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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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爺聽到王夫人教訓了妻子之後,立時叩頭道:“侄兒明白太過孟浪了,並且妻室待兒女如此不慈,也有侄兒管教無方的錯;侄兒自請在祖宗麵前認錯,跪請我們王家列祖列宗的原諒。”王夫人很欣慰四爺能真正的懂事成器了:“你說得對,萱兒的不慈你也是有過錯的;就罰你在這裏跪一個晚上吧;至於蒡兒,要跪多久就由你來定吧一一她是你的妻室。”
四少奶奶剛剛聽到王夫人的話十分的不滿,什麼叫做是她的錯?好吧,她是不應該打女兒打得那麼重,但是那是她的女兒,打兩下就成了什麼滔天大罪了,真是笑話。
不過她知道此時分辯這個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她的丈夫都不會站在她這邊幫她說話,隻會引得王四爺大怒,加重對她的懲戒。
她想到所有一切都是因為孤獨寒雪欺負她才引起的,當下一時衝動便把今天下午孤獨寒雪打了她的丫頭,又氣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夫人和王四爺聽完之後異口同聲的問了她一句話“雪兒(五弟妹)不在院子裏,你在那裏做什麼?”問完之後,兩個相視一眼,明白心裏所疑是一樣的。
不管是王夫人,還是王四爺都認為孤獨寒雪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那個常常會無理取鬧的人是四少奶奶;再者,如果當真是孤獨寒雪欺負她,怎麼發生在孤獨寒雪的院子裏,還是孤獨寒雪自外麵剛剛回來?
如果當真是孤獨寒雪打了她的丫頭,責罵了一番,也應該是在孤獨寒雪的院子裏做了什麼:她隻說孤獨寒雪做了什麼,卻隻字未提自己在人家院子裏做了什麼,事情一定有蹊蹺。
四少奶奶沒有想到兩個人一起質疑自己,王夫人也就罷了,那是孤獨寒雪的婆母,可是自家丈夫是什麼意思?沒有看到自己在孤獨寒雪的院子裏受了傷?
她怒衝衝的又把孤獨寒雪賣了二夫人的丫頭一事說了,指著王四爺道:“他聽說之後,居然問也不問我一聲兒,就把我的丫頭也賣了。”
王夫人不知道這裏麵的來龍去脈,沒有開口隻是看向王四爺:他不會無緣無故賣丫頭出去的。
王四爺便把伴月的話說了出來:“那不是五弟妹要賣二嬸娘的丫頭,是二嬸娘自己打發了丫頭出去的。”
四少奶奶怒道:“你扯謊!那人牙子分明就是五弟妹叫來的,二嬸娘就算是不想賣丫頭,也隻能賣了。”
王夫人的臉沉了下來:“萱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就算是不想賣也必須要賣了?!”她對於回少奶奶意指長房霸道一事,當然是極為不滿。
各房的丫頭各房自己管著,長房可從來沒有賣過其它房的丫頭。
四少奶奶依然堅持那孤獨寒雪賣了二夫人的丫頭,所以把這個王四爺嚇到了,急忙把自己院子裏和那個被賣丫頭有親緣的都賣了。王夫人聽了之後道:“在這裏說這些瑣事,實在是擾了祖列宗的休息,你們先跟來吧。”這事兒,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四少奶奶雖然心下有些後悔了,長房的人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況且那個孤獨寒雪有身孕,最後怕也是自己吃虧;但是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了,就決心要大鬧一場:長房如果真要偏袒孤獨寒雪,她今日絕不善罷幹休。
王夫人帶著王四爺夫妻直接去了王太夫人那裏。王四爺狠狠瞪了妻子幾眼:無事找事,就不能讓人安生一會。
王太夫人聽完之後,隻是讓人去請孤獨寒雪和二夫人,並沒有出言責怪誰。
二夫人比孤獨寒雪來得快,她聽完此事之後滿臉的愧意:“唉一一!真沒有想到會引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我那天看伴月自雪兒的院子裏出來,便和她說了兩句話,誰想我那個丫頭去看自己的姨婆和妹妹時,就把這事兒說了。”
她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然後,然後,伴月便受了傷;我到伴月出來走動時才得知此事——嫂嫂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喜多舌的丫頭,況且還因為那丫頭生出了事情端來?怕萱兒和雪兒兩個人再心中生出芥蒂來,所以我便打發丫頭到了雪兒那裏,讓她喚人牙子來把那多嘴的丫頭打發走。”
“伴月受傷的事情雖然不是我的主意,但到底是因我的丫頭而起;我倒底是個長輩兒,所以打發丫頭過去這麼一說,也就是個歉意;哪裏想到、哪裏想到,又引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二夫人說著眼圈都急紅了:“說到底還是我的不是,是我行事沒有想周全,原應該給萱兒說一聲兒的。…。”
“好了,你這個性子!”王太夫人打斷了二夫人的話:“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是想事事周全的,但是性子太軟了一些——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和小輩兒打得什麼招呼?!”
