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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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給孩子辦的“洗三”並不是很隆重,因為他們事先不知道孤獨寒雪能醒過來,長房的人天天都拎著心,哪裏有心情把事情大操大辦;隻是把王族裏的人能請的都請了來。現在孤獨寒雪醒了,不論是主人還是客人都很高興,熱熱鬧鬧的給孤獨寒雪的女兒“洗澡”:當然不是真得洗澡;就連洗三送來的禮也都多了不少。
王玉塵聽完孤獨寒雪的話後,也明白過來特意梳洗換衣出來應酬了一番,第一次親了親女兒。
王府長房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失望:孤獨寒雪還年青嘛,頭一胎雖然艱難了些,但是人人都知道日後再生孩子時便會容易很多,日後孤獨寒雪再生也就是了;況且,這孩子的外公可是孤獨大將軍、孤獨大候爺。
就算是她以後不會有一母同胞的弟弟,她也不會被王家長房的人所忽視。
王氏族中的幾個長輩女眷,還到房裏看望了孤獨寒雪,好好的叮囑她休養之類的:她們對孤獨寒雪可比對王夫人要看重一些,孤獨寒雪的手段心計如何她們不太清楚,可是那麼一座茶莊擺在哪裏。
自孤獨寒雪暈迷之後,京中的公主、王妃們可都是來了一個遍兒,就憑這個,孤獨寒雪日後成為侯爺夫人掌理王府之日,便不是王府之前的任何一位主母可比。王氏一族中,並不少精明的的人。
孤獨寒雪醒雖然醒了,不過嗜睡的時間還是比較長,王玉塵和她說的話並不多;而且孤獨寒雪每次夠了,總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孩子,這要占去很長時間——此事讓王玉塵很“幽怨”。
在孤獨寒雪每次醒來的堅持下,王玉塵對孩子心結終於解開了;而孤獨寒雪的身體也在每天每天緩慢的好轉著,他的笑容越來越多了一些。
墨神醫一直留在老宅裏並沒有離開,每天都會給孤獨寒雪請脈,每次所說的話都讓人輕輕的鬆一口氣;在孤獨寒雪醒過來的第七天,墨神醫終於說孤獨寒雪沒有大礙了,不過還要小心的調養才可以。
孤獨寒雪的精神已經很好了,每天白日裏已經不再隻是睡,當她第一次把孩子抱在懷中時,她的眼圈紅了紅:實在是太幸福了。
王玉塵把孤獨寒雪擁在懷中,輕輕歎道:“這一輩子,隻要能每天這樣擁著你們娘倆,我已經別無所求。”
孤獨寒雪抬頭柔柔的看著他,一直知道他的辛苦隻是沒有說出來:“那一天,我本來沒有力氣了,就要暈過去時忽然聽到了你喚我……”
她沒有直接說什麼謝謝,她和他是夫妻不用如此客氣:兩個人的生命中,都不能隻餘一個人獨活的;聽完孤獨寒雪的話,王玉塵隻是緊了緊胳膊,當日的讓他撕心裂肺的感覺,他再也不想要一次
“我們,就要這一個孩子吧;”王玉塵看著女兒,眼中滿滿都是寵愛:“至於兒子,我們可以在兄長或是弟弟那裏收養一個。”
他早就這樣想好了,隻是現在聽到孤獨寒雪又提到當日的事情,才忍不住說出來的。
孤獨寒雪看著他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隻是癡癡的看著他:知道他受了苦,倒是真沒有想到當日的事情把他嚇成這樣。
幸福的依在王玉塵的懷中,感受他的心跳與他的關心,孤獨寒雪看著懷中的小女兒,微微的笑了:這樣天使一樣的可愛的孩子,再有幾個也不嫌多啊。
隻是,現在當然不能同王玉塵說:說了,他也不會同意。
在墨神醫和靈禾的努力下,孤獨寒雪恢複的很快,身體也沒有落下什麼毛病:除了要好好調理一兩個月,她已經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了。
這卻讓很多的人大失所望: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孤獨寒雪九死一生之後,一定會落下什麼病根不是命不久矣,就是不能再生育;不管哪一種,總是有人一心盼望著的。
轉眼便到了孩子的大日子:她已經出生十二天了!這一次,王府是大操大辦,貼子撒了一個滿京城;在得知孤獨寒雪已經無有大礙,京中的貴婦們幾乎都來了。
孤獨寒雪這一天很著力的應酬著貴婦們,尤其是公主和王妃們:她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再交好幾位脾性好的公主和王妃,不為其它隻為了女兒。
當天下午鄧樸氏走時來看孤獨寒雪,她現在有了新的擔心:女兒的身子要好好的調理,而且又生的是個女兒,雖然王府不會因此薄待了孤獨寒雪,但是王玉塵那裏怕是要納妾了。
