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決裂
    約翰·李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何海揚忍不住道：“後來呢？”約翰·李道：“飛船先飛到了那巨大的渦輪旁邊，賽洛克指著測量數據道：‘奇怪，你們看它的力場，隻在扇頁正麵有效，偏離一點就一點都不存在，你們見過誰有這種科技能力？’何原看這數據也是暗暗稱奇，沉吟道：‘從這數據可以判斷，這團磁暴與其中的重力場，都是由這個渦輪產生，但它的重力並未影響到全部的磁暴，根據剛才得到的數據，我們如果能夠計算出適合的軌跡，完全可以脫離出去。’聽到他的話，幾人都很興奮，宇宙的力量太過強大，他們被吸入磁暴之時，心中忐忑不安，都有想過可能再也出不來，現在終有機會脫離出去，心中都暗鬆口氣。賽洛克指著平板上停著的飛船，問道：‘我們還去不去？既然船長都說有不好的預感，不如現在就回頭，先把船離開這個鬼地方。’當時的氣氛很詭異，這個廢墟不僅讓何原感到不好，寒洛克在心底裏也感到害怕，而且那個渦輪產生的磁暴，也不是人類能力所能達到，所以一旦有了離開的希望，賽洛克打起了退膛鼓。”
    “這時候戴爾索斯道：‘都到這兒了，怎麼樣也得上去看看。’又轉頭對張小玉道：‘小丫頭，你怕不怕？’張小玉巴不得與何原能多相處一會，她又哪知道星際間的這些危險，揚起頭道：‘不怕。’這幾個飛行員中都知道船上帶了一個裝有戰甲的箱體，很重要，但除了何原，誰都不知道重要到什麼地步，何原心中明白，無論如何，這廢墟是必須要上的，戰甲也是必須要找回來的。他拍了拍賽洛克的肩膀，道：‘不用擔心，這隻是一個無人的廢墟，我們上去拿回展開偷走的東西，就離開。’”
    “船長發了話，賽洛克當然不能再反對，飛船又繞了一圈，駛向了展天開走的鯨魚零壹四五號飛船停泊的那個長條平板。沒有任何的阻礙，飛船停到了鯨魚零壹四五號飛船的旁邊，賽洛克又試了一遍通訊，鯨魚零壹四五依然沒有應答，何原道：‘賽洛克，你在這裏操作通道聯接，我們過去看看。’又對戴爾索斯道：‘穿宇航服。’兩人起身去後艙拿宇航服，張小玉也鬆了安全帶，飄在他們身後。何原對這個小姑娘的性格已經有所了解，知道她要做很難能勸得了，心想：到時好好保護她就是。也就沒有阻攔，三個人到了後艙，在隨時另兩個技術人員的幫助下，穿上了宇宙服。張小玉第一次穿的這麼厚實，頭上戴著大的頭盔，卻又感覺不到重力，覺得非常好玩，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何原把她拉了下來道：‘好了，我們該出發了。’說著幫她按動手臂上的按鈕，宇宙服腳下的磁靴起動，吸到了地板上。何原道：‘開始可能不習慣，抬腳時用點力，慢慢的跟著我們，不要亂跑。’張小玉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時賽洛克已經把與鯨魚零壹四五號飛船的通道聯接完成，幾人到了通道前，經過減壓充氣，通過通道進入到飛船裏。鯨魚零壹四五飛船裏設備都在工作，獨獨找不到展天與他偷走放著戰甲的箱體，何原查看了飛船裏的記錄，展天到了這裏後，離開飛船進入到了廢墟，看來是必須要進入這個廢墟了。他們沒有回船，直接在鯨魚零壹四五號上，細細查看了他們停泊的這個長條平板，它有點像置於外太空的無人空間補給站，不知它在這裏存在了多久，精鋼所製的表麵上，已深積了一層厚厚的宇宙塵土。其中能看到一行腳印，想必就是展天所留。”
    “何原用宇航服上的鋼索將三人聯接在一起，自鯨魚零壹四五號飛船的出口出艙。直接踏步到了外太空中，張小玉又是興奮又是緊張，緊緊跟在何原的身後，三人利用腳下的磁靴，順著展天的腳印向前。周圍一片黑暗，張小玉漸漸的有些害怕，好在太空服的光通訊係統，可以聽到賽洛克的聲音，還可以相互交流，戴爾索斯偶爾也逗她兩句。不知不覺間，向前已走了二十多分鍾，眼見展天的腳印已快到頭，卻看不到長條平板上有任何的入口，幾人正覺奇怪展天怎會平常消失，忽然一陣電機的聲音，長條平板上彈出一個供兩人進出的大門，裏麵露出耀眼的燈光。幾人恍然，展天定是從這裏進入到了廢墟之中，又想：原來這廢墟還可以工作，不知會不會有活人在裏麵？雖然在飛船上探測不到有生物信息，但展天進入其中應是事實，裏麵也可能會有活人，想到這裏，幾人也都緊張起來，先將看到的情況彙報給飛船，然後踏入了虛墟之中。”
    約翰·李這故事講的有如身臨其境，何海揚心想：如果這故事是真的，父親如何會進入霍爾姆斯軍隊，如何會將風之甲保留在身邊，必定與這個廢墟有莫大的關係。聽到進入廢墟，就將進入重點，不自主的向有湊了湊，忽然屋中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同一時間，博文自門外衝入，叫道：“海揚，敵艦來襲，趙小姐要你立即到指揮室去。”何海揚眉頭一皺，心道：如何早不來晚不來，在這個時候來襲。眼見博文表情十分焦急，不像是假的，又想：罷了，反正約翰·李也走不掉，先去看看情況，等一會兒再來問。轉頭對約翰·李道：“你先養傷，我一會兒再來聽你的故事。”說著走到博文麵前道：“你在前麵帶路。”
