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溫情何脈脈 第22章 臉皮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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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腿短不是我的全部,我的背後安裝了隱形的龜殼!360°全方位禦敵外加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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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蘇離寒的速度當做恒定的平均速度,那麼,以蘇瑾年的加速度趨近計算,他們定然是有相遇的時候。
就算在此之前沒遇上,蘇瑾年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守株待兔!
比如說,竹苑的溫泉浴池。
給他爹擦背去?拜托,這當然是蘇瑾年的奉承之詞,以蘇瑾年的小胳膊小短腿,舉劍都不樂意了,伺候人?下輩子也不見得!
出乎偽小孩意料的是,他居然在竹苑外就逮住……咳,趕上了他爹。頓時,偽小孩的苦惱啊、糾結啊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如果他爹不等著他,早輕功大挪移了!
想通了這一點,蘇瑾年喜滋滋地趕上他爹,連滿頭的汗也顧不上擦了。
果然對付他爹,臉皮就是最強大的武器!
“蘇瑾年……”早料到蘇瑾年會跟來,蘇離寒自然不會因為他的出現詫異,瞥了眼臉色如六月天說晴就晴還晴得過火的小孩,蘇離寒下意識地點了他的名。
“到!”正開心的小人渾然不覺他爹危險的情緒波動,一副興奮的語氣等待打擊降臨。
蘇離寒頓了頓,想到閉關之前曾讓他去練字,便問出了口,“書法……練得如何了?”
饒是蘇離寒再天賦過人,異世界的事也是難以猜測的。何況,蘇瑾年對這裏的文字和書籍表現出的熟稔,讓蘇離寒自然而然地認為文化差異大同小異,曆史傳承一脈相生。既然他能識,自然也該會寫……
故而蘇離寒要瑾年練字,不過是在他閉關的時候給這憊懶的小東西安排點事做。
被問的人臉色一僵,下一刻豔陽高照的小臉瞬間苦下。扒拉著衣袖,蘇瑾年怎麼也沒想到他爹會突然問上這麼一句,讓他怎麼找借口呢?
良久不聞人聲,蘇離寒瞥了眼苦惱著借口的人,森森的眼神令陽奉陰違正內心忐忑的人心神一悸,立馬誠實地認錯——
“爹你本來還要一個月才出關的!”
這是指責吧……
瞬間醒悟語義和口氣不配套的人怔愣了半秒,粉|嫩的唇再次為自己爭取諒解,“爹,毛筆字神馬的好難寫……”
十幾年的硬筆書法一朝無用,傷感是小事,打擊更微不足道,但回爐再造……爹,我可以申請製造及販賣鵝毛筆麼?
對,就是這樣,既然山不轉水轉,那我就去伐木造船!
打定主意,蘇瑾年的眼神勃發出詭異的光彩,“爹,給我五天,恩,三天時間,我給你鵝毛筆的製作方法和營銷企劃書,我們在神州大地開啟書法的新紀元吧!”
爹,你一定會名垂史冊的!所以,不用客氣地選擇賺錢吧!
說到底……
“你不會寫。”蘇離寒用的是肯定語氣,平靜地無視了蘇瑾年的財富利誘,一擊斃命。
風中淩亂的人隔了半晌,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說我不會寫!小學好歹也必修過!”就算寫的再難看,提著毛筆寫出的字它就叫毛筆字!
蘇離寒難得地抽了抽嘴角,低頭看著炸毛的兒子,若有所思的神情令炸毛的人乖乖地自己順了毛,小心翼翼得不敢再生是非。
“即日起,書房練字,每日不得少於五十張。”
爹,你這是報複,紅果果的報複!
內心極度叫囂,蘇瑾年卻沒膽對他爹的判詞提出抗議。苦著臉跟著他爹進了浴池刷了一遍,苦著臉進了他爹的書房,見到原本窩著的軟榻變成了堆著文房四寶的書桌,蘇瑾年看向蘇離寒的眼神頓時全是刀子。
莫說蘇瑾年的眼刀毫無殺傷力,即便有,也是奈何蘇離寒不得的。邊聽司空步的彙報,邊低頭查看積下的文件,蘇離寒忙碌之餘,已習慣將自作自事的蘇瑾年背景化了。
安靜的書房,一時隻聞司空步清雅的彙報聲,蘇離寒翻動紙頁的聲音,以及,某人不時擱筆、扔紙、戳墨水的聲音。
半晌,蘇離寒這才抬起頭,掃了眼正和毛筆、墨水奮戰的人,不由抽了抽眼皮。書法修的是靜,而靜以修身,可他這兒子,練字卻如練劍,殺氣四溢!
