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 48.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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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玄貓終於醒了,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此刻,我一下子徹底放鬆了下來,整個人頓時癱掉了,沉沉地睡了過去,任憑車子載著我往前去,還有滿車的人疑惑的目光……
嘎!車子顛簸了一下,停了下來。恍惚中,感覺他們都下了車,而我卻渾身沒有力氣,靠在座位上想起來都沒法動身,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一雙軟綿綿的手忽然扶住了我的手臂,同時黃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高老師……高老師!下車吧,到了!”
頭一次被異性攙扶,我忽然感到不好意思,連忙費勁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車子停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隻玄貓此刻已經下了車,站在外麵左顧右盼。
我一邊吃力地邁腿下車,一邊瞪大眼睛東張西望,吐出幾個字來:“這是哪裏啊?”
黃棉說:“這是我姐夫家,我看你這麼吃力,先下來歇一歇吧!”
我“哦”了一聲,心想就我這副德性,來打攪她親戚家,感覺很過意不去,而且不太習慣。但是我又不知道這裏離學校有多遠,自己又實在無法走回去,到了這步田地,還是將就將就吧。
她姐夫原來就是開車的那個人,後麵坐著的是她姐夫的朋友。好在大家都很熱情,把我當作客人一樣,把我讓進了屋子,又搬來了一條藤椅讓我靠著。
我小小年紀受到這種禮遇,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但是身體又實在吃不消。還是不要打腫臉龐充胖子了,做人實在點吧。這樣想一想,我就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心安理得地喝起了黃棉的姐姐端上來的冰茶。
嗯……其實從味道上來說,我還是喜歡喝綠茶,這種紅茶飲料似乎味道沒有那麼清爽……我一邊品嚐,一邊還在心裏嘀咕。
“高牙,你到底怎麼回事,跑這麼遠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黃棉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我身邊。
好了,終於開始了。我心想。
雖然遲早會有這麼一問,但我此刻還是根本就沒有一點頭緒。你說如果我把真相說出來,一般人會相信我嗎?沒把我當精神病送專科醫院就不錯了!
我低下頭悶悶地喝冰茶,一邊思考著該怎樣把這事情告訴大家,或者該扯個什麼幌子把事情搪塞過去。畢竟在碰上丁老爺子他們之前,很難說會有正常人相信我的話。
“呃……我走了很多路嗎?隨便出來走一走而已。”我不著邊際地開始胡扯,“我是個科學老師,向往大自然嘛。”
黃棉瞪大了眼睛瞧瞧我,好像發現了一件外星物品一樣地驚詫:“你通常隨便走走就走五六十公裏嗎?”
“五六十公裏?”我嚇了一跳,百來裏路?
黃棉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強,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姐姐和姐夫,還有那兩個朋友此時也都聞聲趕了過來,默默地搬了條凳子坐在我附近,開始打量起我來。
我此刻這副熊樣被他們瞧來瞧去,心裏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或者幹脆躲在那條該死的通道裏不出來。但是我也知道,我必須對他們說點實在的東西,因為看上去他們好像都不是非常簡單的人。
“我……呃,我真的……”我一旦想開始說,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這時,黃棉的姐夫終於開口了:“高老師,你別多想,我們看你剛才的狀況,絕對不像平時出來散步的樣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他轉頭看了看那兩位朋友,那兩人對他微微點了點頭,“所以你碰上的情況我們也許能夠幫你。”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我隱約感到話裏有話,但是又不敢確定,如同在進行一場“博弈”一般,我在尋找著一種分寸。
“什麼情況,那裏有什麼特別的嗎?”我索性開始裝傻樣。這德性雖然欠揍,但是我實在難以把握他們的情況。
黃棉的姐夫聽了,認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非常肯定而且很嚴肅地說:“我們看到你的那個地方,五十多年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人,況且那個地方傳說是一個很不幹淨的地方。高老師,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的?”
我心裏暗暗吃了一驚,原來他們早就開始懷疑我了!得了,裝傻就裝到底吧:
“哦,我是從學校走到那個地方去的,那附近有個村子,我到那個村子裏走了一圈。”
嘭!忽然有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其中一個朋友凳子沒有坐穩,倒在了地上。
黃棉的姐夫看了,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他的兩位朋友,那個倒在地上的朋友不好意思地連忙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黃棉看了看我們大家的表情,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拉著她姐姐走開了:“姐,家裏有菜嗎,要不要去買一點?”
她們的身影消失的時候,黃棉的姐夫把凳子拉近了一步,說:“我相信你說的話。那個村子裏一共有幾戶人家?家裏有人嗎?”
我心裏又是暗暗地一驚,這狀況好像他對那個村子有所了解。
“呃……我去的時候剛好沒有人。”我故意說得輕鬆一些。
黃棉的姐夫臉色凝重,認真地說:“高老師,我幾乎可以肯定,你去過的那個村子不是今天沒有人,五十年前那裏就沒有人去了。因為在傳說中,那是一個死村!”
我終於嚇了一跳,雖然明知道那村子的狀況,但是連黃棉的姐夫都知道這事情,這就意味著那個村子肯定曾經轟動過!我能夠有命活著回來,是不是我在走黴運的同時也在走著狗屎運?
“什麼?死村?”
“是的,沒有人生活著,但是裏麵的房舍卻好好的,不是由於戰爭,不是由於火災和地震,也不是由於瘟疫之類的傳染病,那個村子一開始就是個死村!”
我的心理防線徹底放鬆了下來,心想他對這村子的了解隻怕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此時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連忙向他們求教這村子的秘密。
黃棉的姐夫接下去說的一段話,讓我瞠目結舌,我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稀奇的事情!
原來,那個村子建造起來,根本就不是讓人進去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