    博文領著他出了治療室，轉過幾條走廊，來到一間寬敞的屋中。那屋子的一頭，聯接著一條軌道，上麵有幾艘僅供一人進入的軌道艙。博文走到艙前道：“‘萬福之城’已經變成了一艘戰艦，這裏的彈射艙直接通向指揮室。”說著打開其中的一艘道：“海揚，你先上！”何海揚鑽入其中，啟動彈射艙，艙體立即有如炮彈一樣在軌道中急馳。何海揚一路心想：艦隊離開不久，就碰上敵軍，對方很心急啊。不能被它拖住，這一杖必須要勝。彈射艙速度飛快，五分鍾便減速提示即將到達目的，衝入一間與出發時相似的房間，未等彈射艙完全停穩，何海揚已撳起艙蓋跳了出去。有工作人員上前迎來，何海揚見身後博文還沒到達，心道：不等他了，先到趙無冰那裏再說。問那工作人員道：“趙無冰小姐的辦公室在哪裏？”
    彈射艙的目的地是趙無冰所處的鐵血大廈內，工作人員並不認得何海揚，將他攔住問他叫什麼，去電詢問。一翻折騰，從趙無冰那裏得到命令放他進去，這才讓他進入到向上的電梯中。博文到這時還未趕來。何海揚顧不得他，乘電梯一路上到趙無冰的辦公室，一進入趙無冰便撲了過來，叫道：“海揚，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何海揚哪知道趙無冰父親剛死又碰到這種情況，對他有了種依賴心理，隻覺一個火熱的身體撲到他懷裏，忙扶著她的肩膀，推開問道：“情況怎麼樣，對方來了多少艦隊？”趙無冰愣了下道：“還好，對方的艦隊正向我們移動的方向移動，我們有把握在他們趕到前就打上一仗。”何海揚愣道：“還未與敵艦交鋒嗎？”趙無冰道：“先頭的偵察部隊已經過去了，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突破口，詳細的情況應該在半個小時後傳回來，你來的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何海揚心道不好，難怪一直不見博文跟來，果然是想調虎離山，忙叫道：“我一會再來！”一轉身衝出趙無冰的辦公室，他心中焦急，約翰·李講述故事的時候，博文就表現的不太正常，似乎不想他聽這個故事，現在又借故將他調離，到處那個故事中發生了什麼，不可以讓他聽，不可以讓他知道！那個廢墟與父親有什麼關係，與人工智能又有什麼關係？一連竄的疑問閃現心中，隻待那約翰·李的解答！
    何海揚衝進那間彈射艙的屋子，也不知該去哪裏，隻道：“送我回剛才來的地方。”船內早已拉過了戰爭警報，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將他送進彈射艙，標定了路線發射出來。五分鍾的時間猶如煎熬，好容易進到停靠站，何海揚跳出彈射艙直奔約翰·李住的治療室，衝進去一看，那治療艙內早已空無一人，博文也不知去向。博文對他一向言聽計從，是何海揚最為相信的幫手，剛才雖有懷疑也依然選擇了相信，結果卻是這樣。何海揚一聲怒吼，揮拳向一旁的桌子砸去，合金製的桌子被他一拳砸出一個凹坑。他待人一貫如同兄弟，對博文也是如此，此刻感覺像是被兄弟出賣，心裏氣憤難平，手與金屬相碰，鑽心的痛，卻比不上心裏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何海揚一轉身，隻見博文慢慢走了進來，何海揚心道：你來的好！心隨他的怒火，那件紅色的火焰戰甲騰的現出形來，他衝上前一把揪住博文的衣服，將他舉至半空，指著身後的治療艙道：“人呢？約翰·李他人到哪裏去了？”博文不慌不忙道：“我送他回去了。”何海揚怒道：“回去？回到哪裏？你殺了他？”博文道：“我的程序裏不允許無故傷人，我不會殺他，他的胳膊已經能夠活動，我把他放到了一架小型戰戰機裏，讓他離開。”何海揚盯著他，博文那製造出來卻又與人體完全一樣的眼睛一絲不眨的與他對視著，似乎在證明著他的話。何海揚猛的將他扔到對麵的牆上，一下在牆上砸下一個深坑，掉落在地上，何海揚追上前，按住他，一字一句道：“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要阻止他說那個故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讓他說出來？”博文顯出痛苦的表情，道：“我不能讓一些事影響到你去尋找神墟，他很會編故事，我怕你會相信他編的故事，而陷入迷途。”
    何海揚道：“故事的真假，我會判斷，由不到你來替我做主！”博文道：“人的大腦經常會有衝動的時候，又或者被假像所迷惑，而人工智能體有完美的邏輯分析能力，不會被任何事情所誤導。”何海揚一聲冷笑，反手將他扔了出去，冷冷道：“我就是相信了你，才會上了你的當，你走吧。”說著轉身便走，博文也不說話，隻是跟著後麵，何海揚走了兩步，停下道：“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博文道：“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並幫你找到神墟，在這之前我不會離開。”何海揚戰甲燃起烈焰，轉過身道：“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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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鐵騎風中影，萬裏征程血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