蘇離寒揉了揉額,正待訓些什麼,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蘇瑾年立馬抬起頭,眸色可憐。
山莊中本就沒有特製的小書桌,故而蘇瑾年用的書桌足足比他高大了數倍。小小的人兒站在椅子上,一邊揉著手一邊賣萌裝可憐。
蘇離寒並不覺得怎樣,但司空步卻隱隱心疼了。
見堆積的事務基本處理完,司空步便開口稟報湖州靳家慘遭滅門及他親往湖州卻未有斬獲一事,然後便提及了這次在君山召開的武林大會。
君山,坐攬洞庭風光,曆來是人文薈萃之地。當今武林盟主沈亦帆執掌武林盟主之位近十載,其創立的洞庭落英山莊在江湖中風頭正盛。以他的身份,今次君山之邀,大多數人都不會駁其麵子。
聽到心心念念的關鍵字眼,蘇瑾年的小腦袋頓時就抬了起來,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爹。
蘇離寒視若無睹,思索了一番,才開口查問,“謠言從何而起?”
“靳家死於五色雨之毒。”
世人皆知,五色雨乃重霄所製,據聞此毒毒性奇特,中毒後,五日之內與常人無異,然第五日毒發時,中毒者將會幻視到變色的雨,屆時神仙難救。十餘年前這種毒就隨重霄的隱世而絕跡江湖,如今現身,自然地會被聯係起製毒者。
被無視的小孩看看麵無表情的他爹,再看看表情嚴肅的司空步,一臉無趣地腹誹著滅人滿門還真是武俠世界慣用的模式。
“除了沈亦帆送來的邀請函,其他各門派均有信件詢問您何時出關。君山武林大會,主上是否親自前往?”
司空步話音剛落,椅子上的小可憐動作敏捷地攀下椅子,蹭到蘇離寒身邊扯著他的袖子,“爹,去吧、去吧,老宅莊子裏會影響身心和諧發展的,再說了,讓那些沒事盡惦記您的人望穿秋水而不得,這多不厚道啊!”
司空步眼皮直跳,正要上前拖下這個口無遮攔的小鬼,卻突然聽到蘇離寒意味不明的一句“你很想出莊?”
問的是誰,不言而喻。
“嗯嗯!”蘇瑾年的小腦袋小雞琢米似的連連點著,仿佛慢一步便會遭到他爹的反對似的,微微眯起的眼睛因美好的遐想而彎起,精致的小臉興奮得通紅,可愛的樣子哪還有半分平日裏的老成算計之色。
司空步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連咳了數聲才喚醒這完全陷於自我催眠的精神領域的人,
誠實的小鬼回神,興奮的眼神對上蘇離寒波瀾不驚的凝視,頓時有種驚濤拍岸拍死在岸堤上的強烈危機感。眨巴了下眼睛,蘇瑾年迅速地在腦中組織語言,以圖說服他爹。
“爹啊,都說讀書破萬卷……呃,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紙上得來終覺淺,所以說理論不能脫離實踐而獨自存在啊!”
司空步抽了抽嘴角,這種認識絕對是正確得有理有據,但是,瑾年,以你的年齡強調這一點,隻能讓人深刻地體會到你那騷動的不安於室的心啊……(泥:司空,你學壞了XD……)
“你覺得我教你練劍是紙上談兵?”
蘇離寒眼神很淡,指責很沉重,蘇瑾年心頭一跳,忙仰頭直直地盯著他爹,那不容插科打諢撒嬌賣萌過去的表情令蘇瑾年頓時扒拉下臉色,費力地精煉語句。
“爹爹的劍法當然是精妙絕倫的,”誇一句表立場是必須的,“但是劍道既然謂之道,沒有相匹配的心境自然是無法駕馭和突破的,否則就成了徒具形而無魂的俗物不是嗎?”蘇瑾年越扯越順口了,“在這一點上,佛家的出世和入世就是最好的例子,不入紅塵賬,不破紅塵心嘛。”
心境什麼的,當然得入世,入世什麼的,當然得混江湖,所以,還有什麼比眼前的機會更好的呢?
蘇瑾年眯起眼睛,對自己的表現大為滿意。爹啊,說到這份上,再閉門造車就太不適合了啊!
“嗬……”蘇離寒眼中神色難辨,唯唇角掀起的弧度驚豔得令人窒息,“如此,這武林大會,非去不可了?”心境,好一個心境!蘇瑾年,本座的兒子,本座從未如此期待,你的未來!
低著頭的小人兒隻顧著自我表揚,聽到他爹的話,小人兒頓時連連點頭,仰頭的瞬間那曇花一現的笑容已然淡去,然,那一雙寒目中零星的滿意小孩兒還是很會辨認的。於是,小人兒的臉上再次豔陽如火。
“那是,雖然武林大會總是良莠不齊,但高手,都是藏著民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