她現在心裏很矛盾的:不讓女婿納妾吧,一個於情於禮上說不過去,再一個就是她真得不想再讓女兒受那種苦再來一次,她怕是挺不過來了;讓女婿納妾吧,現在女兒身子還不好,女婿一納妾,依著女兒的性子怕會一氣再傷到身子,且有了妾以後女兒的日子……“她撫摸了半晌女兒的頭,最終長歎一聲,帶著一肚子的擔心回府了:自孩子出生到現在,她一直住在王府老宅裏,怎麼也要回去看一看,然後再回來照顧女兒養月子。
鄧樸氏雖然沒有說,但是孤獨寒雪卻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擔心;雖然知道王玉塵不會把其它的女子看在眼裏,但是有了妾總會多出許多事來。
她當天晚上忍不住把這話和王玉塵說了,王玉塵卻微笑道:“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孤獨寒雪看著他,他不說隻是點了點孤獨寒雪的鼻子:“不相信你的夫婿”
孤獨寒雪搖了搖頭,然後很正經的道:“不是,我相信你;隻是,你笑得好像一隻狐狸,而且是一隻剛剛吃了雞的半大狐狸。”
王玉塵哪裏肯讓孤獨寒雪,兩個人鬧了好一陣子在女兒的哭聲中停下來:孤獨寒雪非要堅持自己喂養一一她並不是沒有留下奶娘,因為她的身子弱所以奶水並不足。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乳汁中有著讓孩子增強體質的東西,所以她堅持著;在孩子吃不飽的時候,才會讓奶娘把孩子抱走。猶如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所想,王房的長輩們還沒有著急給王玉塵納妾:因為孤獨寒雪身子不好,就算是要納妾也不急於這一時;並且,孤獨寒雪還年輕,王老祖都認為納妾再過一年說,倒是可以收兩個通房伺候王玉塵。
但是王府有人等不及,三房是最熱切的。
王老祖最終還是認為不用納妾,倒是可以選兩個老實的丫頭送到房裏伺候王玉塵:很多事情她不說並不表示她不知道,王府欠孤獨寒雪什麼,她心知肚明。
不過她心疼孤獨寒雪,同樣也心疼王玉塵,後者更甚一些:所以才會有收通房之說。
終於,在王府幾房的努力之下,選出了四個丫頭:是由王夫人選的,當然不是由各房送上來的。
現在,王府長房是不會讓各房的人進孤獨寒雪的院子裏。
王玉塵和孤獨寒雪自然不是一點風聲不知道,餘氏和韻香等人雖然心有不快卻也不好說什麼,尤其是看到兩位主子都不當一回事兒的時候。
王老侯爺特意請了孤獨大將軍商議此事:兩府交情已經不一般了,不想因為此事而讓孤獨將軍心生不快。
孤獨將軍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雖然心裏不痛快倒底也說不出阻攔的話來:誰讓女兒生了一個女兒呢一——當然,他可沒有認為女兒不好;隻是此事上他站不住腳為女兒說什麼。
為此事讓兩府生出不快來,連累到女兒和外孫女他是不願意的,所隻能沉默的點了點頭:王府已經言明,這兩個通房就算是有孕生子,也不會抬舉她們做姨娘。
王府做到這一步,也讓孤獨將軍不好說什麼,再說便是孤獨府理虧了。
於是,王老侯爺便著人去喚王玉塵了:此事已經定下,隻要告知一聲王玉塵。
王玉塵聽完祖父的話後,他卻跪倒在地道:“孫子不孝,不敢遵命。”
王老侯爺當然知道孫子不想納妾的心思,隻是沒有想此時他還如此:就不替王府多想一想?他不禁心中生出幾分氣來。
而孤獨大將軍也沒有想到王玉塵會直接說出不遵命的話來;看到女婿如此,他還有什麼不快,當即便開言讓王玉塵聽王老侯爺的話,收兩個通房也是為了照顧他。
王玉塵再一次拒絕了,並沒有一絲猶豫。
廳上的氣氛有些沉,如果不是有孤獨大將軍在,王玉塵便會被厲聲喝斥了;現在雖然王侯爺也沒有客氣幾分,倒底還給兒子留了幾分臉麵。
王玉塵叩頭,然後說出自己的理由:“我朝禮法與綽法同有明言,男子娶妻之後,年三十無子者可納妾一人……”他朗朗的背起了禮法和律法來。
最後他又道:“通房丫頭雖然不算作是妾,但是聖賢皇後在世之時曾有明諭給家中嫡親的弟弟————通房丫頭雖然沒有占妾之名,卻行妾乏實,一樣應受禮法與律法約柬才對。”
他這麼一長篇大論下來,還把已經去世的前太子妃拉出來說理:前太子妃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朝中有少人家族都得到她的好處;王玉塵的話讓廳上的眾人都麵色古怪起來。
不論是王老侯爺、還是孤獨大將軍,沒有一個男人是不知道這些的:隻是天朝上下,早在幾百年前變天沒一個男人遵行了;不說他人,就是王老侯父子和孤獨將軍,他們哪一個都納過妾、收過通房的,但是哪一個也不是在年三十無子之後。
但是,不等於說他們違禮了,便要王玉塵也違禮:這樣的話,打死王老侯爺父子也說不出來。因為王玉塵說出的理由很正當,正當的不能再正當了;不論是誰都不能說他錯了。