虎的年輕人侃侃而談:“蕭公子在最孤立的時候定然會為英雄所救,這樣雖有危險,但也能免去災禍”
“為英雄所救?那要不要以身相許啊?”蕭曉雲冷冷一笑:“你這個卦倒是算的有趣,居然連花前月下都出來了。”
長安:
“睽孤,遇元夫。”段誌玄沒來由的開始擔心:“小蘭走的時候已經是孑然一身,難道說她已經遇上了什麼人?兩個人若是糾纏不清,那我該怎麼辦?不如去追吧,隻走了半個月而已,若是打聽打聽……”
“誌玄你想太多了。”李世民按住他的肩膀:“你仔細看這裏:陽在陰中,孤陽無依,所以是睽孤。蕭蘭走的時候還有玄道在身邊,這一劫她還沒有碰到。如果你現在冒冒失失的找到她,又惹起她的火氣,來個用不相見。到了關鍵時刻,誰又能助她一臂之力呢?”
劉文靜也收了錢幣在一旁勸解:“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一卦雖然凶險,可總的來說卻是小吉。段夫人她聰明伶俐,定然能夠安然歸來。”
“就算是小吉,也有磕磕碰碰吧。”蕭曉雲的眼睛在老道身上一轉:“老道士,你有什麼解決方法嗎?”
“這個……”老道士捏著胡子開始搖頭晃腦:“消災免禍的方法自然是有的,我這裏有幾張靈符……”
“剛才我說了:這些鬼畫符我是不會掏錢的。”蕭曉雲打斷老道士的長篇大論:“我也困了,明天還想趕路呢,您還是別在這裏賴著了!”
“這……”老道士為難了:“這麼晚了,我去哪裏呢?我們再賭一把,就賭這個道觀!”
“我的賭注是道觀,那你的呢?”書生的語氣裏透出一絲揶揄:“我也不要求你出個百八十兩,可是這賭注總應該差不多吧。”
“這個,這個……”老道士的眼睛在這間道觀裏亂轉,不要說道觀了,連自己都輸了人家一百兩銀子,外帶十年的洗衣做飯打掃房間,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當賭注的了。
“算了,就依著你的意思再賭一把。我賭這七仙觀,至於你嘛……”蕭曉雲伸手往旁邊一指:“這個半仙小貓兒倒是可以帶在身邊算卦解悶,怎麼樣,你要不要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