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林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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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不歡而散之後,秦深果然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心想他們這種人自尊心果然是最強的,要是知道我對他抱著怎樣的齷齪念頭,隻怕不會我未必有命回家過年。
    我越來越喜歡在MYK停留,也試過幾次419,都是和二三十歲的社會精英,直到有一天我來早了,坐在MYK大堂裏喝酒,忽然有個狐狸眼的美少年過來和我搭訕,開口就說自己是零號,我笑說“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接受。”
    他笑得魅惑:“我打聽你很久了,他們都說你隻和眼睛漂亮的人上床,而且隻做一號。”
    算不上驚醒,隻是隱隱地有些悲哀,以前總聽人說這個圈子裏誰動了心結果下場淒涼跳樓割脈什麼的,都以為是傳言罷了,現在才開始覺得那也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
    我和美少年林侑正式開始交往是十月底,他是高中生,據他自己說父母都在國外,家裏有點小錢,但是看平時穿著不像是一點錢那麼簡單,估計是叛逆期富二代,每天和我的對話就是
    “葉沾,出來玩,我在XX…”
    “不去,我要幫人寫論文。”
    “別寫了,出來陪我玩…”開始拖著尾音裝可愛。
    “沒空。”
    “你真沒勁。”
    “嗯。”
    “真不來陪我玩?”
    “嗯。”
    “那我去陪你。”
    其實我認識他那麼久,隻知道他在一個知名大學的附屬中學讀書,平時住宿,他爸媽給他在小湯山備了一座別墅,周末我們開車去那裏,一進門他就跳上來抱著我親,我們抱成一團滾到沙發上,一路做到浴室,又從浴室做回床上,兩個人都像瘋了一樣,不記得我在他體內釋放多少次,隻記得做到最後他完全失控,抱著我肩膀胡亂啃咬,我也陪著他瘋,即使他哭著求饒也不肯停。
    在小湯山的日子是一片混亂,日夜顛倒,醒了就做,做累了就睡,某個深夜我醒來發現他不在,結果他赤裸著身子裹著圍裙在廚房用平底鍋煎蛋,還振振有詞說怕油濺到身上。
    那時候我想,其實和他在一起才是對的,我們是一樣瘋狂的人,最適合一起縱欲而死。
    我知道林侑的耳朵後發跡線是他的敏感區,知道他皮膚像嬰兒是因為每晚用牛奶洗澡,我知道他高潮時喜歡咬人肩膀,半睡半醒的樣子最撩人,他也知道我做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吻他的時候喜歡他閉上眼睛,不喜歡他化眼妝但是如果他化眼妝我會很興奮,不喜歡他在床上之外的時間裏在我身上亂摸。
    這就應該是GAY的愛情了,從床上開始,也應該在床上結束,那些對不屬於這個圈子的人產生的綺念,隻能在漸行漸遠的回憶裏無疾而終。
    偶爾想起,隻能自嘲。
    楊謙很看不慣我的墮落,開始找很多事來給我做,我忙得去食堂吃飯都沒時間,趴在寢室抱著飯盒看圖紙,林侑竟然找上門來,而且進門就脫了大衣,穿著個Dior的黑色小背心,脖頸上還有吻痕若幹。像個驕傲的小火雞一樣矗立在我寢室同學的目光洗禮下。我麵沉如水地把他一把拎過來,捂在我被子裏,那妖精竟然還哈哈大笑,在床上歡快地打滾。
    還不到上課時間,我寢室同學都一個個像躲瘟疫一樣躲了出去,我隻覺得背上忽然一沉,林侑整個人都掛在我背上咬我耳朵:“葉沾,我們來做吧!”
    我懶得理這個一年四季都在發情期的家夥,任由他在我床上絞著被子說黃色笑話,威脅要把我沒洗的內褲找出來。他鬧了一會,消停下來,問我:“葉沾,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我冷眼瞄著在我床上倒立的他:“六一兒童節?”
    他眼角上翹的眼睛誇張地眨了兩下:“你猜?”
    我不再理他,專心畫圖紙,滿心以為他過一會就自己好了,沒想到他開始安靜地坐在我床上幫我疊起衣服來,疊完了就乖乖地下了床,穿靴子,穿衣服。
    出門之前他還不忘乖巧地給我帶上門。
    “我把東西放在你行李箱上了,你寫完了記得看看。”
    等我做完論文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伸了個懶腰準備洗漱之後睡覺,寢室的同學從我床邊過,絆倒了我豎在牆邊的行李箱,哇哇慘叫:“葉沾你這是什麼鬼東西。”
    被打翻的,是一個精致的陶瓷保溫杯,裏麵分兩格盛著老火靚湯和金黃的蛋炒飯,都灑在了包裹著保溫杯的大衣上。
    林侑不會做蛋炒飯,連煎個雞蛋都舉著鍋蓋當盾牌像打仗一樣,但是我曾經開過玩笑說連我妹妹都能做出份像樣的蛋炒飯。
    靚湯應該是上次去利苑的時候我誇獎過的。
    可是,他把衣服留在了這裏,自己又是穿著什麼走的呢?
    我抓過一件大衣,披上自己衣服就往外麵狂跑,寢室的人在後麵亂叫著要我收拾。我衝下樓梯,外麵已經下起小雨,我頂著衣服在宿舍附近跑,知道路盲的他絕不會跑遠。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想起來了,他在小湯山的時候就和我說過,隻是那時候我在和楊謙說電話,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學校不大,雨打在身上很涼,我幾乎找完了宿舍周圍的人造景觀,才終於在情侶湖邊上的長椅上看到他。
    他身體本來就單薄,現在全身穿著一件背心抱著膝坐在那裏瑟瑟發抖更加顯得可憐,我把他裹在大衣裏,抱到亭子裏坐著。
    “你傻啊,大冬天的穿一件背心在外麵跑,要是今天我不來找你怎麼辦?你會凍死的知不知道!”我憤怒地教訓著他。
    凍得臉色青白的少年比平時安分許多,不鬧也不搞怪,隻是睜大眼睛看著我,我的心忽然柔軟起來,低頭親吻他額頭。
    “生日快樂,林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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