二夫人不敢辯,隻能伏首認錯。孤獨寒雪到時,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二夫人的丫頭就是她要賣的,同孤獨寒雪半點。幹係就沒有。
四少奶奶聽得氣悶,除了瞪二夫人幾眼之外也說不出什麼來;眼下事情就全成了她的不是,完全是她的不是。
而孤獨寒雪看到二夫人已經把事情都說了,便也委婉的表示了委屈:她的奶娘可是被人打得不輕。
孤獨寒雪當然不能由著四少奶奶誣完她就算了:既然事情已經鬧開了,她也就不必再隱著瞞著,今就讓四少奶奶知道,這個世界可不是圍著她一個人轉的。
聽完孤獨寒雪的話,王太夫人惱了:“你好大的脾氣!就是我們這些長輩兒,有什麼錯兒也不能說打人家的奶娘就打人家的奶娘一一那是奶娘,你打得是誰知道嗎?你這和打了孤獨侯爺府的臉麵有什麼區別?!”
王夫人的臉色也變了,沒有想到四少奶奶會打了孤獨寒雪的奶娘;而王四爺氣得渾身哆嗦他剛剛不知道此事,如果知道此事哪裏還能容下
他要體妻,休妻!這種妻子,他如何能再要。就算這一輩子再也娶不到妻子,他也不要這樣的妻子來敗杯他的名聲。
王四爺跪了下來:“這婦人婦德一絲也無,幾次三番的生事惹得長輩們操心生氣,此為不孝,如此無德不孝之婦,不配為我王家婦,孩兒請求祖母做主休了她。”
四少奶奶還在生氣:不過是一個奶娘,也不過是推掇了幾下,又是什麼大事了;王太夫人也太糊塗了,你現在就是對孤獨寒雪再好,她能忘了你原來怎麼待她的?
如果是我,一定弄得孤獨寒雪活不得死不成,絕不會就此收手又去討好她!
她自暗恨王太夫人行事沒有原則時,便聽到了王四爺的休妻,吃驚至極的看向了王四爺。
她知道王四爺當著王太夫人說出來,絕不會是嚇嚇她的,那是當了真——難道他不想要自己的家業了?
王太夫人和王夫人相視一眼:休了靜萱她們沒有什麼意見,就算是對朝廷,她們王府也有的是話要說;隻是,三房那裏一一。
王夫人開口了:“老四,你休要如此生氣。”
孤獨寒雪也道:“都是一家人,雖然奶娘被打倒也沒有受什麼傷,四哥還是饒了四嫂這一次吧”現在不是落井下石的時候。
王四爺卻是心意已定就是要體了四少奶奶不可,銀子其實多了也沒有什麼用,夠吃用就可以了;,想要銀子他完全可以憑自己去賺,用妻子的銀子他出去還有臉見人嘛?
四少奶奶卻惱羞成怒:“休了我?你休、你休!還就怕你不休呢。”
王四爺聽到她這話,更是非要休了她不可。
孤獨寒雪見此,悄悄的對王太夫人舉起了三個手指:這事兒,還要看三房的意思;不然就算是王太夫人等人同意了,為了四少奶奶的家業,三房夫妻二人會和長房的人拚命的。
鬧家務事,可是太丟人了。
王太夫人立時明白過耒,打發人去請三老爺夫妻。
三房的夫妻二人一來,那還用說?當然是把王四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也把四少奶奶訓斥了一頓,認為休妻這種事情如此丟人,他們三房絕不能給王府抹黑,這休妻之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王四爺拿父母無法,氣得不再說話。
王太夫人就此命王夫人帶著王四爺和四少奶奶去祖宗麵前悔過,又打發走了三房夫妻二人,隻是提點了他們一句:如果靜萱再如此胡來,萬一傷到了孤獨寒雪,那就不要怪她做嫡母的不給三兒子麵子了。
三老爺隻能喏喏應著,回去和三夫人商量如何才能讓兒媳婦變得老實些:這是大事兒,所以他們急急的回去了。
到了供奉祖先的院子門前,王四爺謝過王夫人,又請王夫人代他向王太夫人認錯,請祖母莫要生氣,然後送走王夫人之後進到廳上跪下不再言語。
他是當真是惱了妻子:就算他心底知道妻子喜歡的那人是五弟,他也忍了;可是今天,看到妻子對自己的女兒如此狠,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下了。
休妻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一直轉來轉去;沒有說出來,是因為知道他的父母不同意;但是在王太夫人那裏,聽到妻子的所為,他實在忍不可忍。
想到自家父母的愛財,王四爺輕輕一歎,看來父母那裏要好好的勸說一番:妻賢夫禍少,如果靜萱還是不知道改過,留下她就是給自己家留一個禍胎啊。
他自跪在牌位想事情,對四少奶奶是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