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棍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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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請這邊坐下談,”我恭敬地對慧通法師發出邀請,“因家兄先天心疾,楓兒對此病研究一直尤為上心,不知大師想了解什麼呢?”
“阿彌陀佛,如此說來,楓兒大夫前來是我朝的福音。貧僧略通醫藥,我朝王妃心疾本已調理無恙,脈象平和,卻忽然複發並加重,貧僧百思不解,請楓兒大夫施惠指點一二。”
“醫書認為:心疾病本是一種氣機逆亂之證,氣滯心胸為發病關鍵。病因不同,病症相異,往往複雜多變,必須要根據病人的具體病情用藥。實在抱歉,非是楓兒不肯相傳,而是實在無法據病情解答。”我認真地回答著,“哦,我初來時,也曾在城門看到招醫的布告,但因我是異鄉人,不便貿然前往揭榜,但從醫者心中,倒是常常有些惦記呢。”
“恕貧僧直言,敢問楓兒大夫可否願意前往皇宮,為王妃診治呢?”慧通法師追問道。
“如若大師引薦,楓兒當竭盡全力。”我爽快地答應。
“那好,此去京城,最快也要十多天路程,我會請比丘為楓兒大夫同行的其他施主引路。貧僧急歸心切,不知楓兒大夫是否可以吃些勞苦,與貧僧先行,最多四日可到?”慧通法師懇切、謙遜地對我說。
“一切聽從大師安排。”我心存疑慮,恭敬地應答道。吩咐尤祿去告知蒲堡主打點行李即刻啟程,喚醒華仔起床一同過來。
“阿彌陀佛。楓兒大夫稍等,貧僧外出即回。”慧通法師走出店外。
我透過窗口,看到法師從胸前掏出一小竹筒狀物,高舉頭前,手持下端引線,用力一拉。隻見一道煙線直奔高空,離地大約十丈處,轟然一聲炸開,迸發出燦爛的橙黃色光芒,閃閃的,在空中飄蕩很久才無影無蹤。心中暗自詫異,這比我朝傳遞信息的響箭高明了許多。
慧通法師轉身回到店中,在我對麵坐下,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解釋說:“哦,貧僧為了讓楓兒大夫可以早日進京,特令棍僧趕來,組搭棍轎護送。”
這時,蒲堡主一行與華仔走了過來,我一一引薦後,讓高福將所帶彙票拿出,我看了看後,拿出兩張留下,其餘全遞給掌櫃的,對掌櫃的說:“楓兒外出之人,所帶銀錢不多。身邊留些備用後,隻有這兩千多彙票了,請掌櫃的收了,全當華仔暫住的費用和藥費,並請掌櫃的代為尋找華仔父母,將華仔送回家去。楓兒去京城後,會直接前往庫窖國,就此別過,華仔就托付給掌櫃的了。”
掌櫃的邊推辭邊請我放心,我執意將彙票塞入掌櫃的手中。
華仔拉著我的手,眼淚汪汪地要和我同行,不肯離開我。我囑咐華仔要好好讀書,爭取為朝廷出力,就是沒有求取功名,也要做一個可以幫助別人的有用之人。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楓兒大夫有此菩薩心腸,貧僧豈敢落後?貧僧即刻吩咐寺中弟子,廣尋華仔父母下落,將華仔送回,定不負楓兒大夫的慈悲心。”慧通大師許諾道。
正說著,就看見遠處趕來許多手持棍棒的僧侶。隻見僧侶來到後,並不說話,其中的16人,兩兩結對,將手中的棍棒交叉迭起,另有僧侶在棍叉上方鋪上一個紫色的厚厚褥墊,請我躺下。
我脫鞋在褥墊上躺穩,“起”,隨著一聲低喊,就見棍僧齊舉起棍棒,第一對最矮,次兩對平等稍高,最後一對最高,竟將我舉成坐在椅子上的樣子,飛也似的走了起來。
慧通法師隻留下一僧給高福等帶路,便與其餘棍僧一起與我邁步前行。我穩穩的坐著,立刻感覺到耳邊“嗖、嗖”的風聲,看到兩旁的房屋“刷、刷”的後行,聽到高福他們的馬蹄聲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